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在夏言看来,这个问题确实很值得探讨。
主要是自己当时去桃花城,用的是假身份。
甚至连身上的灵气也伪装成了魔气。
按道理说,怎么都不好找吧?
听他问起这个,许织烟怔了一下,然后才吞吞吐吐的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
“……啊,原来是这个啊。”
夏言听完才恍然大悟,取出了她当时离别时送给自己的祈福香囊,把玩了一下后笑着叹了口气。
“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接你们的吗?”
“但那也太久了啊……”
许织烟抿了抿嘴唇,然后小小声嘀咕了一句,“织烟一开始确实是在桃花城等了您一年的,但您一直不回来,织烟才决定来找您。”
“啧……我这边不是忙嘛……”
夏小言同学有点无奈。
确实很忙。
当年从桃花城回来后,没歇几天自己就又去了西域。
回来就是宗门劫难。
劫难过后,自己就被推举成了代.理掌教。
那一宗之主什么的,确实不怎么能轻易脱得开身啊。
前一阵自己才得了点假期,就这还被卷进了魔音道藏的事情里。
真不是他不想去找她和白郁儿的。
不过说来也巧,自己前一阵还在说,想去把她们带回来呢。
没想到她先来了。
其实夏言是不想让她们来找自己的。
尤其是许织烟。
因为她从小就生活在伏龙山脉的妖域,他是真的担心,一旦她贸然跑出来,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也就是现在看到她似乎过的还行了,要真出点事,那岂不是很糟糕?
“真是的,一点都不听话。”
轻轻叹了口气,夏言不咸不淡的埋怨了一下。
“……织烟错了。”
蒲草少女有点小委屈的道着歉,“夏公子责罚就是。”
说话间她就打算下跪。
“哎哎哎,起来起来。”
夏言连忙扶住了她,“早就和你说了,不要跪不要跪的。”
“织烟也不会跪别人了呀……”
许织烟微笑道,“但是夏公子的话,织烟心甘情愿。”
“毕竟是您当时把我救出来的,还给了我丹药和功法。
这样的大恩,织烟一生一世都还不完的。”
“你说的太夸张啦。”
夏言拉着她坐下,笑着叹了口气,“不过说起来我还好奇呢,你离开桃花城这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循着您的踪迹,一路找过来而已。”
“那你的御伥之术……”
夏言其实最想问的就是这个。
毕竟那个量,属实有些夸张。
“哦,那个啊。”
许织烟闻言还挺开心,“当时是您说,让我好好修炼这门功法的呀。”
“在桃花城的时候,织烟也学了些基础的拳脚刀剑,但多数时间都是在练习御伥之术的。
后面离开了妖域,织烟也会遇到一些心怀不轨的人。
能打过的,我就把他们都,都杀了,然后炼成了伥鬼。”
她这最后一句话,属实把夏言惊讶到了。
许织烟是个什么性子,他还是了解的。
虽说骨子里一直有着不服输的劲头,但她的胆子并不是很大。
敢只身一人离开桃花城,千里迢迢来寻找自己。
路上还克服了那么多艰难险阻,甚至还敢杀人……
这对她来说,估计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
“那你一路上遇到的,不能都是打的过的吧?”
夏言眉头微皱的问道,“那遇到打不过的,怎么办?”
“……打不过就跑呀。”
许织烟微笑着说道,“我们蒲草一族也没什么别的本事,但是速度倒是不慢。”
她说的很轻松。
但夏言可太清楚了,那一点都不容易。
自己又不是没被追杀过。
当时在荒寂宗,冥千夜那老魔头就曾经和自己玩过猫鼠游戏。
若不是他出了什么状况,自己大概率是真跑不掉。
真的很难想象,这些年来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不得不说,她的决心确实很大。
也真是苦了她了。
“……唉,你呀。”
夏言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能平安到这里就好。”
“既然来了,是不是也不打算回去了?”
“那当然了。”
许织烟轻轻点了点头,“织烟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只求能像先前那样,在夏公子您身边侍奉左右就好。”
“……先留下来吧,具体的我再考虑考虑。”
夏言想了想,也没把话说死,“话说回来,白郁儿呢?你还和她有联系么?”
“没有。”
蒲草少女摇了摇头,“您走后我才知道,她是我们妖域监兵城的城主,想必一定会很忙的。”
“当然了,我也得和您说,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看上去那么亲切的,您走后她还吓唬我,说要一口吃了我什么的……”
有一说一,她和白郁儿之间的内卷就没停过。
“放心吧,这都是玩笑话。”
夏言笑着安慰道,“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做。”
“嘿嘿……”
许织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也没关系啦,现在看来,反正织烟比她先找到了您,这就已经很好啦。”
“你就这么点要求啊。”
夏小言同学调侃道。
“织烟不敢奢望别的。”
蒲草少女很认真的回答道。
“……行了行了,以后别那么拘谨了就好。”
夏言笑着摆了摆手,“在这里待一下吧,估计你一路上舟车劳顿也累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那怎么行!”
一听这话,许织烟连忙站起身来,“织烟,织烟是您的侍女,哪有您给我做饭的道理……”
“什么侍女不侍女的。”
夏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第一次来天机峰,难道还要你忙活不成?”
“再说了,我是不是也没给你做过饭呐?
怎么着你也得尝尝啊。
老实待着啊,很快就好。”
说完这些,他便起身去厨房了。
留下许织烟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蒲草少女才没有那么紧张,心里的情绪也都写在了脸上。
又开心,又激动,还有感激。
她有点想哭。
因为就像夏言想的那样,她这四年来的旅途,并不怎么平坦。
有好几次都差点丢了命。
她也曾想过放弃的……
但当见到夏言,确认了他身份的那一刻时。
她就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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