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赵伦之前还想着依靠刘飞手下的军队防守炎阳城,等待援军到来的话,现在,他的这个想法是一点也没有了。
炎阳城不可能守得住了!
而自己作为皇帝,只要叛军攻进城内,那目标必然是自己,其他人或许可以投降,那些大臣、那些将军,都可以投降,不但能保住性命,甚至还可以保住官位。
但他不行!
叛军是绝对不可能留他性命的,一旦叛军进城,第一个要杀的人,绝对是他!
城内虽然还有些衙役,甚至皇宫内还有御林军士兵,但这些人不能给赵伦半点安全感,赵伦不相信他们能够抵挡得住叛军的攻击,甚至不相信这些人会在巨大劣势之下为自己拼命。
他现在,不相信任何人!
不行,自己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赵伦还不想死,他还没活够!
而想要不死,那就不能再留在这帝都内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想到这里,赵伦做了决定:
离开帝都!
一刻也不能耽搁!
只有离开帝都,才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
至于自己离开之后,这里被叛军占据之后会是什么样子,那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
想到这里,赵伦立即对那太监说道:“让侯重来见朕!”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走了,但赵伦不可能像之前的赵喧那样,独自离开,他还是要带着人保护他的安全的。
而侯重就是他选择的对象,至于御林军的统领,反而并不让赵伦信任,毕竟,两人之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赵伦本就有心要在稳定下来之后,将御林军的统领换人的,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着手进行而已。
侯重就不同了,在赵伦的认知里,侯重是主动投靠他的,还亲手杀了赵喧,这就很值得他信任了,因此,现在要逃离帝都,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带着侯重,侯重实力强,又对他忠心,正是最合适的目标。
很快,侯重就来了。
“拜见陛下。”侯重很是恭敬的给赵伦行礼,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内心里,侯重还是直突突的。
毕竟,他可没有杀死赵喧,赵喧不是死了,而是逃了,这件事若是让赵伦知道,只怕是不会放过他,所以,在听到说赵伦要见他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但又不能不来。
“起来吧。”赵伦面色凝重道:“侯重,朕现在就升你为兵部尚书,从现在开始,城内所有的军队都归你调度,你立即出去集合所有能够集合的军队,然后来宫里见朕,记住,一定要快,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听到赵伦的话,侯重是又惊又喜。
自己这就升兵部尚书了?
虽然侯重之前的地位并不低,但在正式场合,他的身份还是有些拿不出手、见不得光的,对于六部尚书的位置,他自然也是窥伺的,他投诚赵伦的时候,也曾想过以后施展手段,谋夺其中一个位置。
但侯重没有想到,赵伦居然这么快就升他做兵部尚书了,这自然是让他惊喜万分。
当然,侯重并不笨,甚至很聪明,在惊喜过后,他就意识到,一定是有事情发生,而且,还是很大的事情,否则,赵伦不会突然提升自己做兵部尚书,同时,赵伦的表情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凝重。
“陛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侯重试探性的问道。
此时赵伦已经将侯重当做了心腹,也并没有对赵伦隐瞒什么,便直接说道:“城外的溃兵已经被南邻城的叛军收编了,朕之前派刘飞前去追杀,但刘飞那个废物失败了,现在城内已经没有多少军队了,一旦南邻城的叛军打来,剩下的人根本就守不住帝都,所以,朕打算先离开帝都,暂避危险,等朕集合了其他城池的军队,再杀回来。”
赵伦的话,让侯重大为震惊:“这是真的?”
显然,这样的情况,大大出乎侯重的预料。
城外的军队怎么就突然投降叛军了?这怎么可能?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还有,刘飞的军队不是刚出城吗?这就败了?这也太快了吧。
若是这些消息不是从赵伦的嘴里说出,侯重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而现在,他不得不相信。
“这些都是真的。”赵伦沉着脸说道:“没时间了,你现在就去集合队伍!”
虽然城内几乎所有的军队都被刘飞带走了,但多少还留了点,现在对于赵伦来说,蚊子再小也是肉,身边多带些人,他的心里才更踏实。
“是,陛下。”侯重说道:“御林军要不要也集合?”
“不用!”赵伦果断拒绝:“他们不值得信任。”
侯重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对赵伦行礼之后,就退了出去。
如果赵伦说的都是真的,那的确是没多少时间了,本来南邻城的叛军就随时会攻打帝都,现在又有了十多万大军的加入,只怕南邻城的叛军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出了皇宫,侯重也慢慢冷静下来了,他将所有事情想了一遍,明白了一点:
现在对于他而言,是个机遇!
很显然,赵伦现在根本就不相信别人,自己是他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一旦等赵伦度过眼前的危险,那自己也必将跟着飞黄腾达,兵部尚书或者只是开始,后面可还有封爵、封地呢!那才是终究目标。
他要利用这次的机会,做炎风国朝堂上权势最大的那个人!
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赵伦,他都可以不用放在眼里!
至于说,赵伦能不能度过眼前的危险,侯重并不是很担心,正如赵伦说的,其他城池还有不少忠心于皇室的军队呢,只要将那些军队集合起来,他们还是可以再次杀回来的。
等他们再次杀回来,就是叛军覆灭,是他侯重位极人臣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侯重的心里很是激动,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快了几分。
与此同时,赵伦也在皇宫内忙活,他让自己的妃子收拾东西,能带的都带上,这一点,他和赵喧明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