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如鲜血一般的灵池,涌出的灵气与妖力在狂涌交织。
而那美丽的娇躯就像是一只浸入血色黄泉之水里的花,将那殷红血珠里的滚滚妖力贪婪得吞噬至自己的身体之中。
她的气息愈发强大,一双湛湛眸子青色玄光漫漫而熠,一道巨大的青色妖莲虚影自她身后绽放出天地法相。
直至悬于她身前的那枚奇异珠子咔得裂出一道细缝,她美丽的双眸豁然大睁,带着几许隐忍紧张的惊喜。
可那珠子出奇的顽强,在裂开一缝后,其中一道微弱光辉气流将散未散,如冬眠的小蛇一般。
在其中虚弱盘旋,但始终守着最后一道坚固的防线。
纵然四方神柱的力量催生到了极致,五曜星辰之光拟出了一方宙宇乾坤,依旧无法全然将这凝珠妖血,半数妖魂尽数吞噬彻底。
陆姬晨眼底淡淡遗憾。
眼眸合上之际,那枚裂开一缝的珠子重新覆上一层红纱般的血意,继而缓缓沉入池底之中。
不过几息功夫,被抽空的妖魂力量,只要本源未被完全吞噬,在短暂的时间里便又再度恢复出一抹强大的气机。
可见珠中封印的妖魂是何等的强大无双。
这般可怕的恢复力,怕是在天劫神族里,也难以找出几个来了。
陆姬晨略有弧度的嘴角失望沉下。
纵然有着血魂珠在手,借助其中源源不断永不熄灭的妖魂之力,她在修行一路上,扶摇直上,修为蒸蒸日上看不到瓶颈。
可那妖魂一日不吞噬入腹,她便一日不得安宁。
与她而言,这是登天大道的一根绳索,紧紧抓住攀爬,终有抵挡天道山巅的那一日。
可这不仅仅是一根绳索,更是一把悬在她脖子间的利刃锋刀。
稍不留神,随时都会落下,将她重新斩入深渊之中。
无奈一声轻叹间。
空荡无风的大殿里忽然起了一层淡淡紊乱的波动。
刚合上的眼眸豁然睁开,一抹杀意漫了出来。
她自池底起身,血红的池水没有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半分污浊的痕迹,只是顺着她的身子缓缓滑落入池。
揽手轻招之间,那缕虚弱至极、甚至难以凝实的灵魂,在她强大气机锁定之下渐渐凝出一道虚幻的影子。
影子被她随手招来,再无力地从空中跌落至血色褪尽,妖力不存的清澈池水之中。
虚弱的灵魂轻若尘沙,没有激出半分水花。
而那道灵魂影子,正是陆姬晨名下大弟子鱼生。
他瞪大一双银白眼瞳,灵魂剧荡地看着眼前这令人血脉喷张的香艳一幕。
他只觉得自己这一副毫无实质的灵魂,都在剧烈升温,紧张得快要爆炸。
陆姬晨眼眸深眯出不可捉摸的一片沉沉黑暗。
她美丽的身躯缓缓滑入池水之中。
良久之后,眸中的冷芒才渐渐消散。
几番推演之下,化作了某种复杂的阴冷,阴冷之中偏又生出一丝复杂的感动。
鱼生慌不择忙地在池水之中翻过身子,恭敬跪伏。
他颤着紧张得快要破裂的声线:“弟弟弟弟弟……弟子见过师尊
,问师尊安……”
看到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金箔面具下的绯色红唇缓缓勾出一个戏谑的弧度。
一双幽深染青的眸子玩味般地凝着池中魂魄,她似笑非笑道:“大逆不道的徒儿!”
分明是呵斥的言语,可话从她口中慢悠悠吐出,却莫名多了几分调情的调调。
鱼生心弦一颤,将脑袋埋得更低,也不知回想起了什么。
似是兴奋又似是罪恶般的羞愧开口道:“是!弟子罪孽深重!万死难赎!”
陆姬晨眸子明晦不定,唇角弧度扯散了几分。
她忽然抬手,一根食指竟是玄妙无双直接触碰到他的灵体。
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迫使鱼生看着自己,轻笑道:“的确罪孽深重,逆徒在榻上与本尊欢好之时,眼皮子是那么的难以睁开,怎么,本尊长得很丑吗?”
鱼生只觉得自己灵魂动荡得更加汹猛剧烈,在被那一双眸子的注视下,简直快要被她的气场与美丽逼晕过去。
强自定神道:“并……并非如此,师尊在弟子心中,犹如天人不可亵渎,弟子不敢用这一双污浊的眼,亵渎师尊圣躯。”
陆姬晨眼底泛滥出一抹冰冷讽嘲,可指尖凝出的一股精纯魂力却是毫不吝啬地输给了身下这名陪伴自己多年的男子体内。
她轻嘲一笑,笑得鱼生无地自容,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亵渎,当你在本尊床榻上时,怎么不说亵渎,如今看上两眼,这便亵渎了?”
