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忧顿时斜眼看她,那目光落到她的手掌之上时,顿时凉飕飕的:“你为什么只摸他脑袋?”
秦紫渃偏头看了一眼曾经的那个冷漠少年,如今的吃味狐狸,笑了笑,然后也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了,接下来你们想去哪里?”
陵天苏仰面看着漫天大雪,本是想着先回那小庄园看看的。
不知为何,近日以来总是心绪不宁,总觉得那小庄园无人坐镇指不定会出些什么幺蛾子。
可是当他仰面看着天空之下的漫天大雪之时,鬼使神差的,他这般说道:
“雪下大了,先去街上买一把伞吧。”
人为种植的草原牧场虽然不比真正的草原,却也算得十分广阔了得。
对于秦紫渃的突然出现在这片草原之中,丁思燕虽然心中惊奇,但对于这位皇室公主,她亦是殷勤招待。
当然,对于秦紫渃肩膀上的两只小狐狸,丁思燕也并未想太多。
毕竟京都之中的名门闺秀们,绝大部分都有着圈养一些小灵宠的喜好。
对于这位性子淡泊的公主殿下圈养两只小狐狸,也只会觉得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微微寒暄片刻,秦紫渃便在丁思燕的相送之下,出了牧场。
谁知刚一出这池兰牧场,她便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书生男子正担着一桶桶的马粪往
她目光流转了片刻,只觉那人似乎有些眼熟。
正待她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便听到丁思燕的声音响起。
“怎么?公主殿下认得此人。”丁思燕的语气微微有些紧张。
若是那个穷酸傻书生真是这位金枝玉叶公主殿下的朋友,她这般让他再次担马粪倒垃圾,岂不是无形之中将这公主殿下给得罪了一番?
秦紫渃不记得那名书生,可陵天苏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不正是那个寒门子弟周儒吗?
他心中有些奇怪,这小子不去好好读书,怎么跑到一个小娘们的地盘上来担马粪了?
莫不是又换了新的目标?
谁知,听到丁思燕的身音响起,前方那个担着马粪的高大书生豁然转身。
眼神大亮的赶紧放下身上扁担,立马迎了上来。
丁思燕眉头微蹙,想要以袖掩鼻,可一想到这癞蛤蟆书生很有可能是这位公主殿下的朋友,便强行忍下心中的反胃之意,放下了手臂。
谁知,周儒目光一转,看到她身旁的紫色身影,面色大变,目光阴沉道:“竟是你这贱人!”
话是脱口而出,并未经过思考,所以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他口中的那个贱人究竟是何等尊贵身份。
即便她变得丑陋不堪,也绝对不是他这个穷书生能够辱骂的。
果然,丁思燕面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暗自磨牙,心想这小子好大的狗胆!
反观秦紫渃,微微蹙眉,心想自己无缘无故的怎么就成了别人口中的贱人,自己认识他吗?
随即看到周儒面上的刻薄神情,似有什么被她遗忘的记忆苏醒。
她素来痴于炼器,对于那些毫不相干之人,她素来不会过多的放在心上。
而周儒,便是她心中那种毫不相干之人。
若说那一点点印象,还是因为陵天苏的结实那日,周儒也在场罢了。
丁思燕面色难看地小心问道:“公主殿下认识此人。”
秦紫渃微微摇首,道:“不认识。”
“好你个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辱骂当朝公主!”
丁思燕面露森冷杀机。
这小子,多月之前便怀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思,天天来此牧场大献殷勤,甚至不惜放下男儿尊严亲自担马粪,干那脏活累活。
当初不过是无聊,便纯粹是看笑话一般的将这人留了下来。
不曾想,今日却是引起了这样的祸患。
她飞起一脚将周儒踹得倒飞出去,取下腰间的皮鞭就往他身上招呼过去。
周儒疼得惨叫连连,心中暗骂自己倒霉到家,又在这个丑女人身上栽了跟头,真是不值!
