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舞会已经没几天了。
学生们在假期里玩得很愉快,包括我——这是我第一个没有回家和父母一起度过的圣诞节。
“我敢打赌他们其实在心里偷着乐呢,”我说道,一边端着一杯热奶茶坐在了一把沙发椅的扶手上。
塞德里克正坐在这张沙发里面,和他的朋友们一起玩卡牌游戏。
这是我最不擅长的游戏之一。
当然啦,如果现在不是冬天,而是夏天,这帮人早就拿着扫帚出去玩魁地奇了。
“为什么?”
塞德里克问道,同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里的牌。
“就这么说吧,如果他们心里有个排名——”
我喝了一大口奶茶,思考着如何给塞德里克解释这个我当了十七年电灯泡的事实。
“我肯定永远排第二——哦,更坏一点,也有可能是第三,哦不,好像是第四……”
我屈着手指数父母的心爱之物,并惊恐的发现他们视如珍宝的东西比我一开始想的还要多。
“你在说笑吗?”
刚好一局游戏结束,趁着伙伴还在洗牌,塞德里克不解地看向了我。
“哦,好吧,某些人不理解是很正常的——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在你父母心目中的top1。”
我嫉妒地说。
“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女儿,我根本不会让别的男生碰她一根手指。”塞德里克轻笑着说,“我会拿着我的飞天扫帚把他们全部打一顿。”
“真令人惊讶,”我怀疑地看着他,“你知道自己正在对别人家的女儿动手动脚吧?”
此时他的胳膊刚好绕过我的后背,像是抱着一个巨大的抱枕似的搂着我。
“就是因为我知道男孩子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所以我才会这么说。”
塞德里克把头埋在了我腹部上的毛衣里,发出了沉闷的说话声。
“等你放假,”我轻柔地梳理着塞德里克的头发,同时小心地不让杯子里的奶茶洒到他头发上,“我可以带着你玩两圈,爸爸给我准备了一笔用来毕业旅行的资金……哦对了,你的幻影移形资格证书应该已经拿到了吧?”
八月末报名参加为期十二周的学习,他们差不多应该已经在上个月参加过第一次考试了。
塞德里克一下子把头抬了起来。
“事实上,还没有,”他摸着鼻子说,“我遇到了点困难……”
“那天考试塞德里克让一只眼睛上的睫毛全部消失了,”盖瑞大大咧咧地补充完了他没说完的话,“鬼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哎呀,真是谢谢你,盖瑞。”
塞德里克咬牙切齿地笑着说。
桌旁围坐着的一圈人都为此发出了哄笑声。
“我猜是庞弗雷夫人让它们都长回来了?”
我扒开塞德里克的刘海看了一眼。
他的睫毛依然很茂密,像小刷子一样齐整地长着,不像是刚刚弄丢过一次的模样。
“是啊,因为没有睫毛会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眼睛光秃秃的感觉并不好受。”
塞德里克有些后怕地说。
“还好不是眉毛——庞弗雷夫人在治疗另一个人的时候就没让他的眉毛长回来。”
……
下午的时候,我在从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偶遇了一个人在路上走着的哈利。
他一看见我就慌忙地把羊皮纸模样的东西塞进了口袋里面,也许是他正在背的一页笔记?
总是在吵吵嚷嚷的休息室里待着也让人腻烦,在我的提议下,我们两个决定一起绕着黑湖走两圈。
“弗雷德邀请了安洁莉娜,乔治邀请了赛妮亚,金妮答应了纳威,”我说,“罗恩那边有消息吗?”
我们聊起了学校里马上就要举办的这个大型活动。
“他准备去邀请赫敏,”又是一阵强风吹过,哈利缩了缩脖子,“说实话,我总感觉他俩就快要在一块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他看起来有点沮丧。
“这就是你一个人跑出来的原因吗?”
我忍不住笑了。
“是啊,”哈利尴尬地说,“这感觉真的很怪——你两个最好的朋友突然有一天成了一对,自己一下子就落单的那个。”
“看开点,大家都有长大的一天。”
我踢飞了路上的一个小石子儿。
“即便他们成了情侣,他们依然会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宽慰他说。
哈利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
黑湖边上的草地满满地铺着一层厚雪。
我跟哈利现在走着的明显是一条依靠人力扫出来的通道——我想费尔奇先生真应该在冬季里得到一次加薪。
除了黑湖附近的草地,城堡的其他地方也都变成了一片雪白。
我和哈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关他两个朋友的事,渐渐走到了海格的小屋附近。
来自布斯巴顿的浅蓝色的马车在冰天雪地里像是一个被冻得变了色的南瓜。
它旁边那个洒了糖霜的姜饼小屋,便是海格居住的小木屋。
“这么冷的天气,海格竟然不在家。”
我看着小屋那扇黑漆漆的窗户,扭头对哈利说。
“是啊,也许他忙着和马克西姆夫人约会呢。”
哈利漫不经心地说。
“所以——”
我眼珠一转,把话题转回到了哈利身上,“看来海格教授都找到一个合适舞伴了——你呢?哈利?你的舞伴找的怎么样了?”
