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深夜,凌晨十二点。
苏言从沿海列车站中走了出来,因为已是深夜的缘故,他也没有急着回洛家,而是先上列车站旁的酒店开了间房,想着等明天一早再出发。
一楼大堂,娇俏的前台小姐姐在看到苏言后的第一眼,她眼中便亮起了一丝晶莹,似春心荡漾。
事实上苏言之前的相貌并不出众,在偌大的联邦中只能算得上是中等,而进阶为掠星师后虽然身体素质有着很大的改变,但却没有美化容貌的效果。
造成他如今算得上俊美的相貌的原因,这还要归功于狂雷骑士锻体术这门锻体秘法,自从苏言修习了之后,他的形象在一天天的缓缓发生着变化。
虽然每天的变化并不很明显,以至于每隔几天就要见上一面的赵扬甚至都未曾察觉,但是在外人看来却是已经算得上是极为英俊了。
没有理会这小姐姐暗示的小眼神,苏言径直转身上楼,让得女人很是失望。
进了酒店三楼的房间,苏言洗漱了一番便直接躺上了床,虽然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一天半的车程根本不会有丝毫疲累。
但是在酒店这种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甚至是掩藏身份的黑星师都可能出现,他并不想在这里修炼,即便是最简单的观想,所以干脆就躺下了。
咚咚咚!
凌晨,苏言蓦然睁开双眼,从沉睡中醒来,一阵怪异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像是什么东西在敲击,又像是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四十。
这阵声音虽然怪异,但是苏言心里却清楚,他并不是被这声音给惊醒的。
或许是雷属性太过霸道的缘故,在修习了狂雷骑士锻体术的这三年来,他都对与霸道阳刚属性截然相反的能量感应极为强烈,而就在刚刚,一阵强烈的阴冷感袭上了他心头。
并不是纯粹的那种寒冷,而是那种强大又邪恶的东西身上自带的那股阴冷。
缓缓翻身下床,苏言一步一步走到墙边,随后将耳朵紧贴墙壁,想要尝试着听听隔壁的动静。
但是还不等他集中精神,一股强烈的寒意瞬间从他接触墙壁的双手脸颊以及耳朵三处传导进了身躯,让得苏言全身鸡皮疙瘩骤然冒起,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下一刻苏言赶忙后退数步,他心中无数个念头生起,最后却是化为了一个,那便是赶紧离开这个房间这个酒店,越远越好。
因为能弄出这种阴冷能量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绝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虽然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等阶,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是他一个中级掠星师学徒能去触碰的,这点苏言心知肚明。
如果非要去掺一脚的话,那他的下场大可能只有一个,那便是如同那扑向火焰的飞蛾,化作飞灰消融在这个世界。
咔嚓!
房门被打开,苏言以尽可能轻盈的脚步踏出了房间,然后飞速朝着电梯跑去,急得连门都来不及关。
在路过隔壁房间门时,他甚至还隐隐听到了颂念咒语一类的声音,瞬间他便联想到了献祭召唤之类的词语,脚下的步伐也再次快了一分。
因为无论是涉及其中的哪一种,完成之后所带来的灾难都是十分庞大的,在那灾难狂潮之中,别说他一个掠星师学徒了,恐怕即便是一级正式掠星师都只能饮恨。
因为是凌晨三点左右,此时的酒店之中无比寂静,不过好在下楼期间倒是很顺,没有发生一丝异动。
酒店一楼,依旧还是之前那位前台小姐姐,在看到苏言从电梯门口出来后,其眼睛再次一亮,然后目光一路跟随着他。
苏言目光一凝,他看得出这女人是一个普通人,眼中露出几分挣扎之色,随后在女人惊喜的目光中,他身形一转,直接走向了咨询台。
不等女人开口,苏言右手一抬,快速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女人别说话。
而他则快步走到台前,扫了身后一眼,见没有另外的人影后他轻声对着女人道:
“想活命的话就赶紧走,不要声张,不要通知任何人,以你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间酒店,走的越远越好。”
说完,苏言也不看女人反应,径直朝着酒店大门走去。
时间紧急,出于好意他才提醒这女人一番,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至于说对方信不信,那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用一句来说的话,那便是“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你怎么选择那是你的事。”
苏言走的急,并没有看到身后女人在听到他的话后眼中露出的异色,殊不知也正是因为这心血来潮般的一份好意,无意间救了他一条命,否则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间酒店。
在他的背影消失在酒店大门口后,这时坐在前台的小姐姐耳中的隐形通讯器传来一道声音。
“蛛女,真的不用留下他吗?对方好像发现了什么。”
“不用,碰巧突然有事而已,别打草惊蛇,一个中级掠星师学徒而已,别因小失大。”
“收到!”
关闭通讯后,这女人眼睛一眯,哪还有之前那一副迷妹的模样,只听她口中念叨道:
“天元沿海市………苏言么?”
………
离沿海列车站数百米远的街道上,苏言在坐上一辆计程车后才是长长松了口气。在招呼司机去市中心后,他又赶紧拿出了口袋中的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
正是备注为“她”的号码。
嘟嘟嘟!
不一会电话被接通,另一头传来一道清冷中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显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嗯!”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苏言嘴角本能的上扬,记得上次通话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虽然有丝丝高兴,但是他很快又回到正题。
“你现在在家么?我回沿海了,现在正往家赶。”
他话才刚说完,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很快再次响起。
“没,在天元市!”
听到这,苏言心头先是一松,随后又闪过一丝失望,最后才是转为紧张,语气不由本能的加重了几分:
“你没在沿海?那希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