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安无事。
林隅乘睁开眼睛,先活动了一下僵硬的五指,偏头看了一眼枕在他臂弯处的女孩,又回过头面着上方闭眼反应了片刻,暗着的晨光洒在他俊挺的鼻梁和起伏的喉结处,男人又睁开眸,开始小心翼翼地将更僵硬麻木的胳膊从时最脑袋下抽了出来,受他动作的牵动,时最朝他这边歪了歪,脸蛋便离他更近了一些,还无意识的动了动,鼻尖和他的胸膛几近碰上,轻浅温热的呼吸喷热了他单薄衣物下的一点儿皮肤。
林隅乘盯着她的睡颜瞧了一会,便皱了眉,抬手揉了番额,颇有些头疼,他竟抱着时最睡了一晚上。
还能怎么办?趁着隔壁睡着的一群男人都没起,当然是要“消灭现场”。
他要起身,这才发现衣角还攥在时最的手中,睡着熟,却还捏这么紧,生怕他跑了。
他只好单臂撑起身子,离她远了一些,低头看着去拿自己的手松她的手。wΑΡ.KāйsΗυ伍
一条银质精巧的链子从时最脖颈处露了出来,经过小巧的锁骨,垂在她的衣服上,林隅乘松完她的手,却没有直接起身。
他看到了。
也是那一瞬间眸光便从淡色变得幽深了些,林隅乘盯着链子瞧了一会,然后便拿指勾了起来。
果然,链子不是什么饰品都没有的素链,上面还悬着用玉精制打磨而成的平安珠,很小的一粒,镶在精雕镂空的半圆里,半圆样式类似于一半的戒指,银链发出冷然的光泽,那露出一半的小珠子倒是看起来色泽温润,透着暖意。
是时鸣送给时最的18岁生日礼物,还是亲自磨的珠,另外还有一条链,没有珠子,在时鸣手中,时家兄妹的两条链子若是对在一起,便是一个整圆,循环像走着时间,就是他们的姓氏。
哥哥对妹妹的祝福很简单,平平安安,称得上是最真挚的想法,长兄如父,时鸣最希望时最平安过一生,这祝福也全藏在了这链子里。
时最嘤咛了一声,林隅乘收回目光,将手放开了。
她没醒,只是吸了下鼻,睡得依然沉,林隅乘不再看,从她身旁起身,站起来后先将枪别在自己腰上,再接着就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破旧的帘被风吹的荡,狭小的房间里在人离开后时最便翻了个身,从原本侧身的姿势变成了面朝上方,那条链子跟着动,悬着的珠子落在了衣领里。
片刻后只见那温润珠白的暖色中突然闪出了一道浅淡的红,又极快地消失不见。
林隅乘依次去三楼其余的房间,蹲下来在兄弟们耳边上了几发子弹,发出的声音无情又带着威胁感,就好像此时在梦中被人拿枪正指着脑袋。
他们多熟悉枪支啊,声音很小,却个个打了个激灵,睡意一下子全无,睁眼就看到他们老大蹲在他们身旁上子弹。
还顾不得哀嚎,便先被林隅乘淡淡地瞟了一眼,个个又把话憋进了肚子里,子弹上完了,他又将枪塞了回去,抬指指了指上方,意思俨然是别吵着上面的人。
再然后他便低声安排起来,“去,赶紧起床收拾收拾,早晨都下去跑几圈去周围瞧瞧情况,8点出发继续南行。”
几个房里的人都被用这种方式叫了出去。
林隅乘最后离开,或许是被他催得急,人一股脑的只知道往楼下冲,倒真没一个注意到他房间里的异样。
他朝那扇门看了一眼,里面很安静,悄无声息跟没有人一般。
18岁。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真有超乎常理的事情产生吗?林隅乘想。
答案是没有,如果有的话,这个世界怎么还这么残酷,无休无止,到不了头,杀来杀去流在地上不还都是人的鲜血。如果有的话,除了残酷,也该有丁点的希望被人类看到,可是没有,没有可以完全拯救人类的英雄从天而降,没有喝了就能立马治愈的东西存在,没有咬一口就能成为更强的异能人。
日子久了,连他都开始不务实,偶尔也会产生以上的幻想。
既然是病毒产生引起,从医学角度是该有对症下药的方法,医生和科学家现如今都在保护体系内,安全安置在总基地处,却的确是一点进展都没有,真是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总是会想多,林隅乘收回神,先回到了眼前的现实里。
他不再注视着那扇门,沉稳踏着楼梯朝楼下走去。
眼前的现实是关于时最。wǎāΝsHμ⑤
昨天竟产生了荒诞奇怪的想法,超乎常理,竟会认为时最真的18岁,荒诞到竟以为她从过去一不小心就来了未来。一直到入睡,还觉得只要这样才能解释时最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和所有的异样。
今早再看,真是可笑又荒谬。
是时最脖颈上的项链将他彻底从荒谬中拉扯了回来。
项链是时鸣在18岁当天送过去的,如果时最真是刚18岁,还未见时鸣,那条链子就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林隅乘又暗叹了一声自己的可笑,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了一张照片,盯着上面三个人,拿手指摩挲了一下中间女孩子的脸庞轮廓,只为了更确认下她的样貌长相,以前已经是好看乖巧,时间对她太过偏爱,昔日就漂亮的小女孩长开之后更为精致,消了婴儿肥后再看五官哪一处都比之前要更加完美,整个人都美到了极致。反而是仔细对比之后,让林隅乘产生了一丝不是一个人的错觉,和4年前仅剩六分相似。
性子倒是没变。
他将照片塞了回去,何况时最的样貌发生了太大的改变,长开后漂亮更甚。
所以不是有奇怪的事情产生,而是她忘了这四年,以为自己还在18岁。
