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眉宇间微微皱起,似是在思考些什么,许久没有说话。
宋知岁盯了他一会儿,以为他不愿掺和此事,身子前倾两手抱住了他的一条腿,整个人斜趴着,显得格外吃力:“无论如何宁阳城的百姓是无辜,至少,至少得保他们安全。”
见小姑娘半压着肚子,他心抖了一抖,连忙去扶她:“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此事。”
宋知岁两手环抱着一条腿箍得紧紧的,怎么也不愿松手。
“那你先答应我,你会出兵镇守宁阳城。”
秦煜叹了口气,为了让她不压着肚子,身子半倾了过去,语气有些无奈:“出兵一事涉及兵权和调动,我无法答应你,但我向你保证宁阳城会平安无事。”
她不太懂朝政的弯弯绕绕,但听他保证了宁阳城的平安,便逐渐松开了手。
下一瞬,伸出了小拇指:“那拉钩。”
秦煜看着伸在半空中微微弯曲的小拇指,不由失笑:“先坐好,你还怀着孕别压着肚子了。”
宋知岁听话的坐好后,他认真地将被子捻好,才伸出小拇指勾上她的。
软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拉钩上吊一百年,谁骗人谁就是小狗。”
面前的小姑娘正弯着眉眼,一双杏眼如同月牙,茶色的瞳内闪着明媚的微光,唇角边各一个深陷的梨涡。
渐渐地同记忆中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重合,唯一有差别的是短短一年的时间,小姑娘高隆起的肚子。
他眼睫半垂,狐狸眼看着那肚子好一会儿,语重心长道:“宫中现下局势混乱,明日我会调信得过的嬷嬷和宫女过来照顾你。”
宋知岁也清楚对于宫内的规矩以及情况自己并不知晓,便也没在拒绝,点了点头:“好。”
秦煜眼角微弯,伸手揉了揉她早已凌乱地发顶,而后指尖微顿,看着被子覆盖住的小腹,低声道:“我可以……摸摸它吗?”
她愣了下,想着隔着被子应该不会穿帮,便“嗯”了声:“可以。”
只见面前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将宽大的手掌贴了上去,隔着被子能感受到掌心下的肚子正随着小姑娘的呼吸在上下起伏,并没有其他的律动。
只停顿了一会儿,他就将手收了回来,毕竟那也不是他的孩子。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逼问小姑娘,孩子的父亲是谁,好派人将那男人弄死。
声音喑哑:“夜深了,你早些休息,我……”他顿了顿,不再说书房,“我去侧卧睡。”
宋知岁抬眼看向他,犹豫了好一会儿,小声道:“要不……挤挤?”
秦煜怔住,墨色的眸内是稍许的惊讶,看着她久久未言语。
她摸了摸微烫的耳朵,尴尬地比划了一下:“你这床这么大,睡六个人都绰绰有余,我们可以同之前一样,分一半,如何?”
他喉结轻滚,眼色微沉:“你确定?”
宋知岁更尴尬了,耳垂红的几乎要滴血,声音弱了下来:“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秦煜盯了她一瞬,像是怕她临时反悔,翻身上床,用行动告诉她。
她下意识地往里边挪,直到挪到最里面,靠在内侧,而秦煜则躺在外围,中间仿佛隔了一道楚河汉界。
“很晚了,那我睡了。”她的声音中透着紧张。
床上有两床被子,刚好一人一被,宋知岁拥着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面朝床幔,纵然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男人的动作,好似下了床,再然后屋内的火光一盏一盏地被灭掉。
视线逐渐陷入黑暗,感官却在瞬间变得无比清晰,身边的位置蓦然下沉,炙热的温度就在自己身后。
心跳声在黑暗中不由自主地加快,一声一声似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声音大到她感觉连秦煜都能听到,连忙用手捂住心口处。
秦煜躺下后并没有其他动作,屋内一时安静了下来,窗外絮絮吹过的风声反而逐渐清晰,伴随着刚好响起的打更声。
宋知岁侧躺着一动都不敢动,疲倦在紧张感中逐渐显现,没一会儿她的呼吸便平稳了下来。
黑暗中秦煜原本紧闭着眼的眼缓缓睁开,侧头看向了此时已然安睡过去的小姑娘,撑起身子。
透过月光能看到她后颈处细细的绒毛,他叹了口气,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了细嫩的脖颈。
看来原定的计划要加快进度了。
第二日
宋知岁醒的时候,睁眼看着陌生的床幔,懵逼了一会儿随即闭上眼准备重新入睡,后知后觉才发现不对劲。
拥着被子坐起身,环顾了一圈室内的摆设才想起来自己昨日进宫了。
记忆逐渐回笼,她扒拉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才喊道:“阿元。”
“姑娘,你醒了。”阿元似乎就守在门外,她话音刚落,阿元便推开门走了进来,换了身全新的衣物,乍一眼看上去容光焕发的。
“秦煜呢?”
