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声很轻,她的心跳却很快,就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哗啦——
衣衫飘落带起的空气流动过去之后,她听见了他下水的声音,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开始想:他身上还有没有穿衣服?
她一动不敢动,静静地站在水中,梨花一片片飘落在她的头上。
她看上去像是精心打扮过的小小新娘。
慕容骋靠在岸边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变得迷离,潋滟,缱绻,恍若晴光照耀在湖面上,明媚温柔的气息将她笼罩。
他的嗓音带着迷幻之音,“暖儿,到夫王这边来。”
他不敢过去,怕吓到她,只能让她自己一点点靠过来。
她缓缓转身,看到他冰魄一样的上半身,鼻子有点发痒。
风很柔,她一点点的,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想不想摸摸?”他没碰她,随着水波而来,他却能感觉到她的柔软甜美,如同在甘露中刚刚成熟的浆果,馥郁芬芳,让人恨不得上前咬一口,却又怕吃了就没了……
她感觉渴,颤巍巍的指在水下握住了他的手,亲吻他的心口,逐渐迷失自己。
她抽开他的发带,在他腕间轻轻的缠,脑子里乱糟糟的,似乎想要将他禁锢,据为己有!
慕容骋没说话,任由她将他推到在一旁的青石上面,跪在他身侧迷乱的吻……
理智彻底崩塌,她嘴巴落在他最为敏感地方,他腕间的缎带再也经不住紧绷,啪一声,断裂了!
他捧住她的脸,眼底燃烧着隐忍而压抑的烈焰,“暖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有些慌乱,“我不管……”
“暖儿,告诉本王,你爱夫王吗?你做好准备了吗?”他憋得辛苦,却不敢冒险。
这么胡乱亲吻,还带捆绑的,谁受得了啊!
君轻暖不知道,她搂着他的脖子,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我要你……”
可慕容骋却无法判断,她这个“要”究竟什么意思?
他的小丫头,还没有成熟到,可以分清楚这个字好几个含义的程度!
“摸摸……”许久,他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荡开,将她的手一点点移下去……
她红了脸,却不想摸,想要亲!
纷纷扬扬的梨花当中,她胡乱亲吻他每一寸肌肤,将他的理智彻底摧毁……
……
低低的闷哼,压抑着。
放松下来的他,仰躺在青石板上上,看着眼前无辜而羞涩的罪魁祸首摇头轻笑。
她并不懂得怎样取悦男人。
只是一种本能,她不顾一切的爱着,迷迷糊糊却又轰轰烈烈,羞涩而怯怯,却又强势到让他无奈!
“君三小姐,真有你的!”
半晌,他无奈叹息!!
她红着脸,双手捧着飘满梨花的水,将他身上的东西洗掉。
她不傻,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
但是这一切,又和她知道的样子不一样。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面,内心深处某种渴望强烈到像是要将他吞没一样!
半晌,她结巴着,憋出几个字来,“你……特别特别好……”
好到,让她开始觉得,曾经自己经历的那一切,看到的那一切,都是对爱的亵渎和误解。
好到,让她开始发现,原来男人的身体也可以是世上最美好的景致,让她想要珍惜……
她垂着头,将自己藏在水面下,轻握他的手,“父王……你怪我吗?”
他们本来只是一场交易。
可她却……
一点点占据了骋王府的一切,一点点的将他也……
而且,她已经好几次控制不住自己……强迫他……
她的心里有些紧张忐忑,也有些不安,小巧的眉头轻轻皱着。
慕容骋没说话,只是伸手环过她的小脑袋,吻她。
而后,在她嘴角轻啄,“你也特别特别好。”
她这才裂开嘴,轻声的笑。
“傻丫头!”他起身来,伸手摸摸她的头,忽而转移话题,“晚上篝火点燃的时候,父王吹海螺给你听,好不好?”
“好啊!”她笑的灿烂,所有尴尬被他轻松的话语冲散。
“那快洗,洗完了我们先去休息一会儿。”他细细理顺她微乱的长发,掬起飘满花瓣的水,在她肩头洒落,“一会儿,夫王先去穿衣服,你后面来?”
“嗯!”她连连点头,冲动之后的她,是羞涩的,还没有勇气将自己暴露在他面前。
慕容骋笑着起身,一步步踏向岸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
君轻暖看的脸红,垂下头来,盯着水面上浮动的花瓣出神,忍不住的笑。
等他走了,她才窜出来,飞快换好衣服,深呼吸之后往屋里走去。
慕容骋看着有些羞赧的小丫头,转移她的注意力,道,“外面很漂亮,我们一起去走走?”
“好啊!”君轻暖上前,主动握住他的手。
……
逛了一下午,眼看着傍晚了,两人这才回来,坐在桌边沏了一大壶菊花茶喝。
一个姑娘走上前来,盈盈笑着,“阿姐,老宫主过来了,请你和骋王殿下过去。”
“师尊闭关结束了?那太好了!”君轻暖有些激动,拉着慕容骋就走,“我们去看我师尊。”
慕容骋笑而不语,任由她拉着他去了另一座宫殿。
银白色的宫殿里,坐着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温柔,从容,静美……
在听见脚步声之后,他放下茶盏抬头看向门口,双眸沉静如湖,一头乌发安静垂落,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外面的梨花林,不张扬,却令人一瞬间就安静下来!
所有的情绪,在他面前都偏执不起来。
那种包容一切的气度,世间罕见!
所谓离花宫老宫主,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多岁而已。
慕容骋微微一愣,不知为何就想到了琴婆婆。
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是一瞬间,因为君轻暖已经拉着他进去,雀跃道,“师尊!”
“北齐骋王,见过前辈!”慕容骋规规矩矩抱拳行礼,丝毫不敢怠慢。
一则,他是小辈,二则,对方是君轻暖的师尊,他应当以礼相待。
老宫主看着两人,眉眼之间逐渐晕开很浅很浅的笑意,嗓音温柔,“骋王请坐!”
说着,又看向自家徒儿,“暖儿不是说近期不会回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