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那双眼睛干净得太彻底,反而给人一种好似缺了点什么一般。
苍怜终于感受到一丝古怪之处,忙转身按住他的肩膀:“等等,你身体似乎有些奇怪。”
陵天苏低头看了一眼池水,抬首道:“没有啊。”
苍怜蹙眉:“不是指这个,你别乱动,放空意识,让我探一探你的神魂灵台。”
说完,指尖轻轻搭在陵天苏的太阳穴上,一抹淡淡的白色光晕在她指尖盈盈亮起。
让人直接探测神魂灵台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因为稍有不慎,元力掌控失误,是能够将神魂搅得一片动荡混乱。
更严重者,恐有性命之虞。
好在苍怜在元力掌控程度之上颇为娴熟,分毫不差。
况且方才两人紧密相连,两人的元力气机早已是滚成了一团。
所以苍怜元力十分顺利迅速地将陵天苏体内情况探得一清二楚。
她缓缓收回手指,眉间沉凝思索道:“你居然十四岁就化形成功,如今骨龄不过十六,气海丹田便已经有着通元境才能拥有的浩瀚之海。
可偏偏身体灵魂又遭受到了某种毁灭性的重创,被打回原形不止,居然还丢了一魂一魄?
小妖儿你怎么搞的,把自己弄成这副凋零模样,要知道你这般天赋,在妖界也是佼佼翘楚了,怎么打架如此不惜命。”
陵天苏没能听懂这句话,但也隐隐感受到了自己身上发生了很多的事,只不过现下也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
“唔……你先洗吧?我先回去了。”
他想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地上那只黑色的胖头鱼居然还没有死,使劲扑腾不休。
果然天一净池里养出来的鱼就是不一样,他还要回去做烤鱼给凤凰吃呢。
哗啦水声响起,陵天苏自池中起身,像犬类一样甩了甩脑袋。
甩得水珠儿乱渐,就开始在草甸之中摸索自己的小包袱。
苍怜趴在冰冷泉石边,身段在泉水中清晰可见,看着陵天苏摸索的动作,不禁问道:“小妖儿在找你那包袱?对你很重要吗?”
陵天苏点了点头,找到自己的小包袱,拎在手中,抓起地上扑腾的胖头鱼:“嗯,找到了,你慢慢洗,我先回去了。”
苍怜哗啦一下从水中起身:“你要走?”
陵天苏瞥了她一眼,耸肩道:“不然呢,今天我已经帮你止疼了,你也答应了我,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苍怜湿漉漉的黑发散在雪白的秀背后方,踩着冷湿的步伐朝着陵天苏步步逼近。
幽色的眸子渐渐眯得危险:“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得了吧,你身体里空空的一大部分非要我跟你交配才能补全,留在你身边?我才不要天天跟你做这种事呢。”
苍怜怒了,莹白如玉的小脚气得直跺,踏得草甸噗噗响:“你不跟我做还打算跟谁做这事儿。”
陵天苏愣住,被她这理所当然的语气也惹得有几分来火。
墨黑的眉峰深深皱起,不高兴道:“反正不跟你做,你也答应了我,今天我帮了你,你不在为难我的,怎么你还想出尔反尔。”
什么?!
这小妖居然如此坚决要走不肯留下?
难道老娘这迷人的身段,这大胸大长腿已经这么没吸引力了吗?
犹记当年,她微微一笑,整个灵界妖界的英杰都纷纷要拜倒在她的裙下,怎么到了这只小妖身上就起不了半分作用了。
陵天苏脖颈间的魂玉已经缓缓燃起了光,水境结界即将散去。
“等等!”
苍怜气得鼻息咻咻,踏着几个轻盈的碎步瞬息而至,两只冰凉的一手一把扣住陵天苏的手臂,将他逼至一处天然耸立而成的巨大玉石石壁间。
咚的一掌拍在陵天苏脸颊不远处的壁石之上,跟山一样庞大巍峨的白玉巨石在她一掌之下轰轰颤颤。
陵天苏看着她那双幽黑如极夜的眸子不由咽了咽口水,拽紧了手中鱼儿包袱:“你……你想干什么?”
苍怜那双苍白的唇儿伸出软嫩的小舌,轻舔形状完美的唇畔,眼眸竟是摄魂的撩人:“干你。”
陵天苏手中胖头鱼都惊掉了:“你方才明明……”
“我方才是答应了你,可你也说了,今日帮我,今日都还没过去,怎么能拍拍屁股走人。”
陵天苏突然觉得这个理由十分强大,他无法辩驳。
只是隐隐地总感觉那些地方不太对劲。
在在这里跟她一直做这种羞羞的事情真的好吗?
她眼眸深处浮现出几抹细碎的光影,忽然身姿轻伏,唇畔凑在陵天苏的脖颈间轻轻摩挲。
微哑的嗓音不经意间升起几抹撩人之意:“放心,我不咬你脖子,今日,与君夜尽天明,这也是你一开始承诺过我的。”
陵天苏楞楞道:“一次原来是这么算的吗?”