“姑……太子殿下今早五更天便上朝去了。”
“哦。”
她方才应下,只见外头又走进了好几个宫女,为首的行了个礼,恭敬道:“见过宋姑娘,奴婢们伺候您洗漱更衣。”
宋知岁楞了下,茫然的被扶了起来,等站到地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肚子里这是个假的。
连忙出声制止:“我,我自己来就行,不用麻烦你们。”
几个宫女互相对视了一眼,依旧是为首的那位:“殿下特意吩咐不能怠慢了姑娘,请姑娘不用客气。”
话落,便想上来帮她更衣。
宋知岁急了,连连往后退,中途还拽住了阿元,挡在自己面前,婉拒道:“真不用了,有阿元照顾我就可以了。”说着,不停地朝阿元使眼色。
阿元终于反应过来,伸开手挡住她们:“我们家姑娘有些害羞,我来就可以了,各位姐姐避一避,换好了,我再喊各位姐姐进来。”
宫女们面面相觑,为首的见此也不再坚持,颔首道:“我们就守在门外,有事唤一声便好。”
见阿元应声,她们才按着顺序又出了门。
宋知岁松了口气,侥幸道:“吓死我了,差点就暴露了。”
阿元一边帮她换衣,看着绑在肚子上的枕头,疑惑道:“我们都进来了为什么不跟殿下坦白?”
说起这个她就觉得头大,扫了一眼屏风外,小声道:“我们这种行为叫欺君之罪,若是被知晓了,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况且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风险。”
她边说便系好腰带,叮嘱阿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阿元点了点头。
她叹了口气,总归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说不说又有何意义。
宫内准备的衣服多是大袖繁荣华贵的,同她先前穿的少女衣服差别太大,以至于宋知岁十分不适应。
觉得自己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换好衣服后,她第一次体验到了被许多人伺候洗漱是一种什么体验。
全程不用自己动一下手。
早膳也是无比的丰富,让她一度觉得秦煜当初入赘宁阳城后,每日用的膳着实委屈他了。
吃饱喝足后,她慵懒地躺到了软塌上,打算在睡个回笼觉。
谁知宫女禀告说是陈嬷嬷来了,她满脸懵逼被阿元又扶着站了起来。
没一会儿她就见到了一脸严肃的陈嬷嬷以及一位温婉大气的宫女。
不同品阶的宫女太监服饰是不一样的,此时她面前的这位宫女就是属于上等宫女。
默默观察了一圈的宋知岁心下暗叹这种姿色和气质的人竟然只是宫女,暴殄天物。
只见从始至终都未曾缓和过脸色的嬷嬷出声道:“老奴姓陈,姑娘平日里唤声陈嬷嬷便可,从今日起老奴会照看着姑娘的衣食起居。”
宋知岁楞了下,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她那双覆盖着岁月沧桑的眼。
毕竟是生活在宫内许多年的老人,只一眼她感觉自己被瞬间扒光了衣服,半点心思都藏不住。
她弯了弯眉眼,唇角边的梨涡深陷:“岁岁见过陈嬷嬷,初来东宫不太懂宫内的规矩,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嬷嬷指正。”
“姑娘放心,老奴一定尽心尽力。”
“那日后便麻烦嬷嬷了。”话毕,学着宫女行礼的模样,也行了个礼。
陈嬷嬷连忙上前扶住她,语调弱了几分:“姑娘怀着孕,不用同老奴客气,凡是顾着自己才是实的。”
宋知岁乖巧的应声:“是。”
顿了下,就看到陈嬷嬷视线下垂定定地看着她隆起的肚子上久久未说话,神情似乎有些奇怪。
怕她看出端倪,宋知岁伸手覆在肚子上,挡了些许,弯着眸子看向站在旁边许久的宫女,试图转移注意力。
笑道:“这位是?”
那宫女行礼道:“姑娘唤奴婢阿语便好。”
宋知岁原本以为长得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声音肯定也好听,但阿语的声音十分沙哑,仿佛嗓子遭受过创伤一般。
她不由愣了一下,随即迅速笑开:“哪个语?”
“话语的语。”
“哦哦。”她弯着眼点了点头,而后莞尔道:“我叫宋知岁,知晓的知,岁岁平安的岁。”
阿语微微一笑:“姑娘的名字很好听。”
宋知岁眉眼弯弯,扯了扯阿元,朝着她道:“今后好好跟着阿语姑娘学习礼数,可切莫犯错。”
阿元:“是。”
屋内安静了一瞬,宋知岁转了转眼眸,见陈嬷嬷依旧盯着她的肚子,她顿时觉得头都大了一圈。
不由自主的心慌,特别是眼见着陈嬷嬷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连忙将另一只手也覆在肚子上,宽大的袖子将隆起的小腹遮了起来。
就听到陈嬷嬷疑惑的声音:“老奴瞧着姑娘这肚子……是双胎?”
