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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攻略 第14节

听到沈万沙形容他的话,他脸立刻就黑了,结果这小子还撺掇卢栎退婚!

卢栎不但非常认可,还说早有就退婚的念头,并且马上会付诸行动!

这让他非常不能忍。

虽然他也不怎么想娶个陌生老婆,可他不愿意是一回事,被人嫌弃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眯了眼睛,今天就把沈万沙那小子弄走!

卢栎自觉话题结束,指着地上的东西,“既然来了就帮把手,与我搬东西吧。”

沈万沙立刻撸袖子,“只要你下回验尸叫上我,我啥都能干!”

呼哧呼哧搬了两回,沈万沙搓着手叹气,“唉,其实平王也有好处……争战沙场那么多年,力气肯定够大!”

卢栎不由莞尔,“怎么,你改主意了?想劝我与平王成亲?”

沈万沙嘿嘿笑着,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一点,“其实武人还有一点好,听说那地方够大。”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卢栎下三路,挤眉弄眼地示意他说的是什么部位,“听窑姐儿们说,最羡慕军营附近的楼子,因为当兵的做起来非常爽,一夜七次最起码。你那平王足有九尺高呢,那玩意儿定然非常大,滋味肯定不一般……”

卢栎黑了脸,“你才多大就进窑子?你要那么想,让给你好了。”

沈万沙立刻告罪,“我可不敢,就是说着玩……嘿嘿……说着玩……”

在房间里支着耳朵的赵杼听到后面几句,突然面色又缓和了。

小家伙害臊了!虽然声音里有生气的意思,但这必然是恼羞成怒!

垂眼看了看自己下面鼓鼓的一坨,虽然一直很忙还没机会试验它,但他对自己东西的大小非常满意。

沈万沙也不是那么可恶……

赵杼轻轻打了个响指。

清瘦小巧的邢左从窗子外轻轻一晃,似一股轻烟溜进房间,半跪在地上,“王爷。”

“给柴郡主去封信,说他家儿子本王替她看着。”

第17章 打算

没太多力气搬东西实在太虐,沈万沙一边慢悠悠帮卢栎搬,一边找话聊天。

“王富的案子三日后就要过堂审了,你要去看么?”

卢栎点点头,“要的,一起?”他还真想看看古代县太爷怎么审案子。

“嗯嗯。”沈万沙眉眼舒展非常开心,“到时叫张猛一起!可惜了他这两天肯定心烦,不一定有空唉……”

“为什么?”

沈万沙见卢栎不解,想着他应该还不知道,立刻兴致上来与他分说,“这灌县毗邻,有个山阳县你知不知道?”

“知道。”卢栎心说他刚得到苗方的消息,就与这山阳县有关,简直熟的不得了。

“听说朝里派了按察史巡视地方,西南之地因地处偏远,往回经常忽略,这次朝中特别提起,按察史一定会来。山阳县离灌县近,县里有个好仵作,灌县这边经常请人帮忙,有几分交情。最近那边的县太爷担心按察史来了看到不合宜的事,正在清查积年案例,手底捕快不够使,便来灌县借人,张叔就被挑中出差,明日一早就走。”

沈万沙冲卢栎眨眨眼,“今早过来找你你不在,这事肯定还不知道。”

卢栎有些意外,他还真不知道,“那小猛缠着张叔……是想跟着去?”

沈万沙‘嗯嗯’点头,“你不是不知道,张猛对他爹多崇拜。”

“可是办公差,不好带家人吧 ……小猛年纪还没到,没补捕快的缺。”

“正是呢!”沈万沙说着说着开始叹气,“其实我也好想去玩啊,好不容易出来走走,哪都想看看。”突然他眼睛迸发神采,盯着卢栎,“要不小栎子咱们一起去吧!”

