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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弃疗了 第五章 长帝姬终将加冕为皇! 5k

夜间授课是在一种极其诡异的状况下进行的。

在检查完众师妹的身体后,白怜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旗袍侧边的绳子解开。

那原本有些模糊的道韵在雨后干净的空气中变得无比清晰。

平日里,师妹们虽然有些别样心思,但还是在很认真地参悟道韵的。

可今天完全不同。

佟谣的那番话掀起的波澜绝非一句誓言就能抹平。

它就像一枚深水炸弹,迟早会爆发出极为可怕的能量。

萧锦瑟等人表面上看起来正常,但心里早就打起了各种主意。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萧锦瑟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四师妹是否对白师姐干过坏事其实不是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必须主动出击。

等待是等不来幸福的。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倘若她再这样畏畏缩缩,以后陪在她身边的就不是白师姐,而是她的双手了!

这样的未来才不是她想要的未来。

她喜欢手,但她喜欢的是白师姐的手。

【缚虎手,悬河口】

此景甚美!

“当老实人是没有前途的!”

萧锦瑟现在就是后悔。

都说闻道有先后。

明明是她先来的,认识白师姐也好,加入琼明峰也好,当着白师姐面洗澡也好。

可是……

唉。

她对“白学”的研究果然不够透彻!

上次她向白师姐表白,白师姐没有正面回应她,她就不该退缩,而是应该主动贴上去,用炙热的身体点燃白师姐。

白师姐就算生她一时的气,难道还能生她一辈子气?

还有回青山城那晚。

她与白师姐在她居住的柴房里说话,那可以说是她和白师姐论道的最佳时机了。

可她还是傻乎乎地错过了。

萧锦瑟记得,她在河宁城说过她要做白师姐的剑。

可一柄既不锋利,又不厚重,又软弱不堪的剑,如何能给白师姐带去快乐呢?

“我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也不需要费心思去思考未来,我要做的就是,抓住现在,博取未来。”

萧锦瑟心上的火在燃烧。

安逸的生活让她几乎忘记了过去。

那时,她还咬牙切齿地说过自己不会抹去身上的伤痕。

她要永远铭记那段黑暗的过去。

她要让自己记得,只要不断地往外爬,才能避免再次被黑暗吞噬。

记起来吧,曾今鞭策你前行的一切。

记起来吧,当你试图了结自己生命时天际划过的流星。

这一刻,萧锦瑟的身上泛起了光。

她似乎从漂浮于白怜身体周围的道韵中看见了独属于自己的道路。

哪怕经历再怎么狂躁的摧残,烈焰也不会彻底熄灭,只会一次又一次重燃。

“二师姐?”

林姈率先发现了萧锦瑟的异常。

她觉得二师姐身体很烫,比她平时吃的煮丸子还要烫。

紧接着白怜、安岚分分将目光投过来。

“这是?”

白怜站了起来。

二师妹的修为没有增长,但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却比刚才一下子厚重了数倍。

顿悟吗?

白怜顿时笑开了花。

夜间授课两年多,她洒下的种子终于在二师妹体内结果了。

好耶!

这证明她的路并没有走错,为了让师妹们全都开花结果,她得更加努力的耕耘才行。

“不愧是我,教书育人完全不在话下!”

白怜特意给二师妹清理出一个安静的空地。

约莫过了一刻钟后,萧锦瑟终于睁开眼睛。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大白腿,她愣愣地说道:“师姐?”

“嗯。”

白怜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二师妹的脑袋。

“这只是一个开始。”她说。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圣灵神女的传说会绽放出别样的光芒。

“我明白。”

萧锦瑟轻轻点头。

她离白怜很近,近到只要前进七寸就能达成一脸懵逼成就。

她抽了抽鼻子。

确实没有什么佟谣说的奇怪味道,有的只是令人想埋首沉醉的花香。

不过那种事不重要了。

萧锦瑟现在很自信。

白师姐说过,圣灵根之所以叫圣灵根,是因为有人曾以此证得天尊之位。

她现在是不如四师妹,但将来呢?

而且和白师姐贴贴的关键从来就不是实力的强弱!

此时此刻,房间里似乎出现了一道崭新的光源。

苏幼微、余缨和兔兔等全都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

唯一觉得轻松加愉悦的就只有青鸾了。

她又没打算独占白师姐,萧锦瑟表现得越有斗志对她越有利。

大不了到时候把白师姐的前面让给萧锦瑟,她倚着后面就够了,和巍峨的前山比前来,还是后山的包容更适合她。

白怜决定趁热打铁。

她很干脆地直接换了一身露脐装。

这装束倒是和三师妹在沙域时的着装有几分相似了。

然而道韵的展示面积扩大并未来带来新的突破。

白怜也不着急。

这事和生孩子有点像,但要击中靶心的难度可就大多了。

她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播种,然后期望有朝一日种子能顺利发芽。

亥时末。

久违的夜间授课也在众师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结束。

“回去记得好好回味今天的收获!”

