许南粥听这小疯子的疯话听得多了,虽然内心还因为他的吻而动荡,表面却还能勉强保持冷静。
“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不会再去看别人。”她语气平缓地说,“当然,你也不能。”
顾亭亦从她身后拥住她,下巴抵着她脖颈,“我从来不看别人。”
许南粥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忽然侧首说道:“昨晚的事情,你是骗我的。”
“嗯?”
“你的手刻意避开了我胸口。”许南粥说,“你不好意思。”
“早知道你能看出来。”顾亭亦满脸淡定,“但是晚了。”
“仗着我纵容你。”许南粥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下,“滚去吃饭。”
顾亭亦听话地在对面位置坐下,但没立即动筷,只撑着下巴瞧她。
“你有毛病?”许南粥轻笑,“看我能饱?”
“能。”顾亭亦立即道,“姐姐好漂亮。”
他又想起第一次见许南粥的场景。
但凡是个审美正常的人都会觉得许南粥漂亮,但他们眼中许南粥的漂亮和其他女孩的漂亮并没什么不同。
只有顾亭亦能看出这种不同。
许南粥年纪还小的时候气质并不如现在这般风情万种,身段打扮也没有现在这般窈窕有致。
但顾亭亦第一次见她,便觉得连拂在她发尾上的风都比别处的更加眷恋缠绵。
他看别人时都觉得浑浊不堪,只有在她身上能看见通透的清澈。
“姐姐想听我讲以前的事情吗?”顾亭亦说,“关于我如何喜欢你,又如何暗恋你的事情。”
许南粥愣了下,没想到他突然这么坦诚。
但想想也是,以前他瞒着自己,只是因为中间横着他是杨子轩同学的事情。
现在两个人都确定关系了,想必他无所畏惧。
“行啊。”许南粥放下筷子,“洗耳恭听。”
许南粥原本打算今晚不喝酒的,然而听着顾亭亦讲过往的那些事,她总觉得不用来下酒有些浪费,便小酌了些许,喝到微醺。
小楼里吃住一体,楼上餐厅旁边就有准备好的客房。
反正第二天不上班,许南粥索性懒得走。
到了深夜,楼下服侍的人员要回到他们统一的住处,只留下一两个人值守。
顾亭亦将他们全部打发走,一个人也没留。
偌大的园区内静悄悄的,洗完澡后,许南粥坐在飘窗上消散醉意。
窗户被大大打开,夜风携着凉气进来,将她脸上的酡红冲淡了不少。
没多久,顾亭亦也洗漱完,走进这间卧室。
其实小楼内的客房不少,但许南粥并没对他的来临表达什么看法,仍然安静地注视窗外。
园区内小楼看似分布杂乱、错落有致,但实际上这些小楼大体呈半弧形伫立,从任何一栋楼的任何窗户望出去,都无法看见其他小楼的卧室。
而主卧这边的窗户外则是被那半弧形圈住的区域,里面布置得很漂亮。
许南粥没看见那边白天是什么景象,但此时那里挂满了漂亮的各式各样的彩灯,俨然一个小型灯会。
“那里的灯会通宵开着吗?”待顾亭亦走近,许南粥随口问。
“嗯。”顾亭亦不甚在意地瞟了眼窗外,在她身旁坐下,盯着她说,“这也算园区一景。”
许南粥笑了声,“有钱人的奢侈生活。”
――逢年过年市里搞灯会也不会通宵都开着的。
“这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顾亭亦无所谓地说,“姐姐要是不喜欢,以后不来了。”
许南粥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来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这边的建筑分布……总让我想到不好的东西。”
顾亭亦一秒明白她的意思,“这里管得很严,不会有问题。”
许南粥意味不明地看向他。
“姐姐想试试?”
