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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味小狼狗 第78章

天将明时,喻星河才回到民宿,玩闹的年轻人早已经散了差不多了。

民宿老板一等到她回来,往手心里哈了口气,立刻关了门:“小姑娘,等到你回来可真不容易,上楼睡觉去,看你这一身上都是雪。”

喻星河有气无力的朝她笑了一下,残余的酒精还没有完全散去,时不时的刺激着她的大脑神经,民宿里残余着炭火的气息,空气中一氧化碳的含量太多了,格外让人头晕。

喻星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冬天的太阳只有到正午才有点微弱的力度,烤的人暖暖的。

楼下前有一块空地,老板娘和骑行的年轻人坐在塑料胶凳上,晒太阳嗑瓜子,即使是在太阳底下,偶尔也能听见几桩新鲜事。

这雪应该是真的要化了,水滴声滴滴哒哒,从屋檐上落了下来,屋檐边上结了尖尖的冰柱,偶尔有几块碎冰吧嗒一声掉下来。

远处山上覆着厚厚白雪,偶有几块黑褐色的岩石露出来,点缀其间,看上去像是一幅浓淡得宜的山水画。

老板娘拿着一包瓜子,有时剥开了将瓜子米扔在地上,落在地上的瓜子米瞬间吸引了一群雪后出来寻食的麻雀。

她们在说话,似乎是说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喏,就在那儿,”老板娘一边嗑瓜子,一边指了指门前那块凹下去的雪地:“那个人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就这么站着。我半夜觉得房间闷,开窗的时候看到她,夜里又下了点小雪,那人满身都是雪,看起来怪吓人的,一动不动。”

低头逗鸟儿的大男孩闻言笑了:“老板娘,哪怕不是你的心上人吧?就守在你的窗下,等着你青睐。”

“滚!你个毛都没长全的,说什么浑话,还拿我开玩笑呢,老娘可是结了婚的。”

“哈哈哈哈哈别生气啊,就是开个玩笑。然后呢,早上起来,才发现那里是堆了个雪人?是不是有谁恶作剧了啊,这里附近是不是熊孩子泛滥?”

“猜错了吧,就是个人啊,看身段还是个女人。”

“难道是个年轻美貌的小姑娘?”

“看不出来,头发都被霜染白了,也看不清楚什么长相,我刚开门的时候她才在,后来就不知道在哪儿了,你看那儿,就是她站过的地方。”

喻星河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童话故事。

想要追求公主的人,在她窗外站了九十九夜,公主早已决定在第一百夜打开窗子,但那个人走了。

她低头笑了笑。

她要坐下午的大巴走,老板娘热情的问她要不要吃午饭,喻星河摇摇头拒绝了,她不饿,也吃不下去。

冬天的太阳好,她难得再回来,舍不得走,于是沿着河边散步。

高高的防洪墙建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看起来已经有些斑驳,雪融化的地方偶尔露出一簇苍绿色的青苔。

她以前喜欢爬上防洪墙,双手展开,在上面走路,虽然被父亲骂了很多次,但还是忍不住喜欢。

只是现在上面有积雪,走起来肯定湿滑,她不敢上去走,可还是忍不住从一旁的阶梯走上去。

空气中是冬雪初晴的冷冽味道,携着旷野的寒风和江上的水汽,每呼吸一次,肺里都会有点生冷的疼。

尤其是,这口气没咽下去,梗在喉咙里的时候。

日光之下,她所想念的那个人,坐在防洪墙上,微微侧过身,看见她,唇边是一如既往的温润笑意。

她身后是绵绵青山皑皑白雪,她眼中是涓涓细流融融暖意。

喻星河眸子酸了一瞬,想上前,却因为这人不知道爱惜自己,气的要命,于是站在原地,不想上前。

她伸手从身旁的电线杆上挖了一团雪,攥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雪团,砸到女人身上:“你是傻的吗?就这么喜欢雪,要在外面站一夜?”

女人没说话,含笑看着她,头发上结着的白霜融了,打湿了她的头发,滴了一滴到她手心上。

喻星河砸过来的雪团不紧实,这种雪团砸人不疼,一碰到衣服就会散开,散在她的大衣和衣领上,脸上也沾了点雪花。

“有点冷。”

她看着她说。

“过来给我抱抱。”

“谁要给你抱?”

喻星河在她身边坐下,又捏了块小雪团,砸到她身上:“现在知道冷了啊。”

“一直都知道啊。”

靠的近了,喻星河才看清楚,她的长睫上还覆着一层雪花粒,慢慢的融化,将她眼睫打湿,看起来格外楚楚。

看的她心疼又生气,红了眼角。

她们每说一句话,鼻尖就是一阵雾茫的水汽。

她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深远寂静,看着她,眼中似乎只有她。

喻星河低着头:“你怎么在这?”

“本来就准备过来的,之前准备捐两栋教学楼也一直没过来。这次来也是顺便,公司收的那块土地,离这儿就几百公里的车程,准备在景点做旅游开发的,谈律师要实地取证,我跟他一起。取完他回去了,我顺便坐个车过来。这次主要是和对方公司打官司,公司内部还是稳定的,现在就等着开庭了,我又不是律师,帮不上忙。”

“雪还没化干净,怎么不等雪融化了再回来?”

