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老妈,我的身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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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提前召开,但是这要看你的意愿,你要是不同意,老妈第一个不答应。”乔薇尼信誓旦旦的看着路明非开口道。
“现在就召开吗?”
路明非看着对面认真的乔薇尼,知道自己要是真的摇头说不想,老妈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外面的所有人,哪怕是将房间的门反锁,老妈也绝对不会让外面的任何一个人进入这里。
但是他知道外面的情况并不像老妈所说的那般轻松,说什么演习也不过是骗小孩子地板把戏,甚至有可能老妈正在顶着巨大的压力,
“也可以是十分钟之后,也可以是一个小时之后,会议什么时候开始,完全由我儿子做主,那群老家伙真不是东西,大半夜不睡觉,就知道开会开会,烦死个人。”乔薇尼絮叨开口。
看着如此状态的乔薇尼,路明非又怎么能让对方一个人将所有的责任都担住呢,“老妈,我没事的,现在完全就可以。”
路明非拍拍自己的胸口,然后从胸口涌出的痒意瞬间喷射而出,路明非捂着胸口重重的咳嗽起来。
乔薇尼瞬间就不淡定了,立刻快步上前捂着路明非的后背,一手端着热水,“儿子,你怎么样,不要勉强啊儿子,咱不去了……”
“医生!”乔薇尼扭头就要去叫医生,但手臂却猛然就被一双宽厚的手抓住,“老妈,我没事,真的没事,刚刚只是寒气不适应。”
路明非朝着乔薇尼摇头,然后伸手接过对方手中的热水,在对方关心的眼神之中轻轻的喝了一小口。
“老妈,我能自己先缓缓吗?一会我恢复过来叫你。”
“好,那你一个人先喝点水,我就在门口,等你恢复过来喊我。咱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乔薇尼再次强调。
“好。”路明非认真的点点头。看着乔薇尼转身离开房间。
在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路明非重重的靠在身后墙壁上,眼神飘忽的落在天花板上,然后路明非就对上了一双黝黑的瞳孔。
路明非微微抬起下巴,在天花板上面的凸起处,看到坐在那里的傅念。
傅念朝他微微一笑,从上面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路明非眼前,“刚刚反应挺不错嘛。就是差点将肺咳出来的感觉很不好吧。”
“是真的停不下来了。”路明非赶紧摇头,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是真的虚弱,从外面回来经过温暖走廊之后,留在乔薇尼身上的寒气已经不是很多了才对,对于曾经的路明非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
但是现在他的真的被那稀薄的寒气给影响到了,他感受着自己近乎没有知觉的双腿,他发现自己现在的身体格外的虚弱。
路明非轻轻摇摇头,然后将自己的目光看向重新出现在窗帘旁边的傅念,对方像是一个鬼魂一般无影无踪,
“有什么想问的?”傅念看着路明非的眼神轻轻开口问道。
“我能知道你们到底在找什么吗?”路明非犹豫着将自己的想法的告诉了傅念。他从很久就开始想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好像注定在他这里得不到答案。
但傅念只是静静的看着路明非,直到路明非感觉自己眉心出现一个极强的斥力,他才急忙低下头闭上眼睛。
“不是我在找,而是他们在找。或者”傅念停顿了一下,“是你们在找。”
“我?”
“对,你。”傅念眼神深邃的盯着路明非。
“但是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真相。我只是想知道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并没有想要寻找什么啊?”
“那如果他们寻找的恰好就是你要的那个真相呢?”傅念歪着头盯着路明非,“权利,金钱,欲望所有的东西都有一个起始点,也会有一个终点。”
路明非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那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是什么了吗?”傅念盯着路明非开口
“不可能,我有自己的爸妈,我不可能和你们一样……”路明非瞬间就反驳了傅念的话。
傅念看着路明非忽然就笑了出来,他没有继续打算在这话题上继续探究,因为那样他们的交流就已经回到了刚刚的死循环,
路明非不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身份,而是自己不想相信自己的身份。
“你老妈刚刚说的审讯是具体做什么?”傅念将问题转移,看向门口的方向问道。
“老爸说为了这里避风港的安全,委员会要核实我的身份,以此来判断我的身份和危险性,通过判断结果来确定我是否适合在这里长久生活。”路明非将自己知道的如实回答。
“通过什么核实?”傅念疑问的看着路明非。
“大概是问一些问题吧。”路明非也不确定的开口。
“这样的话,那我必须得对你采用一些手段。”
“手段?”路明非一愣。
可下一秒他就愣在了原地,面前的世界忽然就变得昏暗起来,然后一条竖金色的长蛇在其中放大,金色的光亮在黑色之中变得越来越大,路明非茫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
房门外,乔薇尼静静的靠在墙壁上,锐利的眼神仔细打量着她手上的匕首,
匕首刀刃锋利异常,在乔薇尼的正反摆弄下反射着头顶的灯光,森寒的冰冷在刃尖汇聚,然后顺着锋刃下移。虽然这只是一个削水果的匕首,但该有基础功能它全部具备。
在乔薇尼的对面,医生同样盯着对方手中的匕首在沉思,只是那是疑惑的沉思,因为他并没有从匕首上看出什么端倪,甚至就连着这个匕首都是这里随处可见的削水果刀。