顾亭亦沉默两秒,笑道:“虽然我不喜欢这种玩法,但只要你想,我都可以。”
“谁想了。”许南粥忽然跪坐起来,凑近瞧他,“是你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我还以为你想。”
“我只是觉得这里私密。”顾亭亦垂眼,轻轻握住她手腕,声音低下来,“我还没肖想到那地步。”
顿了顿,他道:“就算肖想过,也没打算玩得那么过分。”
许南粥用另一只手撑住他的肩,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是吗?”
“……”
顾亭亦喉结一滚,微微使力便将她拉得不稳,旋即转身将她压在下方,居高看她。
许南粥腿动了动,正要往上抬,陡然听见哗啦两声――顾亭亦泄愤似的拉上了窗帘。
“谁也不许看你。”他压下腰,咬着牙低喃,“风也不许,树也不许,灯也不许。”
许南粥侧首看向大亮的室内灯。
顾亭亦头也不抬,取下她盘头发的夹子往床头一砸,啪嗒摁灭了屋内的灯。
夹子是金属的,滚到地上发出咕噜噜的清脆响声。
“……”
许南粥肉疼地倒吸一口凉气,“小疯子,那玩意儿很贵!”
“我给你赔十个。”顾亭亦垂首吻她锁骨,“碍事的东西没有了,我能把昨晚那个谎言变成真的么?”
“假模假样。”许南粥哼声,“你都不经允许进我的屋了,还问我做什么?”
“难道不是姐姐邀请?”顾亭亦道,“否则姐姐为什么洗了澡还穿这条裙子,还戴着我送你的项链?”
“我乐意。”
“那我就当是邀请了。”
“便宜都让你占了,嘴上还不饶人。”
飘窗上垫着软垫,但还是有些硬。许南粥抬起腿,赤脚踩在墙上,手臂环住顾亭亦的脖子,抱怨道:“这地方硌得腰疼。”
“是这儿吗?”顾亭亦帮她揉了下,“还哪儿疼?”
“嘶――”许南粥痒得叫出声,“你挠猫呢。”
顾亭亦便笑,“姐姐比猫还妖。”
“……”许南粥忍不住捶他,“换个地方,或者你在下面。”
顾亭亦不为所动,“求我。”
“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许南粥瞪着他,“这才第一天,就学会变着花样欺负人了?”
“姐姐怎么不懂我的意思。”顾亭亦亲了亲她的耳朵,“这地方窄,真动作起来施展不开。姐姐撩我,撩得我受不了,我自然就换地方了。”
“……”
许南粥受不了他故意这样慢吞吞地磨,尝试着想要自己起来。然而两人体型悬殊,顾亭亦看着手上没用力,却依然可以让她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她只好妥协抬起手,手指一勾撩开他衣服下摆,学着以前醉酒时调戏人的模样,用指腹和指甲顶端轻轻地蹭。
“不行。”顾亭亦摇了摇头,连声音都没有变化,“我要是连这都忍不住,搬家第二天早上咱们就会在同一张床上醒。”
“……”
许南粥理了一会儿才知道他的意思,只好再想别的策略。
虽然她以前经常嘴上逞能,但实际行为基本都是借着醉酒才能放得开,今晚那点儿醉意早被风吹散了,眼下她简直不能更清醒,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调戏法子。
安静片刻,许南粥抬起眼,正想着要不求下他算了,便借着窗外的灯光看见了他悬在上方的修长脖颈,和偶尔滑动的性感的喉结。
当下她也没想太多,动作先于意识地抬起了上半身,启唇含住了他的喉结。
顾亭亦捏住她腕部的手指立刻收紧了。
借着这个姿势,许南粥不由自主地去摸他脖子,只觉得触感一片炽热。
“……你脖子好烫。”许南粥仰头看他,蓦地嗤笑出声,“顾亭亦,你羞得要死,还跟我这儿装狐狸呢?”
顾亭亦缓缓将目光挪到刚刚戏弄过自己的那张唇上,“这怎么能叫羞?”
他吻住她,含糊地纠正道:“这叫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