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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社畜金丝雀分手之后 第57节

,我还是给他穿上了我最厚的长款黑色羽绒服;围上了虞安南在我三十岁那年送的大红围巾和帽子;我妈还曾送了我一双紫色的毛线手套,有点小,我一度怀疑是女士手套,但是和钱墨的手意外地匹配;冬季流感严重,口罩也是必需,我去楼下便利店临时买到了一个儿童款的黄色棉口罩,上面有很多卡通头像,还好钱墨脸不大,戴得上;我看了一眼,觉得现在还差一双厚一点的袜子,我记得去年收到过一个pR礼盒,里面有一双绿色羊毛袜还不错,便找出来给他穿上了。

总之是一副非常保暖的打扮。

(虽然配色是有点奇怪。)

医生说,晒太阳和出门走动有利于他的病情改善。

离开了医院,我便想带钱墨出去走走,但他摇了摇头,指了指家的方向。于是我知道他是在说他累了。

钱墨最近还是很容易累。有时候我在书房帮我爸处理一些工作的时候,他会走进来坐在一边看一会,然后就开始打瞌睡。还好家里有地暖,不然他这个样子非常容易感冒。

回家之后,我思考了一番,搬了一张躺椅到阳台上,并再次确认窗户是锁好的。躺椅很大,可以在上面睡觉。我给他找了毯子和眼罩,在阳台上晒着太阳睡觉可能会比一直在室内要好。

钱墨站在落地窗前站了好一会,一动不动的,像只鹌鹑。我告诉他,没有关系,现在可以出来了。他才试探着走了出来。我还搬了茶几和另一张椅子,准备一边办公、一边陪着他。但钱墨拉了拉我的衣角,往边上靠了靠,我知道他是要我和他一块睡。他最近有点粘人。我以前不喜欢粘人的人,但是比起什么都无所谓的钱墨,那还是粘人的钱墨好一点。我躺了上去,搂住了他的腰。

说实在的,我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怕他会忽然跳起来,从阳台上翻出去。所幸,他没有这么做,并且很快睡着了。

我今天带钱墨出门散步了,有人在公园里遛狗,钱墨和别人家的狗玩了整整21分钟。狗真的有那么好吗?

那人带狗走了之后,我告诉钱墨,我们也可以养一只小狗。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以为他不打算回答我了。

晚上我给他洗头发的时候,他坐在浴缸里忽然说:我想、要一只黄色的、狗,年纪、最好小一点,手续一定要、正规,不能再、让人把它抢走。

这是今年我听他说的第二句话,他断断续续地说了有一分钟,才把话说完。我认为这是治疗的一次重大进步,值得纪念。

今天我带钱墨去附近最大的狗舍看狗了。那里有点吵,大的、小的、长毛的、短毛的、白的、黑的、黄的、花的,所有的狗都在上蹿下跳。

钱墨有点看呆了,我说: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把这个狗舍买下来,请专人打理,想和哪只玩就和哪只玩。他摇摇头,比划了一个1。我懂了,他这是说他只要一只狗的意思。

钱墨在店里呆了一个小时,一直没能做好决定。我说:我们还可以看看其他家。他便马上起身戴好了帽子和手套。

我觉得有点好笑,开车的时候告诉他: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不用等我提。过了两个红绿灯,他慢慢地说:我怕、麻烦你。

我只得告诉他,我不会觉得他麻烦,至少在我可以预见的将来里不会。

买狗这件事进行了很多天一直都没有定下来,我问他有没有品种、血统的要求,买狗的标准是什么,这样我们可以直接和店家联系,找起来容易。他说:没有、这些要求,合眼缘、就可以。

我想到他的头像,那只黄色的小土狗。我把照片保存了下来,发给各个狗舍的

人,希望他们看到类似的狗的时候,能够和我打个招呼。但对于这件事,我也没有很着急,钱墨愿意出门是好事,只要他高兴,我可以每天陪着他出门看狗。

昨天发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帮钱墨洗澡的时候,我不小心勃起了,并且被他发觉了。

首先,因为上次钱墨在我去拿沐浴露的间隙里差点把自己淹死了,所以我认为在他的抑郁症完全好转之前,我有必要看着他洗澡。

其次,关于我硬了这件事,我不觉得这有什么羞耻的,这是人类正常的生理反应,和会口渴、会饿是一样的。但是钱墨可能不这么想,他脸红了,而且红得非常厉害。他把身体转了过去,有点耽误我给他洗澡。我不能靠意念控制我的小兄弟快快地降下去,如果自己动手,怕也是要点时间。这有点麻烦,在浴缸里泡太久,钱墨有可能会缺氧,那就不好了。

最后,我只能请他帮我一点忙——把腿夹紧。他真的很容易害羞,我用手帮他的时候,他全身都红透了,从耳朵尖到脚趾头,像只虾子似的。

性欲的恢复也是病情好转的一大征兆,我认为可以鼓励他多进行这种活动。如果需要帮手的话,我当然是义不容辞。

距离第一次去医院过了近两个月,钱墨的状态比以前稳定了很多。我不能总是呆在家里,我得出门工作,于是和他商量请一个阿姨,但他不喜欢,拒绝了,并说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我不放心,在家里装了监控,告诉他不要离开监控的范围,如果要出门打电话给我,我会尽快回来。

我去了喜喜上班,带一个全新的项目组,准备整合手头上已有的资源做一个保健品子品牌出来。这是喜喜一次全新的尝试,我爸很是重识。这个工作要求我得时常去东北出差,换做以前我肯定没二话,但是现在有了钱墨,我有些犹豫。

开了个会出来,我发现所有的监视屏幕上都看不到钱墨。

我赶紧打了电话给他。他解释道,他正在去狗舍的路上,他看到心仪的狗了,实在等不及让我去接他。我只得要求他全程和我共享位置。所幸,两个小时之后,他又重新出现在画面里,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只黄色的小奶狗。

我通过监控叫他,他没有什么反应。我又叫了几声,这下狗狗叫起来了。钱墨才确认房间里真的有人在叫他。他左顾右盼的,去找声音的来源,我告诉他“抬头”。他呆呆地朝摄像头挥手,我说“对,是这里”。

我问,为什么刚才没有听见我叫他。他有点犹豫,说以前会幻听,又马上解释,最近已经不会这样了。

我心里不是滋味,于是决定先把工作放一放,先回趟家。我有点想他了。

钱墨现在的状态是不适合见我父母的,我也一直拦着没让他们过来。他们按捺不住,派了虞安南来探听口风。

虞安南挺着一个大肚子在我家待了一下午,最后顺走了我一个花瓶,两个表。

钱墨今天话有点多,他打听了好些虞安南的事情,还问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诸如“从新西兰回来那会,虞安南是不是出过一点什么事”,我实话告诉他虞安南那时候确实出了点状况,我陪她去了趟妇产医院,不过有惊无险。

钱墨自己都是泥菩萨,还关心别人的人体健康,实在是同情心泛滥。

医生说钱墨的情况已经大致稳定下来了,以后可以把心理辅导改成一个月一次,但还是建议他继续保持写日记的习惯。

晚上一起遛狗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