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事情南慕还不知道,他自然也无法操纵慕容复说出来。
东方城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无名的恐惧和敬畏。
太虚殿,依托至尊而生,根基就是太虚古堡。
虽然太虚古堡已经九万年没有动静了,但是,那根深蒂固的影响力,却让太虚殿子弟代代传承,不敢忘记丝毫。
蓦地,东方城脸色大变,看向慕容复,“你中了毒蛊?”
不然的话,怎会这样?
慕容复没说话,南慕眯了眯眼,道,“有点见识,那又如何?”
“你下的蛊?”东方城好似忘记了替谁找回公道,而是转身,死死地盯住了南慕。
只有个别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
池苍等人也蓦地想到了什么!
那叫南瑾的至尊。
那叫澜衣的魔女。
这毒蛊,不就是那魔女的手段吗?
魔女之后,毒蛊失传。
如今,毒蛊重现,演武之地异动……
事情好像走向了一个不可预知,无法掌控的方向!
一时间,几个长老看向南慕的眼神都变了。
只有池苍在想君轻暖的身份。
当年的南瑾为了澜衣复活血洗八荒,那么,澜衣最后复活了吗?
如果复活了,那君轻暖是谁?
子衿又是谁?
池苍不知不觉,出汗了。
他紧紧抿住嘴唇,又难免想到子衿说自己知道演武之地,而君轻暖竟然知道怎样唤醒青铜骷髅……
一层鸡皮疙瘩从皮肤上一点点的冒出来,池苍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去盗墓了的错觉!
他这是把什么人给挖出来了吗?
诡谲的气息,笼罩着众人。
而此时,紫煌战队的人还在攻击结界,半天徒劳无功,首领上前来,道,“大人,这结界只靠剑气打不开。”
“那就强攻,不择手段,听到了吗!”东方城火冒三丈,大吼一声。
他的脸色都涨成了紫红色,事情闹到现在,实在是太难堪了。
顿时,紫煌战队的人不再满足于用剑气攻击,直接拿武器砍向了结界。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
此时此刻,子衿刚刚把灭灵鞭留下的气息从池清虚的要害部位驱赶出来,堵在四肢进行净化,而君轻暖开始修复他的心脏。
结界传来轻微的动荡,君轻暖面色阴沉道,“有人动手了。”
“嗯,没事的。”
子衿轻声的答,嗓音里充满安抚的气息,多少带了一点点音疗的意味。
这么关键的时刻,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们两人都不能分神。
君轻暖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又道,“也不知道这结界能不能挡得住,毕竟圣元界卧虎藏龙……”
她对这里不熟悉,自然不敢打包票。
这世上的事情都是相生相克,天罚之力的确厉害,可谁能保证旁人没有长生之水?
况且,这天罚之力还受到她的实力的影响,若是来了顶尖强者……
君轻暖还是难免有些担忧。
子衿闻言,继续安抚她,嗓音里那股魔幻的气息越发浓烈了几分。
“没关系的,灭灵鞭遗留下来的气息很快就会清理完毕,接下来,我多少可以腾出手来,他们攻不进来。”
子衿扫了一眼窗口。
此时,大概是正午了。
太虚殿偏北,初冬的正午依旧没有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反倒映的屋里有些暗沉。
外面的结界还在晃动着,子衿发沉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决绝的情绪。
算起来,太虚殿该是他的传承。
这个地方,他应该是保护的。
可是,闹到这么难看的地步,却让他突然有些嫌弃了。
那怎么办呢?
所谓不破不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将目光缓缓收回来,在君轻暖和池清虚脸上缓缓掠过。
君轻暖的汗水从额间一滴一滴的滚落,濡湿了她耳迹微微有些蜷曲的发,她的神情是那样专注,就连睫毛都不敢颤一下,这种高强度的治疗,让她的嘴唇呈现干裂的痕迹。
而池清虚双眸紧闭,面色一片苍白,即便是在昏迷当中,眉心也微微蹙起。
由此可见,他昏睡之前,经历的是何等的痛苦。
说起来,整个太虚殿的核心都在这里了。
他又想到了院中的青铜人。
这东西,是太虚古堡的守卫。
池清虚虽然无法驱动它,却也把它带了出来,这意味着,太虚古堡的奖励机制已经对他开启了。
他——
就是太虚古堡筛选出来的传承者。
如果他没有离开古堡,池清虚就应该是他的亲传弟子。
可是,外面这群人,这群打着他的旗号号令天下作威作福的人,竟然把他的亲传弟子给废了!
子衿细长的眸中,忽而有杀意闪过……
此时,紫煌战队还在疯狂攻击结界,但是他们也惊讶的发现,攻击结界会导致武器磨损——
或者,不能算是磨损,而是……直接消泯!
虽然这种消泯的速度比起直接碰到九昧离火要差很多,但是已经很可怕了!
“师叔,这么下去不行,我亲眼看到过池清泓的剑……”东方忌率先发现了异常,忌惮的看了一眼南慕,而后看向东方城。
东方城想起来了。
“你是说,这股力量和池苍带来的那两个弟子身上的力量相似?”
东方忌连连点头,“师叔,我建议动用神兵。”
“你是说,千浪尺?”东方城眉心深深蹙起。
东方忌点点头,抿唇,凝重道,“我们需要尽快破开结界,这里面必定有猫腻。”
“静儿,你去找你爷爷,就说我们需要千浪尺。”东方城扭身,对东方静道。
东方静点点头,有些兴奋的离开了。
她还没有机会亲自碰千浪尺呢!
“千浪尺是什么?很厉害吗?”北辰闻言,担心的看向池苍。
池苍心头也好似压着一块千斤巨石,沉重的呢喃,“只比清虚剑差一点点,听说是用长生之水浇筑……”
结界外面,没有人知道:长生之水专克天罚之力!
屋里,君轻暖的眼皮狠狠的跳了跳,心头腾起一抹不安,手抖了一下。
子衿见状,轻声的哼起歌谣,却没有一个字是人能够听懂的。
古老的语言,极致好听的嗓音,缓缓从他口中溢出,充满房间,漫过结界,传到了每一个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