“哦!”哈利窘迫地摸了一下鼻子——它现在冻得红彤彤的,像一小块萝卜,“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他眼神躲闪、嘟囔着说。
“我想我可以介绍你认识一个,”我看着他的脸色说,“你会介意对方是个三年级的学生吗?”
“当然,啊,我是说,我不介意——三年级也没有关系。”
哈利急急地说。
于是我领着哈利一路来到了拉文克劳塔楼门口。
“我该怎么做?”哈利在我身后担忧地问我,“我该站在这里等你吗?还是说我应该躲起来?”
“冷静点,哈利,你只需要询问一下她愿不愿意和你去舞会。”我安抚他说,“不会那么可怕的,相信我,她是个好姑娘。”
拉文克劳休息室的入口处挂着一个门环,看见我们靠近,门环上伫立的石鹰活了过来。
“你们不是拉文克劳的学生——你们要找谁?”
它审视着我们两个,语气平静地问道——很显然,它看见了我胸前的级长徽章。
“卢娜洛夫古德,”我对门环说,“麻烦你向里面通报一声。”
石鹰僵直了一会身体——似乎是分出一部分意念去通报了——随后,它再次动了起来。
“稍等。”它说。
没过多久,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大门就被从里面推开了。
卢娜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白发出现在了门后。
“真不可思议,”卢娜兴奋地说,“我头一次知道门环还有通讯功能。”
“别高兴得太早,这项传唤服务只提供给级长和老师,”我提醒她说,“你待会回去还得回答一个问题。”
“这个人我认识,”卢娜目光落在了哈利身上,“你是哈利波特,你好。”
“你,你好。”哈利不自在地说,“我是来……呃……”
可哈利的话还没说完,卢娜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有关舞会的事情吗?”卢娜的眼睛一亮,“我愿意跟你一起去!”
“啊?哦,这太好了——谢谢?”
哈利被卢娜能够读心般地表现吓了一跳——他求助般地看向了我。
“卢娜的洞察力一向很强,”我宽慰他说,“你习惯就好。”
卢娜原本圣诞节是要回家的,但她家的壁炉在放假前出了点岔子。
它不仅不能提供温暖的火焰,还会源源不断地往房间里送入冷风。
被冻坏了的洛夫古德先生连夜写了一封信让卢娜留在温暖的霍格沃茨里过节。
他本人则是暂居在破釜酒吧,满世界联系一个能在假期里提供修理壁炉服务的人。
……
在和赫奇帕奇学院的其他学生痛快地疯玩了几天之后,我便对娱乐失去了兴趣,重新把注意力回到了书本上。
这学期里,我的学习任务要比普通七年级学生繁重得多。
我不仅要思考怎么通过newt,还要惦记着三强争霸赛的事。
那颗椭圆形的金蛋已经跟我磨合了一个多月,但我对它仍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想到这,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我扔掉了手里的羽毛笔,抱起床上的金蛋,开始在房间里踱步。
金蛋里传来的刺耳的尖叫绝对隐藏着下一个项目的考试信息。
这几天通过对金蛋的保养,我已经检查过了每一处缝隙。
一整颗假蛋上只有一个机关:那个能够放出尖叫声的凹槽。
在我踱步的时候,洛丽斯笔挺地躺在床上,盯着她自己的帷幔顶发呆。
她脸上那层厚厚的荧光黄的面膜,时不时就会爆裂开一个小泡泡。
我有时真的发自内心佩服洛丽斯的勇气。
为了美丽,她敢于尝试任**事物。
这时,赛妮亚推开了寝室的门。
她穿着厚厚的衣服,身上还有几处没有完全融化的雪花。
“晚上好。”
我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晚上好。”
她淡淡地说着,一边扯掉了脖子上的毛巾——她那一头火红色的长发因为这个动作倾泻而出。
即便是在昏暗的寝室里,也令我感到非常闪耀。
“看样子你最近选用的护发产品不错。”
洛丽斯也注意到了赛妮亚头发的变化,“能给我推荐一下吗?”
“这是乔治韦斯莱给我的试用品,”赛妮亚微笑着说,“想买的话,慢慢等消息吧。”
她看上去心情很好,也许是因为她难得在宿舍里压了洛丽斯一头。
看来洛丽斯平时的表现真的招惹了一整个宿舍里的人,当然啦,这里面也曾经包括我。
“所以韦斯莱怎么样?他今晚吻你了吗?”
另一个舍友兴奋地问道。
我出于某种不知名的想法,悄悄地竖起了一只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
在表面上,我已经回到桌子前学习了。
看样子其他人仍然认为乔治和赛妮亚现在是恋人关系。
不过赛妮亚似乎也并没有去纠正他们这个说法的意愿。
“当然。”
突然,赛妮亚轻描淡写的回答就像一记重锤,砸的我有点眼冒金星。
可乔治不是说,赛妮亚只是他随便找来的一个舞伴吗?
