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枯摇头一笑,刚才一掌不过是他随意打出,只使出了不到三分力道,但刘俊逸也不过是轻轻一捏,掌劲便溃散虚无由此看见此子未必在自己之下。
“老夫闭关已久,本还想着在出关时能与酒剑仙重决胜负,看来在这之前要先拿你试试水了。”
刘俊逸微笑。“牧前辈,请吧!”
牧枯凝神片刻,摇了摇头。“我来找你本就以大欺小,应该让你一招。”
刘俊逸不再答话,左手凌空劈出,旋即右掌跟着迅疾打出,左手掌力先发后至,右手掌力后发先至,诡异至极。
见到眼前的两股掌力牧枯眼中闪过一缕凝重,一手挡在身前,白袍无风自动,形成一堵犹如实质的气墙。
下一刻,两股掌力同时打在气强之上,只听哐哐两响掌力消失,而牧枯则半步未退。
“去。”牧枯低喝一声,化掌为拳,无名指轻轻一弹,气墙被他弹了出去直逼刘俊逸。
后者心中一愕,立即醒觉,脚下猛瞪一步,双指并拢朝着气墙划去。
一道剑气半路与气墙相逢,一阵轰鸣声响起,剑气溃散,气墙散去只将地面无数雪花吹起。
而刘俊逸眼前牧枯竟然凭空消失,不敢多想,内力化形金丝成甲,天蚕战衣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彭。
刘俊逸后心吃了一掌,喉咙一咸,一口鲜血喷出。
吃痛之时他连忙转身,刚才牧枯打出一掌不等他收势,刘俊逸指尖一点剑气闪出直接将他手掌洞穿,同时足尖着地,向后滑去。
两人拉开距离,牧枯看向刘俊逸眼神之中多了些赞许之色。“以气凝剑,以体为剑,无剑之境。没想到你已经到了这等境界。”
刘俊逸擦掉嘴角边的鲜血,深呼口气,方才一掌打在他后心之处,五脏六腑都有些翻涌,若不是及时穿上天蚕战衣抵消了一部分力道说不得现在他就一命呜呼。
“牧前辈,你也不差,方才一掌可是使出了十分力道?”刘俊逸问。
牧枯想了想,然后面不改色的道:“不到八成。”
闻言,刘俊逸一阵苦笑,刚才那一掌打的他气血翻腾才不过八分力道,若在挨得一掌岂不是要打坐调息?
若换了从前刘俊逸的内力或许还能与牧枯硬拼,反正正阳功可以帮他恢复内力,可是现在……祸福相依,天蚕变让他内力变的无比精纯比之以前少了许多杂质更为纯粹却不及之前雄厚,也不能如以前一般肆无忌惮的打斗。
念至此,刘俊逸大手一挥无数道剑气形成破空而去。
牧枯眼见刘俊逸挥手之间凝聚数道剑气,心中大惊。
不敢大意,双掌骤发,掌风激荡之余大步踏出,疑似蓄力。
见此刘俊逸断定牧枯第三掌即将打出,而且这一掌也正是天山派绝技‘千里冰封’由于环境影响牧枯的掌中没有像顾乘风那般明显凝聚寒气,但刘俊逸依然判断出来这就是千里冰封,而且要不顾乘风强的多。
不敢大意,刘俊逸双掌平平推出,一股极为精纯的内力倾泻而出。
下一刻,如刘俊逸料想一般,千里冰封自牧枯掌间打了出来,两股气流半路相遇。
轰。
两股气流中间响起一阵爆炸的轰鸣声,两人同时被余波震退数米。
如果牧枯之前对刘俊逸只是有些赞许之意,那么现在他更多的是震惊。
看得出来刘俊逸内力虽然不及他雄厚非常,但是却无比纯粹,不含一丝杂质,想要修炼到这个境界可不容易,雄厚的内力可以靠着时间慢慢积累,但是纯粹的内力可不是单纯靠时间就能积累的。
再者,他成名已久而刘俊逸才十八九岁……
“唉,世间竟有如此鬼才若非亲眼所言老夫万万不信。”牧枯叹气道。
刘俊逸淡声道:“前辈过讲了。”
牧枯道:“你也不用谦虚,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所遇高手数不胜数,除了那人以外恐怕就连昆仑的玄虚子也不能敌你。”说到这牧枯的眼中闪烁着深深的忌惮与敬畏。
闻言,刘俊逸眉心微微一皱。“前辈那人是谁,可否明言?”
牧枯摇了摇头,眼中流露会意之色。“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说完牧枯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刘俊逸突然喊道:“前辈这是不准备打了?”
牧枯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天际。“不打了。”
“为何?”
牧枯道:“本就是天山错了,天山派招惹了不该招惹的敌人,如今被灭只是天意,我本就没有理由找你,今日不过是给天山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刘俊逸笑道:“可是我毁了天山百年传承,毁了你与天山派先祖的心血。”
牧枯摇头一笑。“生老病死自然变化,是我自己识人不明错将大事交与他人,刚才我已全力一战,无愧于心,无愧天山。”
说完他又转过身来,看向刘俊逸。“当然,现在是我不想打了,你要是想继续纠缠就另当别论了。”
闻言,刘俊逸哈哈一笑。“怎会,前辈如此直爽我又岂能有不敬之意。”
牧枯看着刘俊逸凝神片刻,然后道:“你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实属不易,不过我要提醒你有时候太妖孽不是什么好事,天妒英才何况人乎?”
说完,牧枯凌空一跃缓缓消失在刘俊逸的目光之中。
此战之后牧枯心愿已了,虽然没能与酒剑仙重决胜负,但与不弱于他的传人交手他也能料出胜负,两人不会相差太大,此后世俗再无牵挂。
刘俊逸对着牧枯离去的方向深深一礼,然后席地而坐,刚才一战他略吃小亏,当然不是他不如牧枯而是两者之间相差了四十多岁,这四十多年间积累的战斗经验是刘俊逸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差距。
不久之后,唐霏瑶带着上官家的众人赶了过来,而且唐通也在其内。
牧枯何人唐霏瑶自然知道,二十年前他就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二十年后会厉害成什么样没人知道,她当然担心刘俊逸不能取胜,又怕输了传出去损了他的名声,只好带着上官家的高层再去求唐通来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