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
“嗯，崩坏！”
方子瑜见天理维系者满是疑惑，就知道二人不在一个频道上，于是连忙解释道：“我说的这个‘崩坏’呢，它其实是一种周期性的灾难想象。”
他说道这里稍加停顿，偷眼打量天理维系者后，继续说道：“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来说，就是那些像坎瑞亚一样的国家，总是会被天理通过各种手段覆灭。”
“坎瑞亚的覆灭……是因为它已经威胁到了秩序的稳定。”
天理维系者的回答，几乎与方子瑜想的一模一样，于是他顺势问道：“那么这个所谓的秩序，具体指的有是什么呢？”
“为了让人类得以延续下去，一切有必要的行为都可被归类于此。”
“即便是毁灭那些像坎瑞亚一样的国家？”
方子瑜对此表示了质疑，天理维系者却不容置疑的点头道：“是的，因为类似坎瑞亚那样的行为，已经对人类的延续构成了极大的威胁，所以那些潜在威胁必须及时处置。”
“可你这样是不是太武断了些？”
“我的职责便在于此，其它的对我来不重要。”
天理维系者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方子瑜则向她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其实坎瑞亚那样的国家未必会威胁到人类的延续，而且技术的进步还会带来生产力的提升，还有……”
方子瑜尝试让天理维系者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然而天理维系者似乎比他看的还要更加透彻。她认为像坎瑞亚那样的国家，如果成为人类发展的主流方向，只会将人类走向毁灭的深渊。
“如果你对坎瑞亚的覆灭有所了解，就会知道我们并非是在第一时间就要毁灭它的。”
“我知道，是坎瑞亚科技发展到足以威胁神的统治……”
天理维系者这时忽然打断方子瑜，说道：“统治只是引导人类最有效的方式，无论是尘世七执政，还是天空岛的众神，甚至包括我在内，我们从未想过要统治人类。”
她稍稍停顿后，继续说道：“覆灭坎瑞亚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坎瑞亚人对土地的狂热，他们坚信土地是用铁与血去征服……如果我们当时不覆灭坎瑞亚，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这个问题方子瑜早就注意到了，并且也曾深入的进行过思考。如果当时坎瑞亚没有遭神覆灭，那它后来一定会向外扩张，甚至是将战火燃遍整个提瓦特。
当时的坎瑞亚已经掌握了让神侧目的力量，坎瑞亚有意愿也有能力掀起战火。所以就在坎瑞亚的征服之路即将开始之际，天理维系者下令众神覆灭了坎瑞亚。
“坎瑞亚的确有掀起战争的动机和能力，可是……”
“想让人类永远保持理智，那不过是一种奢求罢了。”
天理维系者满是感慨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但像坎瑞亚这样的国家我见的太多了，我也曾像你说的那样尝试着去相信人类，但结果……”
她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看似弱小无比的人类，其实远比那些强大的生灵更复杂，我不能拿人类的延续去作赌注。”
方子瑜见天理维系者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自然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且他说起“崩坏”的初衷，也并非是想要讨论这种“周期性的灾难想象”。
之前与天理维系者讨论穿越与逆穿越的时候，方子瑜不止一次注意到天理维系者对“时空”和“世界”的区分，这让他突发奇想的想到了一种可能。
首先“世界”指的是提瓦特所在的世界，这一点方子瑜在之前的对话中已经确定。而“时空”则是指世界的某种时间和空间状态，这一点有些类似于平行世界的概念。
天理维系者原本所在的时空，在时间和空间上似乎领先于方子瑜所在的时空，而天理维系者所说的世界，则是指包含了所有平行时空的集合。
如果按照天理维系者对时空和世界的定义，那么所有与之相关的人、事、物就都有了新的解释。就比如通过已知的外来之人，方子瑜可以确定至少有三个不同世界存在。
而真正让方子瑜在意这点的，则是禁忌区域和世界之外的旧世界，那些侵蚀旧世界可以杀死一切生命的能量，不就是来自于真正的“世界”以外吗？
既然“世界”以外的能量可以侵蚀进来，那“世界”内部的能量应该也能向外侵蚀，而方子瑜向天理维系者提起崩坏的原因就在于此。
“那个，关于你流失的力量……”
“怎么，你知道原因？”
方子瑜不好给出明确回答，只是含糊的说道：“我感受过天理维系者的力量，也因此才发现她的力量正在流失，所以我一直在思考这些流失的力量去哪了？”
他见天理维系者正在思考，赶忙补充道：“本来我也是毫无头绪，直到我注意到你对‘时空’和‘世界’的定义与我不同，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些流失的力量去了别的世界。”
“别的世界？”
“对，别的世界，而且是你定义的那种‘世界’。”
天理维系者似乎不太相信方子瑜，他只好用仍旧比较模糊记忆作为证据，“在我所知的另一个世界里，它的每个时空都在反复发生名为‘崩坏’的周期性灾难。”
“你是说……我流失的力量正在侵蚀那个世界，就像毁灭了旧世界的那种能量一样？”
“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目前还没有任何可以确定这一点的证据。”
方子瑜说是没证据，可随后就接着说道：“那个发生崩坏的世界，诞生了一种名为律者的存在，尽管律者的能力各不相同，但其中不乏一些能够操控各种元素力的旅者。”
他见天理维系者沉默不语，继续说道：“比如冰之律者、炎之律者、风之旅者、雷之律者、岩之律者什么的，其中的弱者相当于神之眼的持有者，强者甚至是堪比七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