白怜打了个哈欠,她决定再看半个时辰书就睡觉。

“是。”

佟谣率先应声。

确实。

是时候到梦里好好回味一下今天解锁的白师姐“新皮肤”了。

一群人就此散去。

而就在白怜缩进被子里看书时,藏在歪bo子树后的安岚行动了起来。

在外边看了两个时辰的她早就血压高涨了!

一个个离白怜那么近,要不要我再按一下你们的头啊?

还有那个四弟子。

好家伙。

就属你看起来最老实,就属你最不老实!

她准备去偷偷地给四弟子脑袋开个瓢,看看里边到底藏了些什么。

那支支吾吾的模样要是没点儿坏心思在里边,她当场去把白怜吃了!

于是。

堂堂不朽天尊一路尾随自己的四弟子来到后山浴池边上。

她并未第一时间发起进攻,而是打算再观望一下。

数息后。

四弟子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浴巾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她用饱满的脚趾试探水温,然后一步迈了进去。

哗啦。

然后……

哇!

安岚赶紧捂住眼睛转过身去。

洗澡就洗澡,你的手往哪里搁啊。

她浑然忘记自己不久前才做过更加过分的事,她只知道她没脸继续看下去了。

“算了。”

安岚自我安慰。

这四弟子打小就胆小,就算这次勇了一回,最多也不过是趁着白怜晕过去的时候摸摸抱抱舔舔。

她虽然生气,但也犯不着真的将四弟子打一顿或者赶出师门。

要怪只能怪白怜长得太色了。

穿个长袜还能在大腿上勒出凹痕来!

正常人谁不动心啊?

而且白怜整个人就突出了一个软。

她要是真处罚四弟子,白怜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估计也会起疙瘩。

“那果然还是算了。”

安岚将目标放在了白怜身上。

既然四弟子的路走不通,那她只能去走白怜的路了。

那个好走!

在被子里笑得蜷缩成虾的白怜一脸懵逼地被安岚从被子里拉了出来。

“师父?”

“憋说话!”

让我来!

安岚神情严肃。

白怜就这样懵懵懂懂地坐在床上。

她像个精致的木偶一样跟随安岚的节奏。

这是一个不眠夜。

直到次日清晨安岚才神清气爽的离去。

只留下眼神憔悴的白怜仰躺在床上,被子和衣服都很凌乱。

鬼知道她为什么听师父讲了一晚上的“女孩子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

接下来几日琼明峰一如既往的平静。

夜间授课上被挑起的矛盾并未爆发,而是在水面下慢慢酝酿。

青鸾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因此只是偶尔和萧锦瑟讨论一下青鸾炎的浴火重生之效。至少就现在来看她两处得还是挺不错的。

佟谣也没有继续针对余缨,她只是偶尔取出幽冥印沉思,总觉得那股味道很熟悉。

剩下的时间她大都和兔兔、林姈在一起玩,她试图用食物收买两个眼线。

但兔兔和林姈老精明了,东西我照吃,打探消息的事我一推再推!

佟谣要是真问起来,她们俩立刻装傻。

“唧唧唧!”

兔兔只是只🐇,兔兔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你再多给我点草吧,说不定我就知道了?

林姈就更加干脆了:“我忘记了,诶嘿,人家还小,记性差。”

尼玛的!

佟谣郁闷地想拿头撞墙,她感觉自己被白嫖了。

关键是她还没地方去哭诉了。

因为一开始她的目的就是想嫖两个只用管饭的免费劳动力。

太坏了!

你们琼明峰除了白师姐之外,就没一个有道德的人吗?

佟谣很想指着兔兔和林姈的鼻子大骂一通。

但她还是克制了下来。

不仅如此,她还不能立刻断了那两个家伙的粮,不然这就显得自己居心叵测了。

可她又心疼自己的积蓄。

那两个家伙太能吃了!

最后,佟谣不得不对自己下狠手。

她趁着夜色闯进秦首座的秘密仓库,然后故意搞出较大的动静。

耳聪目明的秦首座当场抓获偷酒贼佟谣。

在吊起来打了一顿后,又关了她一个月禁闭。

你看。

不是我不想和你们分享美食,要怪只能怪师父把我关起来了!

摊手手。

……

十一月底。

北风跨过黑木海峡,从北泸洲一路吹到了东神洲。

纷飞的大雪将大地染成素白。

这是少有的美景。

然而却并无文人墨客歌颂这裹素的世界。

因为。

这一年的冬天,东神洲前所未有的冷。

动植物被大量冻死,单薄的民房根本无法御寒,才点燃的炉火不过片刻就会被吹灭。

纵然是曾经繁华的凡间国度,一时间也是人民饥寒交迫,饿殍千里。

穿着暗红色大氅的长帝姬站在天意城最高的楼上。

她弯腰捧起楼外瓦檐上的一捧雪。

这不是普通的雪。

这是能吞噬生机的雪。

这不是普通的一天。

这是河洛国皇帝和武安侯消失的第七十四天。

河洛国乱了,然后这个世界也乱了。

放眼远眺在大阵笼罩下依旧暮气沉沉的天意城,长帝姬几乎不能呼吸。

她想起自己在星罗坞修行的日子。

无忧无虑。

她想起自己与白怜的短暂接触。

有个依靠也好。

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河洛国不是她的河洛国,但她的身份却让她始终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她的修为不差,但绝无法镇住如此局面。

便让这万li河山分崩离析,其实也不失为一条退路吧?