宋知岁:“……”
她一颗心突突地跳,面上不动声色微微笑道:“大夫说是一个,不过发育得比较好,显得肚子大,并不是双胎。”
她们伪装之前特意找过大夫和一位相同月份的孕妇对照过,只要咬死了说辞,便不会引人怀疑。
纵然她也觉得这肚子是比寻常孕妇大些,但她并不知晓双胎的肚子究竟多大,她也并未实际见过。
若是贸然变换说辞只怕更会让人生疑。
陈嬷嬷神情放松了些,语重心长道:“如今宫内只有姑娘一人怀有身孕,平安诞下便是皇长孙。”
顿了下,声音沉了几分,“姑娘切记万事小心,至于其他的老奴会安排妥当确保姑娘平安生产。”
宋知岁点了点头,乖巧道:“是,岁岁一定谨记嬷嬷的话。”
心下暗叹了口气,算月份她如今假孕八月,还有一个多月就会临盆,她必须在离开前确保宁阳城安稳。
毕竟她到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上哪儿去弄个孩子出来。
一整天,她都在各种规矩的教导下度过,秦煜似乎很忙,一直到夜晚来临,她都没见到他人。
直到深夜太监来报说,太子殿下还有政务要忙,让她先睡不用等着,她才拥着被子睡了过去。
虽说才九月末,但北方的气温降得很快,晚上的气温比不得白日,宋知岁半夜被冷醒了一次,见秦煜还没回来,就把他那床被子也霸占了过来。
像个孩子般团成一个小球睡觉。
迷迷糊糊地感受到身旁的热源,她果断舍弃捂不热的被子钻到了秦煜怀里。
刚躺上床的秦煜瞬间愣住,看着四肢都扒拉着自己的小姑娘,无声地轻笑了下。
扯过被子将她严严实实的盖了起来,就听见她含糊不清的嘟囔声:“好冷……”
他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伸手拨开了她凌乱的刘海,就看到小姑娘根根分明的睫毛,长而翘。
小巧挺拔得鼻尖,下面是樱红的唇瓣。
他漆黑的眸子暗了下,垂首离那抹微红越来越近,良久,还是将唇映在她额上。
小姑娘毫无反应,甚至还朝着他身边挤了挤,试图从他身上获取温暖。
他将被子又往上提了提,严严实实的盖好,只露出了小姑娘小巧的脸颊。
朝堂现今局势复杂,他不敢分心,加上小姑娘又进了东宫,他只得加快进度,将那些盘根错节的枝丫尽快拔掉。
否则怕是很快就会波及到她身上。
陈嬷嬷是随着母后一起陪嫁到宫内,自小看着他长大的人,而阿语则是陆砚安从战场死人堆里挖出来的,忠心自是不用说。
有她们在小姑娘的身边他也能安心些。
……
隔日
宋知岁醒的时候身边早就冰凉一片,昨晚她总感觉秦煜好像回来过,但又觉得像是在做梦,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将跑到眼前的头发扔到身后。
以防昨天的情况便没唤人,自己慢吞吞的换衣服穿鞋。
一开门就被外头的日光劝退,她后退了几步又回了屋子。
就听见阿语的声音:“姑娘下次醒了可以直接唤奴婢,奴婢就在门口候着。”
宋知岁眯着眼看着一左一右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两个人皱了皱眉:“守在外头做什么?”