“你说呢?”
陵天苏看着那逼人的目光,妥协。
反正事已至此,只要她别在一直纠缠,一夜便一夜吧。
神智尚未恢复的他,并未有太多人间男女情事的观念,思想多少还停留在了野兽原始意识里。
幽幽的月光之下,美人如玉,眼波撩人。
苍怜口中呜呜咽咽的声音愈发激烈,也不知是不是那小妖有意而为之,居然让她趴在了天一净池的池畔,澄澈能够倒映出万物景象地池水盛满了她此刻妖娆的容颜。
眼梢的春潮湿意好似三月桃花盛放,盈盈露珠凝在睫羽微梢满是春情与惶然。
天地间仿佛混沌茫茫,心绪都是涣散杂乱的。
她心情忽然有些复杂,身为古妖至尊,足以在三界成为一代霸主的存在,她并非毫无羞耻之心,只会无度求欢。
凤陨宫的特有的雪衣早已揉烂扔到了一旁,白靴是她自己脱下的,仍旧安静地立在池畔边。
蓦然回首心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苍怜并非没心没肺,只是反射弧在某些知识方面比起其他的妖要长上许多许多许多……
心中震惊之下,再是一种迟到了很久失身的悲伤开始在胸腔里泛滥,涨得她酸痛不已。
老娘这是在干什么混事!
………………华丽的分割线?_?`老规矩…………
莫约一个时辰过去,苍怜被杀得丢盔弃甲,腰子虚得厉害撑地的力气都没有了,手臂都软了下去。
抽搐不止的圆润笔直小腿更无支撑的力气,啪叽一声就瘫到了草甸之中。
两眼放空,手指无力拽着池畔边的小草,苍怜目光微微一闪,却是忽然飘到一抹白色衣角。
嗯?
居然有人来了,她竟然未察觉。
口中哼哼唧唧两声,掀动眼帘看去,却是看到自己那个老熟人。
苍怜顿时傻眼……
当然,傻眼的不仅仅是她,还有枫瑟。
她原是担心她入了天一净池养伤修炼出岔子,见她久久不归,便来此寻她。
却不曾想,散去结界后,便看到如此令人震撼一幕。
枫瑟其实来这有一会儿了,她觉得原本这个女人过了几百年暗无天日的日子节操已经所剩无几。
冰窟一事便已经让她实难接受。
这才几日过去,你怎么又和一个妖族少年滚起草甸?
枫瑟清楚地看到他们更迭战场,从草甸上战到那块巨大的石壁旁,然后又从石壁折腾到了池畔边。
草甸狼藉,就连凉薄似水的夜风,都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粉红的暖意。
你是一个万古长存的大妖,曾经叱咤两界,万数雷劫都无法打压你的背脊腰身。
今日怎么就给一个籍籍无名的妖族少年轻易干软了腰,还忒没出息的被压在了身下……
枫瑟不忍直视,与苍怜视线微微一触就仿佛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赶紧扶额捂眼。
叹息道:“你……好歹也是两界盛名人物,今日这事……本座什么都没看到,你继续……”
陵天苏听到突入起来的陌生女子声音,不由也朝她看去,扶着苍怜的细腰很是平静问道:“你是谁?”
枫瑟蹙了蹙眉,看到那少年双眸清澈,就连染上情欲后眉眼依旧干净并未蒙尘,心中顿时了然这妖族少年定是灵窍初开,并未涉及尘世的污浊。
心中顿时升起几丝怜悯与对苍怜的唾弃。
你这货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必朝这么小的一个少年下手吧?
瞧着骨龄也不过十六载的模样,也亏得你这只活了万年之久的大妖下得去手。
对着那双懵懵未懂的眼睛,你难道心中不会有罪恶感吗?
枫瑟觉得自己再也看不下去了,周身灵雾涌动缥缈,身影淡化散去。
“啊啊啊啊啊啊!!!刚刚都说让你停下来,你还冲冲冲,显摆自己腰子好是吧?!她看见了……她全看见了!老娘跟这个老女人斗了几千年,这会儿真是败得一点脸都不剩了!!”
苍怜终于爆发了,身体扭动间,朝着身后一个反扑过去,坐在陵天苏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双眸气呼呼地,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
虽说那张牙舞爪的模样甚是凶狠,可掐他脖子的力度却并不大:“都怪你,都怪你!”
陵天苏脑袋枕在柔软的草甸里,撇了撇嘴道:“又不是我让她来的,冲我凶什么凶,再说了,我们两个交配又关外人什么事。”
苍怜听到他理所当然地说出‘外人’那两个字,心中郁结莫名松畅不少。
(ps:今天还有一更。北北秃了,也变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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