但长帝姬不想。

她不想如了太玄道门的愿。

身为徐氏后人,她始终记得先祖在大芒山之战死于太玄道门道主之手的恨。

倘若那是公平切磋,一切都好说。

偏偏道主以各种手段胁迫河洛国,先祖不得不在众生之门尚未铸造完成之际出战。

结果自然是闹了个笑话。

就这也妄图挑战太玄道门的道统?

太玄如天,天威以剑示之,逆天而行那可不就是死么。

长帝姬握紧了手中的雪。

就在这时,高楼北忽然刮来了一阵不同寻常的风。

她猛地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穿着黑金服饰的高大身影。

“徐磐!”

这声音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那分明是消失已久的河洛国皇帝。

徐磐眉头微蹙,厚重的威压滚滚而来:“没大没小。”

长帝姬喝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看看这天意城!”

她伸手一指。

“东一个皇叔,西一个宗正,齐聚皇城,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局面?”

徐磐双手背负:“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你在做什么。”

长帝姬更生气了:“你知道?呵,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做这种损害河洛国的事。”

徐磐道:“癣疥之疾罢了。”

他无视了长帝姬愤怒的眼神,目光投向极远处。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长帝姬起伏的胸脯渐渐平缓下来,“你现身来见过,想必不是为了气我吧?”

徐磐嘴角挂笑:“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聪明。”

“……”

长帝姬不说话。

她的年龄和徐磐差得有点多,小时候,她只记得徐磐冷漠的脸。

徐磐在回忆:“其实我还有一个妹妹。”

“?”

长帝姬一愣。

“她和我年纪相仿。”

“……”

徐磐忽然说:“你不是一直疑惑我为什么和武安侯关系那么好吗?”

长帝姬应是。

徐磐道:“我能登上大位,最需要感谢的两个人就是武安侯和那个妹妹。”

这些事长帝姬都没听过。

“那时候我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我既没有高绝的修炼天赋,也没有突出的治国才干。因为出生缘故,我还时常被兄长戒备,更是数次被暗害。但我那个妹妹不同,她是河洛国千年一遇的天才,和你一样。”

长帝姬嘴唇蠕动。

一千年内出了两个天才,那不得打对折,喊作五百年一遇?

“是她帮我脱离险境,是她替我联络那时候尚且年少的武安侯,是她替我出谋划策一步步扭转局势。”

“她是我手中的兵书,而武安侯就是我手中的战戈。”

长帝姬问:“那她后来去哪了?”

徐磐道:“她死了。”

这是很平淡的三个字。

长帝姬未曾在徐磐脸上看到任何波动。

这样子的徐磐让她觉得有些冷。

“她死于天真,兄长引星罗坞为外援,趁乱逼宫,她明明已经占据上风,关键时刻却突然念了亲情,亲情,呵……”

徐磐嘴唇动了动,仿佛是想笑。

“再然后呢。”

“星罗坞的人偷袭杀了她,我和武安侯随后赶到,杀了兄长,我继承了皇位。随后星罗坞将行凶的人交了出来,处死在祭天台上。”

长帝姬点点头。

徐磐仰望夜空:“我从那件事中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实力,实力才是一切。围杀那个妹妹的人有十个,但最后只死了一个。星罗坞违背了祖训,但他们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徐磐依旧面无表情,“你还记得大芒山之战吧?”

“当然,从小一直听着,忘不了。”

“太玄道门的道主无故杀了先祖,他们受惩罚了吗?”

“……”

徐磐道:“我不是第一个和兄长争皇位的人,但只有我活了下来,因为后来我掌握了比兄长更强大的实力。”

长帝姬低着头:“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徐磐笑道:“我会将天机天意阵的玉盘交予你,有了这个阵法,你就能坐稳那个位置了。”

长帝姬知道她说的位置是指皇位。

但是……

“现在是关键时刻,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避开太玄道门的耳目,等我回来,我会重启大芒山之战。河洛国曾失去的一切,都将由我续上!”徐磐信心满满。

长帝姬面容一冷:“所以我是你挑中的傀儡,或者说,诱饵?”

这皇位不要也罢!

她的骄傲虽然一再被打击,但她依旧骄傲。

然而徐磐做出了出乎她意料的事。

“不。”

那个宛如融入夜色中的男人忽然上前一步,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脑袋上。

亲昵的抚摸。

“!”

回过神的长帝姬立刻打开了徐磐的手。

“你干什么?”

徐磐面色不改的收回手:“这是你应得的。”

狗屁!

这种时候突然跑来打亲情牌,谁特么信。

长帝姬上前一步却打了个空。

徐磐不见了。

留下的只有一个璀璨的玉盘,以及一句轻飘飘的话。

“外面的人不可信,包括你依赖的那个白怜。”

长帝姬抓住玉盘。

我和白怜的事要你管!

北风吹,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