卢栎的确有些点想去,可想想屋里的人,再想想张勇出公差不方便,摇了摇头,“还是晚些时间再说吧。”

沈万沙虽张扬,也不是没心眼,一看卢栎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伸手勾了他的脖子,低声说,“咱俩悄悄,晚两天自己去,就算张叔看到,咱们是去玩的,与他的公差无关,不给他添麻烦……”

他们俩一边聊一边搬,正好东西搬完,卢栎带着沈万沙往房间走,准备给人倒杯茶,想着房间里有人休息,声音故意压的很低,“我再想想……”

岂知一进门就对上了大马金刀精神奕奕坐在床头的赵杼。床上枕头斜着,被子乱着,人家起来了!

赵杼看到二人姿势立刻眯了眼,声音发寒,“你们在做什么?”

沈万沙头皮一麻,下意识放开搂住卢栎的胳膊,拿眼角瞥卢栎:这人是谁!吓死少爷了!

卢栎觉得自己没做错事,赵杼很不礼貌,非常有底气的瞪了他一眼,才介绍道,“这是我的好友沈万沙,是自己人,没危险,你别一惊一乍的。”

转头指着赵杼,对沈万沙说,“这是我今天从外头救回来的一个人,特别可怜,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姓赵,你和我一起,叫他赵大哥好了。”

卢栎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说赵杼全名,因为在他看来,赵杼个人气质太强烈,会受伤落到这步田地,没准是仇人迫害,如果让他的名字传出去可能不妥。当然他也不是不信任沈万沙,只是名字是用来给人叫的,很容易不经意透出去,只叫一个姓应该无妨。

沈万沙歪了歪头,“赵大哥?”他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来。

我们要原谅沈万沙,他打小长在父母身边,偶尔参加个什么重要仪式,会见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应该见过赵杼。可赵杼很小的时候就去边关了,少有回京,唯一唯二的见面,也是隔着远远人群,没面对面相处,聊天的机会,所以他认不出赵杼很正常。

如果卢栎说出赵杼二字,他一定能顿时明了,可只说赵大哥……

沈万沙性格开朗,立刻挥手打招呼,“赵大哥好!”

赵杼额角跳了跳,心说又是一个蠢货。

他与沈万沙不一样,他手握重兵,与皇上关系好,明里暗里消息途径不少,尤其各大世家贵胄,没他不认识的,就算没机会见,画像也看过。

“嗯。”赵杼非常高冷的看了沈万沙一眼,就不再理他,直直看着卢栎,“我饿了。”

那理所当然的架式,好像沈万沙只是个多余的装饰品,不值得他一看,而卢栎该是他的特别仆从,应该随时随地注意处理他的欲望。

沈万沙看出自己不受欢迎,立刻溜了,“那个,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小栎子你先忙,回头我再找你!”

卢栎:……

好在刚刚在街上买了吃食,卢栎把东西拿出来,还不错,有些还热着。他一样样将东西摆上桌,鸡蛋饼,手抓饼,绿豆糕,红豆糕,千层饼……

赵杼嫌弃的皱眉,“为什么没有肉?”

卢栎给了他一个白眼,您老人家都病成这样了,还想吃肉?吃素养养生吧!

他自以为表达很明确,赵杼却由这贫寒的屋子想到了一个可能——这小家伙没钱。

他眉头皱的更紧,下巴指了指门口,“刚刚来的那个不是有钱?怎么不让他帮忙买肉?”

卢栎刚想反问你怎么知道人有钱,想起沈万沙的穿着配饰,样样都写着‘我很有钱’,笑了,“你身体不好,先吃这个,等两天好一点,我再给你买肉,乖啊。”

赵杼差一点起一身鸡皮疙瘩,乖!他竟然被人当孩子哄了!长这么大头一次!

莫名牙痒的很,赵杼眯着眼,大手拿起一张鸡蛋饼狠狠咬了一口。

没等赵杼想出几十个调教卢栎主意,卢栎拍拍手不吃了,转身去了侧间。

赵杼更不高兴,怎么就吃这么点?跟兔子似的!

