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方子瑜是在和嘉波谈论空的事情，可他没想到说来说去说到了自己身上。在七神与七国之间做选择，这摆明了就是在让他选边战队。
“这……这你让我怎么选？”
“很简单啊，看你是支持七神，还是支持天理。”
如果方子瑜选择支持七神反叛天理，那么最终结局很肯恩是世界毁灭。反过来可能也是一样，毕竟草神早就给出过答案，人类延续只需要七国的残余即可。
“我很纠结，你说空会怎么选？”
“他？他可能会比你更纠结吧。”
方子瑜想了想点头道：“他肯定纠结呀，他现在等于是站在七神一边，可是荧现在却身在深渊阵营，而且万一派蒙要是与天理维系者有关呢？”
“你并没有发现重点。”
“重点？”
嘉波“嗯”了一声，说道：“你说的那些虽然都对，但你忽略了他是个外来之人，这个世界本就与他无关，他对这个世界而言只是一个过客。”
“呃……你这话让我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
其实嘉波这样说也不算错，五百年前坎瑞亚覆灭之际，空和荧就曾过要离开这个世界，只不过最终被天理维系者给拦了下来。
而随着坎瑞亚的覆灭，荧已经不再想着离开，而是要为坎瑞亚复仇。空由于刚刚苏醒便遭封印，如今正为了找回记忆而旅行。
身为外来之人的兄妹二人，目前他们分属于不同阵营，尽管他们没有与彼此为敌，但这很可能只是时间问题，毕竟神和天理维系者早就在他们身上下注了。
“嘉波，有个问题让我倍感困惑，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哦，说说看。”
方子瑜想了想了，开口道：“你说七神会不会为了反抗天理而与深渊合作？如果七神选择与深渊合作，那天理被推翻后七神会不会与深渊反目？”
“你其实是想问七神、天理与空和荧的关系，对吗？”
“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当年坎瑞亚覆灭的时候，草神拼死拯救坎瑞亚居民，这固然是因为草神对人类的怜悯，却也有草神想借荧和坎瑞亚对抗天理的成分。
空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天理维系者将他从封印中释放出来，或许就是想利用他制衡七神，毕竟空和荧可是亲兄妹，就算荧身处深渊阵营，他决也不会让七神动她。
只要深渊的威胁还存在，即便七神推翻了天理，也不过是换上另一个天理罢了，天理维系者或许并不在自身和天理的更迭，她想要的其实是维持天理与深渊的平衡。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输赢如何。”
“可是总要有个输赢。”
嘉波闻言话点点头，继续说道：“话说这样说没错，可是在下这盘棋的棋手可不止一个。”
方子瑜听懂了嘉波的言外之意，七神、天理维系者、荧，三方的立场并不完全一致。而且深渊与天理对立，这又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空或许才是最难的那个，他反对荧向七国复仇，但也不会让七神伤害到荧，如果派蒙真的与天理维系者有关，那七神与荧联手对抗天理维系者，空又会作何选择？
想到这些的同时，方子瑜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嘉波说下这盘棋的棋手不止一个，这其中是不是也包括了他和嘉波呢？
“嘉波，你说的棋手也包括你我在内吗？”
“我只想让这盘棋顺利走到终局……”
嘉波想了好一会儿才答道：“我们大多数时间只是旁观者，但必要的时候也要介入其中，我想来想去……还真不太好定位我们的角色。”
“怎样才算这盘棋顺利走到终局？”
“我也不知道，但那时我一定能摆脱这个困住我的世界。”
方子瑜闻言皱了皱眉头，叹道：“说了等于没说，不过想想也对，你才是最惨的那个。就算我失败了也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可你还要再在这里重新来过……”
他说到这里忽然问道：“对了，你既然轮回了这么多次，不如和我说说都发生过哪些情况吧？”
比起方子瑜这种二周目，嘉波可以说是无限轮回了。既然她经历过这个世界无数次，那她肯定知道很多事情，如果能充分利用这些情报，或许方子瑜能让这盘棋顺利走到终局。
方子瑜向嘉波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嘉波却只答应有限度的为他提供情报，因为嘉波担心他在提前知道未来的情况下，可能会改变某些事情原有的轨迹。
“七神反抗天理的路走不通，那能不能反过来扶保天理？”
“我尝试过，但从未成功过……”
嘉波有些尴尬的看看方子瑜，叹气道：“天理从不相信任何人，我曾让下仆在七神对抗天理的战争中反水，结果白白搭上了下仆的性命。”
“当二五仔肯定要不得，就没有别的办法加入天理的阵营？”
“有，坎瑞亚覆灭的时候有机会……”
方子瑜闻言两眼放光，嘉波却又是很无奈的叹气道：“可惜下仆寿命有限，最终寿终正寝了。”
“这个结果还真是出人意料，那……有试过加入深渊阵营吗？”
“有，不过结果很不理想。”
原来嘉波还真的尝试过，据说那些加入深渊阵营的人，大半都死在了与七神和天理的战争中，剩下的几乎都在深渊的力量中迷失了自我。
不过也有极个别幸运儿，跟随荧推翻了天理覆灭了七神，最终更是接替荧成了深渊教团的首领，但那时节的提瓦特早已没了人类的踪迹，已然成了魔物的世界。
“你都无限sl（save / load）了，居然还没法通关，这也太惨了吧？”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还要继续听我说下去吗？”
方子瑜连连摇头道：“你这异世界体验也太差了，我觉得这个世界需要保底，不然这个世界岂不是只能反复毁灭……”
他说到这里忽然灵光一闪，“对了，是不是只要不让这个世界毁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