秦紫渃微微蹙眉,却也没有多看他一眼,而是说道。
“我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丁姑娘不必再送,止步即可。”
周儒狠狠咬着手腕,目光死死地盯着秦紫渃,恨意滔天。
陵天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小子,还真是注重皮相到了极致啊。
他眼珠子微微一转,然后咬着秦紫渃面上轻纱,轻轻一扯。
顿时……周儒整个人呆滞了,也不顾身上的皮鞭之痛,整个人像傻了一般。
秦紫渃幽幽地看了一眼狐狸身的陵天苏,然后朝着远方走去。
永安城的街道一如既往的繁花似锦,十里长街,川流不息。
“姑娘,是要买伞吗?”
一位荆钗布衣妇人看着停驻在自己摊铺前的紫衣蒙面女子,十分殷勤地招呼说道。
这大雪天里,这位姑娘却身穿得如此单薄,此刻的确也需要一把纸伞。
秦紫渃轻轻颔首,随手取过一把纸伞,正欲付银两,手刚一探入腰际便僵住动作。
她微微有些尴尬,以往素来都有小鱼儿陪在她身边,久而久之的,出宫也便养成了不爱随身带钱的习惯。
那妇人也是个现实的生意人,见她这副模样。
瞬间明白过来这位衣着光鲜的姑娘身无分文,殷勤的面色顿时垮了下来。
然后不客气地一把夺回自己的纸伞,正欲打发她走。
谁知,那妇人却是见到那紫衣女子肩膀上扑通跳下一只模样娇憨可爱的小白狐,这不禁让她目光大亮。
妇人早已过了花季少女的年纪,自然对于这些毛茸茸的可爱之物有着极大的抵抗性。
但是对于那只小白狐口中那银晃晃的一大坨银锭,那对她可是致命性的诱惑。
陵天苏嘴巴一松,就将那银锭扔在了桌子之上,然后叼起一把画有精细红梅团的纸扇。
妇人喜笑颜开的收起那枚银锭,乐呵呵的笑道。
“姑娘这只狐狸宠物可真是有灵,还会管银子买伞,姑娘这驯兽本领,可真是与叶家玄侍军有得一拼了。只是……您这宠物肚子上好大的伤口,姑娘可得早些带它问诊就医才是。”
妇人得了银锭,毫不吝啬的拍着马屁。
秦紫渃失笑摇首,看着叼着纸伞的陵天苏,说道:“他不是灵宠。”
妇人笑呵呵的点着头:“晓得,晓得的……”
她知晓,这京都里的贵女们对于自己圈养的宠物甚是宠爱。
有的怕还是直接当儿子养的,看着姑娘,肩膀上还有一只狐狸呢,这是得多喜欢啊。
“不过……”妇人面上故作难色说道:“姑娘这枚银锭份额太大,我这是在是找不开啊……您看这……”
秦紫渃摇了摇首道:“不用找了,您可有伞绳?”
“有的有的。”妇人大喜过望,哪里还会吝啬一根伞绳。
她很快便从摊铺木桌低下取出一大团伞绳,满脸殷切地递给秦紫渃。
秦紫渃取了其中一根红色伞绳,又拾起陵天苏口中那把红梅纸扇,穿过伞柄两端,然后很是细心的将伞绳套在陵天苏的狐狸背上。
自己再随手取过一把纸伞撑开,朝着那妇人微微颔首,便抱着陵天苏离去。
“接下来,你们想去哪里?”秦紫渃撑伞问道。
陵天苏刚想说你将我放下来,我回庄园一趟,谁知牧子忧却先他一步的说道:“去皇宫吧,带我去见你的父亲。”
秦紫渃的父亲,自然便是这大晋君主,秦步。
陵天苏一愣,道:“你去宫中做什么?”
牧子忧从秦紫渃的肩膀一跃而下,也落到了她的臂弯之中,与陵天苏很是亲热凑到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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