念起那荒诞美妙的往事,鱼生觉得整个灵魂都不是自己的了。
虽说当年,是师尊一手将他引至沉沦,行下荒唐丑事。
可最终,还是他深埋在心底的邪祟欲望驱使着他的本心。
他从未想过,像师尊这般强大不容亵玩的人物,也会有一日,心甘情愿在他身下承欢求索。
他只道那是一场梦,一场师尊施舍给他的美妙梦境。
纵然没有那荒唐一夜,为了心中那个爱慕不敢触碰的师尊。
他亦是愿意奉献出自己的全部生命,乃至三千年修为。
有了那一夜欢愉,他更是甘之如殆,愿为她奉献出永生永世的轮回。
哪怕颠覆灵界,罪罚加身,永堕幽冥司十八层炼狱,酷刑炼魂,他亦是……绝然不悔!
看出了鱼生眼神中那痴狂如醉的眼神。
陆姬晨长眸微眯之间,指尖灵光散去。
而不知不觉间,她已施展夺天造化之术,为他重新塑造出了实质肉身。
神色似是倦怠,重新软靠回了池壁旁,她缓缓而道:“本尊派你暗往九齐山太古峰,查查那位新任的峰主来头,何以将自己惹得这般模样?”
鱼生讷讷不语。
被一个骨龄不过十六岁的妖族少年打败这件事,在最尊敬的师尊面前,实在是难以启齿啊。
陆姬晨眸光微凉:“我听说太古峰那位,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纵然她气运盛紫,能够拔出那把太古剑,可论其修为,怕远不是你的对手,更何况你手中还有禁忌的力量,如此说来……”
她语调微微一沉,眼底划过一抹寒意,唇角却是含着冰冷的笑意:“那位小姑娘,当真是有点路数了……
”
手臂轻抬间,湿润的指尖轻抚血迹斑驳的铁链。
鱼生看到她流露出这般眸光,便已经猜想到师尊对那位从未谋面的少女定是动了杀心。
心中不知为何,忽然升起一道复杂古怪的情绪。
那道情绪出现的突然,且连他自己都难以捉摸通透。
沉默了办响,他摩挲了一下嘴唇,道:“启禀师尊,弟子……弟子并非败给了那位太古峰峰主。
借助大轮明宫内的力量,弟子本可轻松杀死那位,只是突然出现了一位妖族少年,弟子……正是败给了他。”
“妖族少年?”金箔下的目光微动,陆姬晨嗓音低沉喃喃:“凤陨宫何时收了一位妖族少年?”
事情当真是愈发的古怪了。
她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浑身衣衫被池水浸湿,模样显得有些狼狈的大弟子。
转而又问道:“那这次太古峰一行,你可打探出了什么?那位名唤苍怜的少女,她可是体含妖气,又是否……动用了妖莲的力量。”
鱼生张了张唇,正欲老实回答。
可电光火石之间,莫名又回想起了生死须臾之间,那枚朝他落子而来却最终落偏的溪石。
不知为何……
话到了嘴边,竟是及时转口。
他脑袋微低,看着水中自己的面庞倒影,带着几分紧张道:“不……不曾,那位名唤苍怜的太古峰少女,体内并无任何妖气,应当……是人。”
陆姬晨点了点头,眸光高深莫测:“既然如此,那现下彼岸阁的重心大可不必安放在那位身上。”
手指绕着铁链轻轻地晃着,锁链尖端的锋利在斑驳血迹的渲染下,闪烁着猩红的光泽,
她唇齿间含着血腥妖异的微笑:“接下来,可要好好筹划筹划,如何将那位即将飞升渡劫的神裔,拉进地狱炼炉里了……”
鱼生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弟子遵命。”
忽而,脸颊微凉。
一根冰凉的指尖轻轻抚上了他的脸庞。
鱼生抬首看着金箔面具下那双熟悉动人的眼眸,心跳加快:“师……师尊?”
陆姬晨浅浅一笑,话语里的七分冰冷寒凉也淡去了几分:“鱼生,本尊观你肉身并非为外力所毁,你告诉本尊,为何要做傻事,自毁肉身?”
鱼生眼眶一热,强压下心头感动,铿锵有力道:“师尊需要太古峰情报,弟子一刻也不敢有误!”
可话刚一出口,他心头不由又是一酸。
师尊待他如此之好,甚至不惜将女子最重要的东西都给了他,对他抱有偌大的期望。
可他……如今却对师尊撒谎了。
深深地愧疚折磨着他的身心。
而陆姬晨那渐渐软化转暖的眸光,更是让他不敢直视。
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眼含欣慰道:“行了,你先下去准备逆轮十六夜吧,务必在隐司倾与武华生决战之前,将一切准备妥善。”
陆姬晨漆黑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疯狂地冷厉:“这一次,本尊……绝不会再大意了!”
(ps:重点说明一下,免得又说北北着重刻画配角戏了,陆姬晨身份没有表面这么简单,跟主线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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