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风行盛一席话讲完之后,居中而坐的白浪带头击掌,其他人掌声随之响起。
不得不说,风行盛所讲的风之刀道,的确精妙万分,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感悟颇多。
接下来又有几人,在杯盏之间,谈起了自己所习的刀术,虽无风行盛那般精彩绝伦,但也别具一格,皆有亮点。
在做的刀客,也没人出言讽刺,反而提出自己的见解,补足对方的刀道。
谈话间,可以听到清脆的刀吟声,在四周叮叮咚咚如琴声一般响起,美妙动听。
刀风四溢,吹拂而过,凌冽的刀意弥漫整个高台。
一行人皆是年轻翘楚,青年才俊,谈笑间,意气风华,收放不住,自己的刀意便弥漫了出去,才会造成如此奇景。
铿锵不停的刀声,仿佛是有人,在虚空之中交手,衍化着众刀客谈论的刀道。
十八根高耸入云的石柱上,所雕刻的上古刀客,似乎也在侧耳倾听,眼神生动,彷如活了过来。
后面的时间,接连又来了好些人,其中有两个了不得的人物,也都领悟了刀魂雏形。
两人分别是林炎与独孤绝,乃是烈焰刀王和雷电刀王门下的弟子,颇有声名。
烈焰刀王与雷电刀王都是王者大帝,名号里也有刀王二字,可却因为邬啸天的存在,而不敢直接用刀王二字来称呼自己。
世间敢直言刀王的,便是邬啸天,独一无二,仅此一人,刀道巅峰最强者。
两人在白浪的邀请下,先后开始讲刀,对自己的所习的刀术,也是慷慨而谈。
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两人对各自的刀道领悟,比风行盛要高上一筹。
讲刀之时,甚至伴有雷霆火焰出现,浑厚的刀意,弥漫而出,将在场其他青年俊杰的刀意,大都压了下去。
让人心中,暗生佩服之意。
两人讲完之后,众人同时击掌,掌声交汇,空气四散的刀意,形成一股激昂人心的曲调,回荡不停,久久不散。
传到天鼎广场的外围,天下慕名而来的好些刀客,都忍不住扭头仰望,心中生出好些向往之心。
“少城主,在场的人大都讲了一遍,你也来讲一下吧。
刀王门下,肯定盛名不虚,让我等开开眼界。”
有人笑着提议道。
白浪淡淡一笑,放下茶杯,举止优雅,轻声道:“谈不上什么开眼不开眼,白某与诸位一样,也只讲自己的一些心得。”
听的白浪即将要**,所有人顿时,沉下心来,准备细心聆听。
刀王名声极响,白浪出自对方门下,肯定会有过人之处。
萧晨放下茶杯,侧耳倾听起来,半日观察。
早已明了此人心比天高,可并非华而不实之人,一番**,定会有许多道理流出。
“白某修炼的刀法名为玄河浪涛斩,其中精髓便在一个浪字上。
俗话说大浪滔天,可破苍穹,这是浪涛威力的极限表达,连天都能捅破。
世人修习此类刀法,也多以此为目标。”
“我曾经去过北边的乱魔海,坐观潮起潮落,三年不动,见过最大的浪潮,涌动之时,给人带来震撼感,永生难忘。
仿佛一个世界在你面前升起,没有什么能够抵挡这股力量。”
坐观朝其潮落,三年不动,众人闻言,不由暗自惊讶,白浪的这份耐心,当真让人敬佩。
白浪话音不止,继续讲下去,轰隆隆的浪涛之声,在他的身后响起。
他三年来观察种种浪潮奇景,随着他娓娓道来,彷如实景一般被衍化出来,让人感受到一股汹涌的浩瀚之意。
法随言出,让人心朝澎湃,可在一声惊涛骇浪过后,白浪轻声道:“可我枯坐三年才知道,浪涛再大,也只是流于表面,不在其实。”
“若论浪涛的威力,仙道纪元时期的玄河,一滴玄水,便重达万斤,一个浪花便能震碎巍峨高山,可这一切并不是浪涛的精髓。”
他话音一顿,身后的种种奇景,各种波澜壮阔的大浪,全都戛然而止消失不见。
众人听的入迷,心神摇曳,无人出声,等待着白浪的下文。
“浪的精髓,真正在于,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不受捆缚。
天地间最紧密之物便是水,只要低洼存在,水都会重新并拢。
为何会有浪的出现。
便是因为自由,这些水与众不同不愿受到束缚,你只有理解他们……”白浪娓娓道来,身后停歇的幻景,再一次以更激烈的方式出现,轰隆隆的声音。
传遍十里八方,整个天鼎广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好像浪花就在你的耳边。
可你细细去追寻之时,它又如风一般,无迹可寻,无影可追,无拘无束,自由如风。
大道之中还有大道,原来如此,好些人脸上都露出恍然之色。
轰轰轰!
十八根雕刻上古刀王的石柱,其中三根,随着白浪**的声音。
亮起璀璨的白色光华。
石柱顶端,有古刀王的虚影,盘膝而坐,做出侧耳聆听之状,三股浩瀚的刀意,直冲天穹,震散百里云层。
白浪的刀道,竟然连古圣人留在世间的残念,都给惊动了,众人脸上都露出动容之色。
等到他**完毕,石柱顶端的古刀王虚影,才慢慢散去,不见踪影。
啪啪啪!
击掌之声,络绎不绝,众人集体起身,对白浪这番高谈妙论,表示由衷的佩服。
白浪微微一笑,端起茶杯:“一家之言,让诸位见笑了。”
“白兄谦虚了,连古圣人都动容了,侧耳倾听,我等哪里敢笑。”
“是啊,白兄这一席话,我半句都不敢插嘴。
听完之后,茅塞顿开,眼前的世界都豁然开朗,所谓大道之中还有大道,想必便是此理了。”
“此次刀宗榜即将重立,白兄说不定便有可能,冲击前十,青史留名。”
杯盏之间,众人对白浪一番**,称赞不已。
白浪领头坐下,笑道:“这个就真是抬举我了,我自问再过十年,这些大宗师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可现在想要战胜他们,希望渺茫,真正有希望的,是我师兄温子然,可惜他有事不能来。”
“这的确是可惜了,温子然是我玄域刀客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只是一直行踪不定,想见一面太难了。”
这时江城子瞥了一眼,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萧晨,调侃似的笑道:“温子然没来,可诸位别忘记了,我们这里还有一位名声更响的,可是连帝无缺都敢争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萧晨还在此地,不是江城子的提醒,真的差点给遗忘了。
“萧兄,也来讲几句吧,白袍刀客的名号,也是传遍八方,早有耳闻。”
有人鼓动道。
江城子不咸不淡的道:“人家连刀都没有了,你叫别人讲什么,呵呵,讲拳脚之术吗?”
萧晨看了一眼江城子,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筋错了,总是在针对他。
将手中茶杯轻轻放下,萧晨平静的道:“我的确想说上一番,最近刀道上的感悟,也遇到了一些瓶颈。
诸位都在,也许能帮忙解惑,若是不介意的话,萧某讲讲也未尝不可。”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看向白浪,他不开口,萧晨也没法讲下去。
白浪将茶杯端起,对向萧晨:“既然来了,就也讲一讲吧,好歹你曾经也是一名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