我忍不住抬头看了赛妮亚一眼,却发现她也刚好在盯着我看。
但就在我们视线交汇的瞬间,赛妮亚迅速收回了目光。
我很快就因为这个细节冷静了下来。
很明显,赛妮亚刚刚是在试探我。
我不清楚自己有没有露出她希望看见的破绽,但她的举动引起了我的警惕。
我有点好奇,赛妮亚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插曲让我对接下来她们三人说的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趣,埋头在书桌上写完我要写的东西之后,我就爬上床准备睡觉了。
与此同时,我旁边的床头柜上,那条中国火球龙的小模型也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地爬进了我用围巾给它搭的小窝里面。
……
圣诞节那天早上,我是宿舍里第一个醒过来的。
理由是我自己前一晚的睡相不太好。
我在睡梦中不小心蹬开了被子,结果天刚亮我就被冻醒了。
我拉开帷幔,在床头上摸索着魔杖,准备挥舞它一下看看时间是几点。
可我刚拉开帷幔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我的床铺是寝室里最靠近门口的一张,这中间的距离此刻被某样东西给铺满了——
堆积如山的礼物竟然从我的床脚一直蔓延到了寝室门口。
我倒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给我的圣诞礼物。
我承认当选霍格沃茨的勇士让很多的人一夜之间认识到了“王夏”这个人的存在,但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会特意给我准备圣诞礼物。
不过大部分都是匿名送的小礼物,偶尔才会有几张贺卡上留下了送礼人的署名。
比如德拉科马尔福,他就送了我一张贺卡,还有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的一句“圣诞快乐”。
我快活地在礼物堆里挑挑捡捡,好不容易才筛选出了熟人们送的礼物。
即便是这样,这个数量也是破了历史新高。
过去六年间我从没收到过这么多来自朋友们的礼物。
妈妈的礼物是一个漂亮的头花,颜色跟我那条裙子很相配。
爸爸则是送了我一条很适合带去舞会对其他女孩子进行炫耀的项链。
它看起来就很昂贵,价格跟我去年受到的成年礼物应该相差无几。
去年的时候,爸爸送了我一块昂贵腕表作为成人礼,不过被我妥善放在了我在家的房间桌子抽屉里。
我想等以后上班了再戴着它出门——精密的仪器不会被修复魔咒简单的修理好,而学校里又容易跟其他人发生磕磕碰碰。
如果不是因为洛丽斯还在睡觉,我一定已经兴奋地跑去告诉她我不用担心今天下午的舞会没有合适的首饰戴了。
接着,我看见了署名洛丽斯的礼物——我回头看了一眼洛丽斯的床位,发现她的帷幔仍旧没有动静——我只好把她的礼物先放到了一边。
我打算等洛丽斯醒来了,再和她一起拆开送给对方的礼物。
塞德里克的礼物用一个非常大的盒子装着,掀开盖子一看,里面又分成了许多小盒子。
很显然,他想送我很多东西,于是借着这个机会一口气全部塞给我了。
我想到了自己送给他的那个礼物盒子,不禁失笑。
我也给他塞了一整盒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在这方面上我们两个算是奇妙地想到了一起。
我拆出了一大盒蜂蜜公爵里我最喜欢的那一款巧克力,一盒写着“最受女巫欢迎榜单第一名”标语的护发产品(塞德里克似乎对我的头发有种特别的执念),一盒跟洗发水同一个品牌的化妆品套装(这很好,今晚为舞会做准备的时候刚好可以用上),还有一个玩具熊。
玩具熊?
为什么塞德里克会送我一只玩具熊?
我把多余的包装纸扔到地上,举起这只玩具熊仔细查看。
它脖子上戴着赫奇帕奇的围巾,脑袋上还有一坨乱糟糟的假发。
这个玩具熊竟然跟塞德里克自己有几分相似。
我怀着奇妙的心情,把这个玩具熊放在了我的枕头上。
哈利送了我一本魔法生物图鉴(我看了一眼目录,惊喜地发现有涉及到神符马的内容),贺卡上的字迹非常工整。
赫敏送了我一大盒无糖点心(她父母是牙医),还有一张打开后会自己突然唱起歌来的麻瓜制贺卡(还好我眼疾手快地合上了)。
罗恩送了我一盒巧克力蛙,还有一张字迹潦草的贺卡。
我知道罗恩一直对我有点误会(有关他两个哥哥),所以在看见他送我礼物的时候,我发自内心地惊讶了一下。
这时,我的舍友们也陆陆续续起床了。
洛丽斯拉开了床幔,一边打哈欠,一边熟练的伸手去够床脚堆放的礼物。
她的礼物高高地摞成了小山,看起来一点也不比我少。
反观赛妮亚他们的礼物数量就正常了许多,平均每个人都有十几件亲朋好友送来的礼物。
洛丽斯一眼就看见了我枕头上的玩具熊。
“这根本就是想让你回宿舍了也要一直惦记着他的意思,”她笃定地说,“夏,我强烈建议你,快点给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点教训吧。”
“忍着点吧,洛丽斯,他才刚刚十七岁。”我忍着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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