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打爆
听见吕言的询问，叶文洁仍旧保持着沉默。
对此，吕言也不以为意，他本身就没想要从叶文洁哪里得到什么答案。
不过他所说的话，对于罗辑和汪淼，乃至于其他三位军人，却是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神迹计划是什么？三体文明又是什么？
汪淼精神一震，眼神里逐渐涌出了求知欲望。
这种强烈的求知欲望，甚至压过了他内心的恐惧。
可惜他和吕言是第一次见，根本不熟，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罗辑则是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准则，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以他的聪慧，内心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好了，就在这里吧。”
吕言走到实验室外的空地上，转过身来站定。
虽然看不见，但是他能够肯定，有一个低维展开的智子就那里。
无数人看着和刚才没有任何区别的夜空，不约而同地揉了揉眼睛，很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下一秒。
可是对于现在的吕言来说，智子已经不再是什么问题了。
天空仿佛破碎的玻璃一般，出现了无数道密密麻麻的裂缝，随后彻底破碎。
想要让苍白色火焰的飞行速度达到最高，自然免不了附着【燃血冲锋】。
【无我】的自我限制，悄然解除。
他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明显心情不错。
可实际上，吕言已经刻意避开了对他们的影响。
吕言时间没有在意众人的心绪变化到底有多剧烈，时间只有三分钟，追求效率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说起来很长，可实际上，从吕言出手，到智子破碎，连一分钟都没有。
智子本身就不是多么坚固的东西，反而可以说是相当脆弱。
大量苍白色的火焰凭空涌现，以吕言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出。
很快，在他抬起的右掌处，一道剧烈缠绕的苍白色火焰腾空而起。
吕言轻笑着说道：“那我就给三体人表演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神迹好了。”
但是随之而来的沉重压力，则是让所有人，包括三名军人在内，都是一阵呼吸困难。
地球上，这个时候如果有人仰望夜空的话，就会看到这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如同一道绚烂的流星，划破夜空。
当然，吕言并不是来这发呆的。
如此庞大的能量波动，只要稍微有点监测能力的国家，都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个动静。
同一时间，他右手摊开，缓缓抬起，对准某片星空。
不仅是这两位三体中的主角，在场的其余几人，内心也同样是一阵天翻地覆。
在这种攻击出现的一瞬间，他们就开始收缩那个低维展开的智子。
为了避免飞行到一半，就耗尽能量消失的尴尬情况出现，吕言在初始动用的力量，甚至庞大到足以轻易将一颗恒星给打爆。
“这种事情，人类做不到。”
这是一幕，足以让他们世界观刷新的画面。
言下之意便是，既然人类做不到，那从人类的角度来看，说是神迹也没有什么问题。
罗辑长大嘴巴，仿佛能塞下两颗鸭蛋。
简单来说，在之前，吕言就算是全力开启【老态龙钟】，那些微观层面的基本粒子，也相当于无数杯水里的无数个小气泡。
吕言之所以想不到用什么方法对付智子，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找不到。
哪怕是第一时间就开始收缩，但在低维展开到面积如此巨大的情况下，也根本就来不及。
巨大的射电天线阵列，在夜幕中就像是简明的黑色二维图案，仿佛一排排抽象的符号，在以同一个仰角仰望星空。
“叶老师，三体文明将这种给地球放‘电影’之类的计划，命名为神迹，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准确地说，离得近一点的，都直接可以用肉眼看见。
诚然，一个智子，虽然制作难度很大，可对于整个三体文明来说，也不是损失不起。
嗡
真空的宇宙中，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在那位被苍白色火焰围绕的身影，汪淼甚至都能听见罗辑急促的呼吸声。
三体文明的反应速度不慢。
而现在既然被击中，这个智子自然不可能还有幸免的可能。
他仰头望向天空。
他不可能分辨出哪个是智子，哪个是普通的基本粒子。
叶文洁还是保持沉默，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准确地说，在智子还没有来得及升到三维的时候，吕言的攻击就已经到了。
看着那个低维展开的智子被破坏，吕言才将抬起的手臂放下。
在这样的环境下，让人不由得想要安静下来，静静体会宇宙的广袤和自身的渺小。
汪淼壮着胆子回应了一下。
可是却有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力量波动，在打击处扩散。
令人骇然的是，明明是近在咫尺的庞大火焰，在场众人却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灼热。
嗡
一股沉重的压力出现，吕言脚下的地面骤然塌陷，出现了一圈圈蜘蛛网般的裂缝。
如同平静的湖面，扔进了一颗小石子，引发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可问题在于，这种维度转换又不快。
之所以有如此难受的感觉，纯粹只是一种低等生命对高等生命，发自本能的恐惧。
此时此刻，都还有后续的智子正在源源不断地到达太阳系。
就好像原本隔了一扇窗，然后那扇窗被打破了。
他不可能去试验到底哪种能力最适合破坏智子，这种糅杂着他掌握的所有规则的苍白色火焰，便是最合适的手段。
毕竟苍白色的火焰光柱，在夜幕中，实在是太过明显。
近郊的射电天文观测基地，所在的位置远离城区，在深夜中显得静谧无比。
但是在接触并毁掉了一个智子以后，他就可以通过对比来分辨了，至少也可以确定智子到底在哪杯水里。
吕言将自身的气息尽数收敛起来，重新恢复成普通人的状态。
只是还没有等他转过身去，在他眼前，就出现了一串熟悉的字幕。
【吕先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