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快些收回功力,给我滚开。”龚庆双眼猩红,歇斯揭底的咆哮,他知道翫功力深厚就连一般的宗师都不敢与他正面一击,更别说距离宗师境界还十万八千里的天地七杀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三人必死无疑。
“门主,我三人无能今天怕是不能完成暗杀任务,更不能让门主全身而退,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在门主您的前面。”一名天杀轻声说道。
龚庆眼中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流淌下来,身为杀手对于死亡早已司空见惯,一颗心已经磨炼的如万年寒冰,至于眼泪不知何时就已经流干了,但是这一刻铁骨铮铮的龚庆落泪了……
“我是门主,你们若还认我就给我撤回功力。”龚庆朝着三人嘶吼,声音隐隐有些沙哑。
三人淡然一笑,齐声道:“门主,若有来世我等还入神杀门……”
轰!
一道爆炸的轰鸣声响起,强劲的力量将众人逼的连连后退,甚至还有一些人直接被震倒在了地上。
至于天地七杀则死死的爬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着眼前这一幕,龚庆脑海一片空白,此刻的他早已泪流满面。
翫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天地七杀的尸体,就在刚刚三人将浑身内力聚集释放而出不仅裆下了自己的致命一击,更让爆炸的余波伤到了他。
刚才他输了,不过天地七杀却失去了姓命。
“首领你没事吧?”卓玛尕措的美眸之中闪过一丝担忧。
翫轻轻摇头,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还活着的龚庆身上,刚才爆炸的绝大部位威力都冲击着翫,但龚庆还是被牵连到了,现在的形象狼狈不堪。
“他们用生命换来了你活下去的机会,我觉得你应该珍惜。”翫的言语之间略带有一丝期盼。
龚庆露出了阴测的笑容,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翫,就如同暗夜中的眼镜蛇盯着猎物一般。
很快龚庆爬了起来,虽然他全身是伤,惨不忍睹,但他还是爬了起来。“我会尽我所能,杀了你。”龚庆的神色变的有些狰狞,言语之间没有一丝感情,冰冷无比。
“为什么,你为什么如此固执,身为绝顶杀手你应该比谁都知道审时度势,可是你们四个宁愿去死也不为我效力,这到底是为什么?”翫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怒喝道。
龚庆坦然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总不能看着山河破碎,国家被灭。”
闻言,翫不在言语,眼中多了几分惋惜与犹豫。
他知道眼前无论他在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了,他如果想要杀了龚庆就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突然狠不下心来,或许是龚庆他们这种舍生忘死的精神打动了他,也或许是天地七杀从容赴死的气魄让他觉得有些羞愧,如此大忠大义之士死在自己的手里,他真的于心不忍。
“你走吧!”思索良久,翫终于做出了选择。
一语激起千层浪。
场中所有人呆住了。
甚至就连龚庆本人,都认为自己幻听了……
“首领万万不可,先不说龚庆乃是中原之人,单单是刺杀首领就已经能让他千刀万剐了,今日首领放了他岂不是纵容歹人,而且龚庆在中原影响力很大,杀了他可以立威,恳请首领三思。”白袍老者站出来,正色道。
翫神色一变,看向他。“本首领做事还需要你交?”
白袍老者心神一颤,道:“不敢。”
收回目光,翫接着道:“我这辈子最敬重英雄好汉,既然龚门主不愿为我效力我也不想害你姓命,只希望你回去以后若是念情,不要和我爨族为敌。”
这时众人沉默,谁也不敢在说什么,卓玛尕措眉目一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真的要放了我?”龚庆笑问。
“军中无戏言。”翫坚定的道。
龚庆沉思一瞬然后转身,他脚步很轻走的很慢。
走到门口,只要龚庆在踏出一步他就能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帐篷,可就在这时他的脚却停在了门槛前,最后终究没有走出这最后一步。
见状,翫脸色一沉,一双虎目烁烁生光。“你现在迈出这一步,不要回头什么也别说,就能活着离开,回家。”
龚庆微微摇头,他看向天地七杀脸上露出一抹决绝。:“神杀门收钱做事,除非委托方事先有所隐瞒,否则拿了人家的好处不把事情办好就不能活着回去,这是规矩。”
卓玛尕措冷冷的道:“你这是找死。”
翫摆了摆手,继而问道:“你想好了?”
龚庆沉默片刻,然后道:“实在无颜在回中原,就请首领成全我吧!”
翫死死的盯着龚庆,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为表尊重你先出手吧!”
“首领不可,您是爨族领袖岂能冒险,不如让我来吧!”白袍老者道。
翫摇了摇头。“他鼎盛时期尚且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拖着这幅疲惫不堪的躯体难道还能胜我不成?”
白袍老者想想了,然后退了回去。
“多谢首领。”龚庆拱了拱拳,笑道。
“请吧!”
咻!
声音还未落下,龚庆已然动了。
一道如同鬼魅一般的人影朝着翫袭去。
后者双眼骤然一缩,左脚猛踏一步,地面都凹陷下去,与此同时在他面前无形的真气凝聚出一股极其狂暴的力量朝着那道鬼魅一般的残影席卷而去,并且封住了他的四周,想要避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形如鬼魅,影若其身,神杀门的轻功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说话间,翫身形一侧,一把匕首刺了过来,而且距离他的咽喉处仅仅不到一寸的距离。
“大力穿金指。”
龚庆直接松力扔掉匕首,食指与中指并拢,指间还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朝着翫喉咙再次发起进攻,咫尺之间龚庆相信可以必杀翫。
说时迟,那时快。
刹那之间,翫竟然挡住了大力穿金指。
龚庆的手指没能刺穿翫得1喉咙,而是被一个粗糙的大手挡住,指尖穿透了皮肉,鲜血顺着龚庆的手指滴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