卢栎去研究怎么生火,得给赵杼熬药。

可是烟薰了一屋子,眼睛薰红了,也没顺利的把火生起来。

他气的直想撂挑子不干了,这活一点也不像书上写的那么简单,一定需要特别的技术!

赵杼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看了他半天,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慢悠悠的替他把火生着了。

卢栎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此刻这人不急不徐的动作显的特别帅,特别神圣,连略显粗糙的大手都很好看,火燃起的那一瞬间,他感动的都想哭了!

“谢——”

结果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赵杼大手已经捏上了他的下巴,幽黑双瞳紧紧地盯着他,“你是蠢货么?不懂不会请人帮忙?”

他的手劲特别大,像铁钳似的。

卢栎:……

“放开。”他冷冷拍开赵杼的手,“还不是要给你熬药,不然老子才懒的生火!”

赵杼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仿佛品味什么新鲜滋味,末了竟然还唇角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笑意,满脸写的都是‘有趣’二字。

卢栎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简直二的不可理喻,脑子被摔成豆腐脑了吧!

他开始洗药罐子,注水,放药,熬。

一边动作,他一边想,其实赵杼这样也不错,虽然脑子坏了,好歹气势足,能吓人。如果武功还在的话,是不是……可以在他恢复记忆前,诳他给自己做私人保镖?

他有个预感,苗方的事,越往下查,可能越会遇到困难。他有‘平王未婚妻’这张大旗,身边再放个气势足足的保镖,吓唬人就够用了……

他盯着火熬药,越想越觉得可行,心里琢磨着怎么诳赵杼才好。

哄赵杼吃了药,卢栎无聊,从四角柜里拿了本书看。看着看着觉得不对,赵杼的视线直楞楞地一直盯着他看。他想着赵杼可能也无聊,就挑了本书递给赵杼,好在赵杼虽然失忆了,字还是识得的,两人一起对坐看书,时不时饮上一杯茶,时间过去的倒也快。

到得晚上,卢栎拿出新被褥,烧了热水给二人洗漱,便铺床准备睡觉,对于赵杼不想让他帮忙处理伤口的事,也并不反对。大夫之前说了,赵杼头上的伤口很小,日常清洗就行,药都不用敷,很快就会没事,就是摔的狠,里头脑子受伤了。

卢栎脱衣服时,赵杼紧紧盯着他看,真是……一点也不害臊!当着陌生男人就这么大剌剌脱衣服!

虽然大安朝男妻少,也不是没有,既然身份不一样了,当得时时自省注意才是!

赵杼气的背对着卢栎躺下了。

卢栎累了一天,根本没工夫关注赵杼的小情绪,很快呼吸放缓,睡了过去。

赵杼再次牙痒痒,这卢栎简直不可理喻!明明白天还记得与他拉关系,在他不高兴的时候出言安慰,虽然那些安慰的话并不合宜,可到晚上竟成了瞎子么!

听到外面动静,赵杼翻身起来,脚尖轻点,走出了房间。

“王爷。”邢左单膝下跪行礼,送上一份薄薄卷宗。

赵杼接了过来,如他所料,卷宗里是卢栎这些年的生活过往。

父母逝,五岁至此,刘家薄待,张家帮扶,好读书,十年来几乎不怎么出门,十足书呆子一个。几日前做了件大事,他帮张勇去验尸了,还是自己主动提出的……

卷宗里资料很细,包括验尸过程,赵杼目光微闪,真是看不出来……

邢左小声说,“王爷这次出来,皇上不是还给了个差事?正好王妃懂验尸,又一手的好推理,不如请他帮忙?”

“哪个是你家王妃?我可没娶他。”赵杼轻嗤一声,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多嘴’,就挥挥手,转身回了房间。

邢左转过身歪着头,看向不远处墙头的洪右: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嫌我说错话却没罚我?

洪右拳抵在唇边轻咳:你丫先回来吧!

王爷估计是连自己心思都搞不清呢。

赵杼回房间后,爬上床,从卢栎身上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