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却是爆发了一阵欢呼声,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往前挤,温延眼疾手快地将宋知岁揽进怀里,用身体护着她。
宋知岁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裹,鼻尖是好闻的檀香味。
她愣了下,仰头视线内是温延紧绷的下颚线。
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若是温延放弃他原有的目的留在城主府,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她是真的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这已经不是小鹿乱撞了,是快要把小鹿撞死了。
她默默地捂住自己的心口,直到不要拥挤才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温延眉头微簇:“你若是想看,便就站在这里看,别往里边去。”
宋知岁看了一眼前面全是大老爷们的人群,乖巧地点了点头,再一转头就看到原本应该在身边的阿元头发凌乱,气鼓鼓地目视着自己。
阿元:方才姑娘是没被挤着,她可是费劲巴拉地才从人群里钻出来。
头发都给挤炸毛了。
宋知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憋着笑将她炸起的头发撸顺。
“姑娘,你还笑。”阿元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完全像个多余的。
“理顺了还是很好看的。”她宽慰道。
另一边红苑已经放出了灯谜的题,下面围着的人都跟疯了一样。
宋知岁颇为不理解,问道:“我连她长什么样都看不清,为什么他们如此……疯狂?”
温延轻笑:“你是第一次见,他们可不是第一次。”
宋知岁:也是。
她释怀了,扯着阿元又走近两步,自二楼围栏处挂了一副长画卷,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想来是今晚的灯谜,她半眯着眼轻声读了出来。
“一枝红杏出墙来。”顿了下,疑惑道:“什么意思,不是猜灯谜吗?”
阿元:“我方才听到老鸨说以此诗,对出谜底,答案已经写好了,就在那竹姑娘的手里。”
宋知岁赞赏的竖了个大拇指给她,方才这么吵她竟然还能听清老鸨在说话。
前面挤在一起的男人们一个接着一个递交了猜出来的谜底,但始终没有人对出来。
宋知岁好奇地想知道答案,但又不想在这里久待,她听闻后街的河面上,可以放置许愿花灯,特意与阿元一早就准备好了花灯。
等了又等,突然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个男人,遂问道:“温延,你要不要猜一猜谜底?”
温延垂下眼,神色怪异地盯了她一会儿,道:“你是打算让我去青楼待一个晚上?”
宋知岁:“……???”
阿元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地说:“姑娘,今晚谁若是能答对灯谜,竹姑娘便会陪他一整晚。”
她露出困惑的神色:“可她不是卖艺不卖身吗?”
阿元:“……”
温延:“…………”
他无语凝噎,良久才抬眼扫了一眼那几个字,弯腰凑近在她耳畔处,轻声道:“我知道谜底,你若是想知道对不对,可以让阿元去试。”
只见小姑娘眼眸腾得亮起,自己将耳朵贴得更近了,抑制着兴奋:“你讲。”
他不由失笑,将答案告诉了她。
宋知岁仿佛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吃惊地张开了嘴,看向温延的杏眼里亮晶晶的,犹如夜空中的星河一起汇集到了那双好看的眸内。
“厉害呀,果然书读的多是有道理的。”
宋知岁差点压抑不住激动,缓了一下才把还在看热闹的阿元拽了过来,附耳上去,把答案和想法一起告诉她,话毕,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阿元懵逼道:“可姑娘,我是女子。”
“就是因为你是女子,所以就算猜中灯谜,竹姑娘也不会陪你一晚上,放心吧。”
阿元迟疑道:“那姑娘为何不自己去。”
宋知岁:“……好问题。”
视线转向了旁边的男人,一开始温延这么说的时候,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温延淡淡的开口:“人太多,无法保证城主的安全。”
宋知岁:有理。
又将脑袋转了回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元。
阿元:“……”
最后,宋知岁看着阿元挺直的背,涌出了几分紧张:“若是答案是错的怎么办?”
温延镇定自若的回道:“不会。”
“你这么肯定?”
他挑了挑眉,看向小姑娘,狐狸眼内划过一丝狡猾,灯谜是他出的,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正确答案。
就算有人真的猜对了,那最终被选的那人也只会是阿元。
那边阿元提交了答案后,老鸨展开一看,用手帕捂着嘴笑了良久,才大声地宣布,今晚竹姑娘的客人已经决胜出。
人群又是一阵的吵乱。
老鸨笑眼眯眯地瞧着面前的阿元,客气道:“姑娘,去请你家公子出来吧。”
阿元:“……”
她扭头去看人群外正在努力和她招手的姑娘,又看了一眼姑娘身边长相出众的姑爷。
说谁都感觉不对,最后只能折中道:“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老鸨愣住了,手中的纸条因为用力被捏出了皱褶,好半晌,思忖道:“姑娘是……自己来玩啊。”
阿元尴尬道:“我就猜一下谜底,没别的意思,我……”
她刚想说她要走。
话还没出口就被老鸨打断。
只见满是胭脂的脸因笑得太过用力,生生卡出了好几道皱纹,脸上的笑意比之方才更甚。
“别呀,姑娘既已猜出谜底,按照规矩那便是姑娘。”说着她捂着嘴又是笑了一番,“竹碧已在厢房内候着,姑娘可别让竹碧等久了。”
阿元:“……???”
震惊道:“你们这不挑人啊?”
老鸨满面笑容,声音转了好几个弯:“来着介是客,哪有挑客人的,再说今晚是竹碧的头夜,姑娘可要好好珍惜。”
听闻她的话,阿元的三观都被撼动了几分,艰难地出声:“竹姑娘……不是卖艺不卖身吗?”
老鸨亲切地挽着她的手,半拖半扯地将她拉进了青楼,扭着腰:“要知道,就算是想看竹碧的一曲舞可都是要投掷千金的,妈妈我的意思啊,是希望姑娘好好珍惜时间。”
阿元一脸懵逼的被带到了竹碧的厢房。
老鸨将她推进去后,在她还未所有反应之下,身后的门碰的关上。
并且响起了她非常熟悉的声音,金属锁,落锁的声音。
姑娘说的果然没有错。
做坏事是要遭报应的。
房间内似乎燃着熏香,一股香甜的味道直冲鼻内,她环顾了一圈房内,层层叠叠的纱自房梁垂下,最里面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晃动。
她掀开了一层层的纱后,就看到竹碧半斜在软塌上,身上的衣物半拢。
阿元:“……”她现在翻窗跑,还来得及吗?
竹碧眼角漾开一抹笑意,起身后娇软的行了个礼,媚眼如丝:“竹碧见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