“把这个交给采集部,让他们采集全上面的指纹。”在医生疑问的目光下,乔薇尼则是忽然将这把匕首卡在了他的脖颈下方,医生瞬间被吓了一大跳,他竟然都没有看清对方出手的路线。
匕首在对方修长的手指上一个华丽的转身然后手柄就出现在了医生面前。
医生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从对方手手中接过匕首,认真的将其放在一个袋子之中。
当他在去看向乔薇尼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门口,悄悄的将自己耳朵趴在门边的位置,似乎是在探查其中的声音,
但这里面怎么会能有声音呢,除非路明非自言自语,否则医生敢用着的后半生发誓,这里面绝对只有路明非一个人。
但他不会向乔薇尼如此表示,盯着对方认真的背影,医生缓缓退后两步,朝着走廊的方向走去。
……
当路明非再次从房间之中出来的时候,走廊上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木质的地板随着轮椅的挤压发出细微的嘎吱嘎吱声音。
他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漆黑异常的天空,以及在橘黄路灯下肆意飞旋的寒风,身体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一股清冷的感觉从内心溢满而出。
身后的乔薇尼一手推着轮椅,一手将防寒服的边角给路明非裹干净,
但在即将走出走廊的那一刻,乔薇尼却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
但这也让准备下移的乔薇尼忽然愣住了。
后方白光笼罩在走廊的上方,但其中一间房门正缓缓朝外移动,像是有什么人在轻轻的推门,既不用力,也不柔软,黑色像是化不开的浓雾从其中向外延伸。
这一刻走廊的白光就像是冬日寒风中的太阳般没有丝毫暖意,反倒是冰寒像是盘蛇般顺着地板蠕动。
乔薇尼盯着逐渐被打开的房门,眉头皱起,当她正准备上前将其关闭的时候,一只宽大的手掌忽然就出现在了她的手腕位置。
乔薇尼微微一顿,低头看着扭过头来的路明非,
“怎么了,老妈?”路明非抬头看着乔薇尼,然后顺着乔薇尼之前的目光看向身后,
洞开的房门正是他们刚刚从里面出来的房间,但也正好是傅念现在所在的房间。
乔薇尼动动手腕,但她发现这一刻被握紧的手是那般的用力,她诧异的看了一眼路明非,然后轻轻摇头。
“没事。”乔薇尼盯着房间门,“可能是我刚刚没关好,开就开吧,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们现在赶时间。”
“好,听老妈的。”
看着乔薇尼并没有上前关门的想法,路明非也赞同的点点头。与此同时,握在对方手腕位置的力量也逐渐褪去。
他其实并不希望老妈真的上前去关门,因为傅念就在里面,一旦老妈发现一些端倪,这事情可就太糟糕了。趁着老妈还不怀疑,路明非觉得自己有必要将其提前遏制。
但路明非不知道的是,在乔薇尼缓缓扭头转身,推着轮椅走向楼梯口位置的时候,一滴冷汗正顺着她的额角缓缓下落。
冷汗睡着肌肤下移,最后重重滴落进地板之上。
而在他们的身后的黑暗中,傅念则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翘起的脚尖顺着乔薇尼前进脚尖一上一下。
当他们身影彻底从黑暗之中消失不见的时候,傅念才缓缓闭上那双黑色的眼瞳。
竟然没有。
傅念皱起的眉头稍微舒缓,他之所以要会在这个时候打开房门,目的就是为了确认乔薇尼身上是否携带着水果刀,
虽然他听到了刚刚对方和医生之间的对话,但是他不能确定这个女人是否真的将水果刀交到了男人的手里,因为避开路明非拿走水果刀的那个动作已经暴露了女人警惕的心思。
不过现在从结果上来看,女人显然是没有将自己的警惕拉满,这也意味着乔薇尼可能仅仅只是在发挥自己能力的本能。
想到这里傅念面容忽然变得古怪起来,照事情继续发展下去的可能性,他很难想象检测结果出来那一刻对方的表情。
不过这些他可能也看不到了,傅念缓缓从黑暗中站起身体,走廊迎面而来的风将他的眉梢吹起,然后一张森然的蛇瞳就从黑暗之中亮起,黑色的风衣顺着风势起伏,一股从上而下的威压落下。
“黑暗,既然来了,那就让他彻底降临吧。”
飘忽的声音宛如万古遗民在祭祀中祈祷,伴随着窗外的风雪消失不见。
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房间之中那如墨般浓郁的黑色。
……
“老妈。”路明非静静的被乔薇尼推着在雪路上前进,风从身后吹来,然后被那个如海般的女人通通挡在身后。
“儿子,别担心,要放松。不就是一个问答吗,就是走个形式,你只要将你知道的,想要说的说出来,不想说的咱不说就是了,没有人逼你,一会我和你老爸都是其中的成员,你要放松。”
乔薇尼伸手摸摸路明非的脑袋,眼神之中的温柔简直要溢满而出。现在是凌晨三点,平时大家这个点大家都是在睡觉。
“不是这个老妈。”路明非似乎满怀心事的摇摇头,然后轻轻举起的左手,
可那平时轻松不得了的动作现在却像是攀登一般艰难,酸痛的顺着肌腱传达神经,然后他的手臂像是面条一般瘫软在身体上。
一时间路明非的眉头更加紧皱了。这在他的预料之中,却也
“老妈,我的身体怎么了。”路明非一开始其实并没有特别注意自己的身体,
因为按照往常的经验,他身体无论是受到多么重的伤,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就算是这次的恢复时间要超过以往,但也不过是才一天多。依照自己的身体恢复惯性,他很快就就会恢复。
所以路明非身体虽然到处酸痛,也并没有太过在意,但是刚刚傅念的动作却引起了路明非的注意。
那是他掀开自己被子皱眉的那一瞬间,虽然对方并没有为此多说什么,但却在路明非的心中留下来很大的种子。
随着他下床,坐上轮椅,身体之中传来的各种反应都像是催化素一般喷洒在那颗种子上,
种子迅速的发芽生长,然后彻底盘踞在他的心头结成大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