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子瑜问出那句话时，草神的脸色陡然一变，看着胸有成竹的方子瑜，刚刚的提问可不是试探，而是方子瑜发起的反击。
“草神认识苏吗，还是说你就是苏？”
“哦，真是没想到，你也知道苏？”
草神的反应让方子瑜一愣，可草神只是微微一笑，反问道：“我是苏如何，不是苏又如何？你似乎忘记了我是草神，而你却不是真正的原初之人。”
方子瑜瞬间警觉并后撤，然而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正如草神刚刚说的那般，无论草神是否与苏有关，草神始终都是草神，而方子瑜却不是真正的原初之人。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呵，还算识趣。”
草神并不想把方子瑜怎么样，但也没有轻而易举的放了他，“我本来只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关于原初之人的线索，没想到你知道的似乎比我预想的更多。”
此刻受制于草绳方子瑜，只能苦笑着配合的点头，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反制草神，事实上他的确压倒了草神，可是他忘记了自己不是草神的对手。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哪怕方子瑜掌握了拟造之法，获得了嘉波的部分权能，他也依旧不是草神的对手。此前方子瑜据理力争的言辞，此刻反而为他招来了麻烦。
“说说吧，你和原初之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认识的原初之人共有三位，分别是盘古、普鲁沙、伊米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方子瑜被草神拿在手里，他哪里还敢有半句隐瞒，自然是草神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否则他随时都有可能小命儿不保。
草神问完了原初之人还不罢休，又问起了与崩坏有的事情，谁叫方子瑜刚刚主动提起呢，这回他想说不知道都不可能了。
“你说旧世界很可能是受到了崩坏的影响？”
“对，是可能，我知道的太少无法确定。”
方子瑜不得不再次重申道：“这个世界并非只有提瓦特，在世界之外还存在一片旧世界，那里充斥着不断侵蚀这个世界的能量……”
草神点点头示意他继续，“我曾经做过一些调查，那些侵蚀这个世界的能量，要么是这个世界曾经发生过崩坏，要么是就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
“你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没错，这个世界之外不是有另一个世界存在吗？我可不觉得这只是巧合……”
听完方子瑜的一番言论之后，草神沉默良久摇头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世界，但它并不是这个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草神十分笃定的说道：“这个世界准确来说包括三个区域，如今我们所在的提瓦特，你刚刚提到的世界之外的旧世界，以及被你成为另一个世界的区域。”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方子瑜满是疑惑的看着草神，他曾经听到过一模一样的说法，那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方子瑜”说的，融合另一个时空的原界、他所在时空的旧世界与提瓦特，这是真正的替换计划的一部分。
“你……你曾经见到过另一个‘我’吗？”
“另一个你？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草神不假思索的摇摇头，这让方子瑜感到更困惑了，“你没见过另一个‘我’的话，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世界分为三个区域的？”
“你好像忘记我是谁呀？”
方子瑜没明白草神的意思，草神无奈的叹气道：“你不是问我是不是苏吗？现在我告诉你，我是苏，也不是苏，或者说我是苏在这个世界的投影更准确一些。”
“投影？”
“没错，投影。”
草神微微一笑解释道：“我继承了苏的一些特性，但我本身仍旧是提瓦特的生灵，你可以把我看作是拥有苏灵魂的提瓦特生灵。”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魂穿！
方子瑜之前就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只是他没想到真是这种情况，现在再将草神和苏进行对比，就会发现二者存在很多相同之处。
“因为你是苏，所以你能断定‘另一个世界’不是发生崩坏的世界，而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没错，但我是纠正你一点，我是苏的投影，并不是苏。”
草神纠正完了方子瑜，还特意提醒他：“这个世界是一个扭曲的世界，许多事情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浅显的表象背后可能隐藏着难以想象恐怖真相。”
说到此处，草神忽然一直不远处的书架，“看到那些书了，那里记载的知识是无知……”
“知识是无知之海表面漂浮的诱饵。”
方子瑜下意识的顺着草神的话往下说，“那么，能否让我借用一下智慧之神的智慧呢？”
“你想要知道什么？”
“你说你是苏的投影，我想知道苏最终有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草神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在生命的最后，苏与世界泡一起沉入量子之海，前往死后的世界寻找凌驾于崩坏之上的宇宙真相，但是……”
似乎是有些犹豫，但草神最终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最终的答案还没能找到，但应对崩坏……或者说是世界毁灭的办法已经有了。”
“有办法了……快说说是什么办法？”
“不断尝试。”
草神的回答让方子瑜一愣，什么叫“不断尝试”呀，这不就等于是穷举法蒙答案吗？如果是其它的事蒙一蒙倒还好，可是世界毁灭这种事……好像也可以不断尝试呀。
方子瑜这是忽然想到了嘉波，无论他原本时空的嘉波，还是现在这个死扛的“嘉波”，都将这个看似最不靠谱的办法化作了现实。
难道嘉波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这让方子瑜有些难以接受，这种命运对于嘉波未免太过残酷，他可是答应过嘉波要帮嘉波摆脱无尽轮回的，可如果嘉波真是寻找最终答案的关键，那帮嘉波摆脱无尽轮回岂不等于放弃了其他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