“昨晚过来的,反正也不远。一天时间,今天也要回去了。”

喻星河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包纸巾,拆开,叠成四四方方的手帕形状,递给她:“擦一下,眉尖上都是湿的。”

徐冉接过,她的指尖在喻星河指尖上碰了一下,凉的厉害。

喻星河偏过头看着她,又砸了一团雪到她身上,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

“好了,”徐冉握住了她的指尖:“冷,别砸了,等会你的手被冻到了。”

喻星河不说话,看着她,气终于消了,声音软了软:“你呢,在外面冻了一夜,冷不冷?”

徐冉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她的指尖很冷,冷到喻星河动了一下,她低声说:“真的冷……”

她的声音是喑哑的,透出几分奇妙的禁欲感,眼睛里清亮亮的,像是盛着纯净的天光。

她的目光似乎在说话,说,让我亲亲你,好吗?

她微微俯首,身上的气息不是以往的木质香味,是夹着雪味的凛冽。

她的嘴唇也是冰凉的,十分柔软,但只是贴在喻星河的嘴唇上,没有动。

女孩的嘴唇温暖而柔软,几乎像是一块暖玉,纯净而美好。而女人的嘴唇是冷的,但也是柔软的。

可就这么,嘴唇与嘴唇相对,喻星河都能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暖流缓缓流淌,比冬日的阳光更暖。

这是她喜欢的人。

她喜欢了她整整十年。

原来这就是她的味道。

喻星河忍不住,舔了舔她的唇瓣,她满腔的情意如同如同一池春水被吹皱,眼睫不由的湿了湿,想再深一步,但暂时忍耐住了。

就这么亲着她,徐冉的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

女孩的嘴唇像初初绽开的花瓣,香而软。而她像是一只采撷花蜜的蝴蝶,在那花蕊上停留片刻,翩翩振翼,便就尝到了这世上最香甜的花蜜。

她的脸颊红了。

喻星河看着她脸上一寸一寸漫上红意,即使心底的酸软尤在,但她还是忍不住笑:“老年人,亲亲不是你这样的。”

徐冉偏过头,有点茫然的看着她。

喻星河注视着她温润的眉目。

她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前几天她站在楼下不想上去,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自责到不想见她。

可现在不仅看见她了,她还主动亲了她,即使她还没有把喜欢说出口。

喻星河伸手揽住她的脖颈,用了点力,压了心里的忐忑,低声说:“让我来教你。”

徐冉刚想问她教什么,一个教字堵在了喉咙里,没能说出口——

女孩花瓣般柔软的唇舌吻上了她的嘴角。

那里还沾着一点碎雪沫,是先前留下的。

女孩的舌尖温柔异常,一点点舔尽了那些碎雪。

雪花冰冷,她的唇舌又是那么暖热,她的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似乎在对待她此生唯一的珍宝,足以让人的心融化。

她的唇因为雪沫而稍冷了些,从嘴角又覆到她的唇上,温柔而热情的舔舐着,像是在吃最美味的甜筒——‘徐满满’牌的夹心甜筒。

徐冉这只甜筒几乎被吻的要化了,心里酸软,手脚也酸软。

她从没想过,原来亲吻是这么一件美好的事情,尤其是和女孩子之间的亲吻,这么让她心动到无以复加。

她的唇心无意识的动了动,却像是种无声的回应。

喻星河含着她的嘴唇,轻轻吮吸了一下,舌尖终于寻到了机会,到了她渴望已久的温柔乡。

她的唇舌绵软柔嫩,似乎带着她独有的那份甜橙味,那股甜味几乎让徐冉心醉。

喻星河的舌尖一点一点从她的口腔滑过,这是她喜欢了十年了的人啊。

她幻想过无数次,有朝一日,她能抱住她,亲吻她,将她揉进怀里。

可今天她的幻想竟然就真的成了真,她感觉自己置身在云朵里,灵魂都是悬空的,每一步都是走在半空之中。

她的味道比喻星河想象中的冷冽几分,清净几分,那是多年单身且有着良好生活习惯的人的味道。

直到她的舌尖在徐冉口腔内辗转,恨不得将她揉碎,那分冷冽的气息才慢慢变得滚烫。

喻星河含住她的舌,卷在了舌尖上,就像是在吸吮花蕊里最甜的那一丝花蜜,如此辗转几次,徐冉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她给碾碎。

女孩是强势的,徐冉不得不被动的承接着她的吻。而后,她尝试着慢慢回应她,追逐着她,回吻着她,想留住那只来吮吸花蜜的蝴蝶,让她永久停留。

慢慢的,她们的呼吸变得急促,交织在一起,似乎只有彼此。

唇舌短暂分开时,徐冉一向清醇的声音揉上颤颤的尾音,眼睫动了动:“原来是……这样的吗……”

喻星河抿唇笑了,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影子,动听的声音里带着天然的诱惑:“是啊,老年人,学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