阿语垂下眼恭敬道:“这是规矩。”
经过一整天规矩洗礼的阿元也在旁边点头如捣蒜。
宋知岁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道:“我醒了自然会叫你们,不用在外头顶着太阳守着。”
说着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往回走,猛然想起什么,又转头郑重地嘱咐:“嬷嬷在的时候要收,不在的时候你想上天我也能给你递个窜天猴。”
阿语走路的动作愣住,刚想说话,就见身旁原本还十分守规矩的阿元非常快速的应了声“好。”
蹦蹦跳跳的朝着里边去了。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转身吩咐人进来伺候洗漱。
早膳过后,宋知岁寻思着晒会儿太阳,便让阿元将软塌搬到了外头的院子里,屁股还没坐下,就见着一个小宫女着急忙慌地从外头跑了进来,气喘喘絮絮地说,五公主正在过来的路上,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宋知岁挠了挠后脑勺,心下一片无语,这找来的也太快了些。
但面上依旧笑眯眯地说好。
等人走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院子中间种的一大片名贵花木的土地,一瞬有点儿想念她的小菜地子了。
为了迎接这位公主,宋知岁全身上下都换了一身装束,头发尽数的挽起,侧边各一只步摇,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素颜朝天的脸上扑了层薄薄的胭脂,抹上了嫣红色的口脂。
她看着镜子里模糊得自己又是叹了口气,皇宫的生活果然很艰难。
阿语强制的按着她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偏殿走,一旁暗暗告诫她。
“姑娘,走路的时候头尽量不要动,尽量不要让头饰晃动。”
宋知岁幼年时,是学过一段时间礼仪的,知晓这个规矩,但她头上的发饰插太多了,还要保持脑袋不动,她只觉得自己脖子快断了。
因实在走得太慢,导致她们到的时候,五公主已经在里边喝了两杯茶水了。
她施施然地靠近,给坐在上座年纪不大的公主请安。
“民女宋氏拜见五公主。”
秦微禾眼见着面前精心打扮过的小嫂嫂挺着大肚子按平民的方式给她下跪,吓得连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跑过去就给人拉了起来。
“嫂嫂可别行如此大礼,三哥知晓了省不了一顿骂。”
宋知岁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三哥十有八九是秦煜。
秦微禾扫了一眼阿语,道:“还不快扶着你主子坐下。”
“姑娘这边。”阿语垂着眸子,小心翼翼地扶着宋知岁坐到一旁的侧位上。
宋知岁坐下后抬头瞧了眼秦微禾,小姑娘估摸着比她小不少,白白胖胖的被养得十分好,就是体重可能有点超标,眼睛生得很漂亮,眼尾上扬像极了秦煜那双魅惑人心的狐狸眼,往后张开了必定惊艳。
只见小姑娘眨巴着眼盯着她偌大的肚子,好奇地问:“听闻嫂嫂怀有八个月身孕,原来是真的。”
宋知岁:“…………”
实不相瞒,假的。
就听到她下一句仿佛自言自语小声的话。
“原来三哥不是断袖啊。”
宋知岁:“……???”
她听到了什么?秦煜是断袖?
她忍不住轻咳了咳,试探地问道:“公主,秦……太子殿下是断袖此事从何说起?”
像是同一片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吃到了同一块瓜,秦微禾兴奋地从高坐上蹦下来,提着裙子坐到了侧边的座位上,离宋知岁只隔了一张小桌。
小声地分享八卦:“先前整个宫内都在传三哥是断袖,你没来之前他身边除了必要的宫女压根就没别的女人。”
宋知岁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暗叹,果然八卦在哪儿都不会消失。
凑过去半个脑袋,也好奇地问:“公主确定殿下没有暗地里……那个……什么?”
秦微禾愣住,突然满脸爆红:“嫂嫂你说什么呢?”
她莫名其妙:“养外室啊,还能有什么。”
盯着秦微禾那张莫名通红的脸,一阵奇怪,她方才的话还能有别的歧义不成?
秦微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哦哦。”顿了下,也凑过来半个脑袋,道,“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东宫有一位侧妃,后院还有两个被塞进来的女人,但听说三哥一个也没碰,断袖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哪能想到三哥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
说着,看向她的肚子,忍不住想摸一摸,但还是止住了,继续说:“现在宫内都在传嫂嫂是天仙下凡,有着倾国倾城的姿色。”
听闻此话,宋知岁笑眯了眼,煞有其事的点头:“我摊牌了,我是天仙没错。”
屋内安静了一瞬,秦微禾看着她平静地提醒:“冒充是要被砍头的,还会被鞭尸,最后挫骨扬灰。”
宋知岁:“…………”
她默了一阵,抬头看向阿语:“我现在同殿下说胎教问题还赶趟吗?”
秦微禾:“…………”
她拉着宋知岁的袖子,讪笑道:“别呀嫂嫂,本宫说着笑的,你别当真。”
宋知岁弯了弯眉眼:“我也是说笑的,不过公主今日来就是为了证实一下我是不是天仙这件事,以及你哥哥是不是断袖?”
秦微禾:“差不多,主要是想瞧瞧能让三哥悬崖勒马的人是何般模样,让他连陆砚安都抛弃了。”
宋知岁:“???”
她又听到了什么?
声音猛地拔高,震惊道:“秦煜和陆砚安?”
秦微禾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捂住她的嘴:“嫂嫂你不要命啦。”
“直呼太子殿下名讳是大不敬,要落脑袋的。”阿语在旁边默默地提醒。
“唔……我知道,就是太激动了。”视线直勾勾地盯着秦微禾,“殿下和陆小将军是怎么回事,展开细讲一下。”
说罢,杏眼亮晶晶地看着面前的比自己还小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