终于将事实确定后,林隅乘的神色突然严肃了起来,在这世道里太漂亮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他立马决定了下来,关于时最的下一步就是要尽快将她送回时家去,她父亲会给她最好的保护。
这边想着,已经走到了物资车前,有人比他来的更早,汪窈蹲在后车厢边上整理着里面的东西,见他过来,递过来了一片湿毛巾和一些简陋的清洁用品。
林隅乘不再想时最的事,却干的还是有关她的事情。
他向汪窈道了声谢,将东西接了过来,擦着脸手,一边朝车里看去,目光扫过里面放着的几套衣服,时最不能总穿着裙子吧。
人偏瘦,在他面前仍旧娇小,但其实时最并不矮,他皱起了眉,一个男人根本挑不出来哪件合适她。
汪窈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去,脸色稍僵了一下。
稍作清洁后,林隅乘放下手中的所有东西,单手撑在车边跨迈了上去,到那堆衣服前,从中抽出了一件,看着也干净,但太肥了。
汪窈在这一会脸色恢复了回来,悠悠看着专注的林隅乘,自然看出来了他在干什么,即使心里不太好受,汪窈还是让嘴角绽放了笑意,也移到了那去,在衣服里翻找了一会,从最下面找到了一套,看了看后,递到了林隅乘的眼前,“这套虽然没什么防御的作用,也肥了点,但是全新的,从基地带出来后就一直堆在了最下面,挺适合她的。”看書喇
林隅乘接过来,拿在手里左右瞧了一下,想着也对,对那个干净小姑娘讲,显然这套很合适。
他收到自己怀里,又从车上拿了点清洁品,再次和汪窈道了声谢,长腿迈出,直接从车上跳下稳稳当当的着了陆。
时最还在睡,昨晚哭的有点脱水,又惊着吓着,大概实在是累了。
他屈膝又蹲下,将手中的东西先放在了一边,就在她身旁低头看了一会,听她在睡梦中还时不时的吸鼻子颤颤,不太舒服,怕是被梦魇缠住了。
于是林隅乘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颊。
到手的触觉十分滑腻柔软,掺着些许的凉意。
时最被他拍醒了,林隅乘趁着这个间隙收回了手,她迷茫的眨了几下眼,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是被他拍醒的。
真像个小孩子,林隅乘想。
小孩子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然后懵懵地坐了起来,开始迷茫地盯着他瞧,林隅乘被这种目光瞧着,心不自觉的就柔软下一片,拿手给她顺了顺有些凌乱的长发,“乖,起床了。”
乖乖朝他的手心蹭了蹭,林隅乘揉发的手便顿住,然后他笑了,手也重新动起来,直接用掌心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本来顺好的柔发立马又乱了一些。
时最也不恼,乖巧和他道早安。
林隅乘将衣服和其他东西拿了过来,放在她面前,时最低头看,睫毛轻闪着,却什么也没问,看了几眼后伸出手将那堆东西揽进了自己怀里。
太乖了,之前的事如果真的是忘记了,那便是对现在外面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但显然,即使一无所知,时最还是察觉到了有什么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却没再哭,更没有多问,乖巧地接受了他给她的东西。
原本以为小孩会问很多为什么和发生了什么,或者会拒绝不漂亮的衣服之类的,林隅乘已经做好了被她发问和哄人的准备,但根本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个平和的反应,始料未及的同时还让林隅乘泛起了些心疼。
她应该也在害怕未知的东西,却不说也不问。
“等会哥哥,”林隅乘温柔的和她说,“等会哥哥,再将外面发生的事讲给你听,现在呢,你要先收拾一下。”
他安抚性的又摸了她的发,“我就在门外守着。”
时最抬起眸看着他点了点头,林隅乘也对着她笑了笑,起身去了外面,再次替她关上了门。
黄沙又起来了,林隅乘朝外眺望,楼上也开始有起床的动静,H市边界上还算安全,作为病毒最先蔓延的城市之一,早先丧尸数量达到一个极限时,全都被高墙圈于了城中,三年下来,没有活人,丧尸这种没有思想的活死人在无意识的互相厮杀后也只会剩下来晒干的白骨,H市早就是一座萧瑟的空城。
这个世道的残酷,其中之一便是当一座城市被放弃时也代表着城中仅剩的活人被放弃了,而H市很早就经历了这种残酷。
十几分钟过去了,被林隅乘赶下去勘查的一群人接连跑了回来,在楼下收拾着枪械车辆,他身后也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女孩小呼一声,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
林隅乘开始时未回头,怕时最没穿好衣服,但抵不过女孩再一次的轻呼,担心占了上风,他转过身推门而入,“怎么了?”
时最身上的衣服虽然松垮,但还算好好的穿在了身上,举着个牙刷,呲着牙齿吸气,眼里的神色可怜兮兮。
林隅乘三两步跨了过去,皱着眉低头,拿两根手指捏着抬高了她的下巴,这次看清了,她牙齿出了血。
三年来,什么样的环境下有什么活法,每一处基地先无论大小,还算是能让人生存下来的净土之地,该有的还算都有,当然物质生活肯定不敌以往,包括食物,用品都是之前的简陋版本,昨天给时最迟拿的面包都算是稀罕东西,更多的是压缩食品,密封罐头,甚至营养针。
此时时最手中的牙刷更是简陋到极致的一次性用品,每次出任务随便在车上塞一塞也占不了多大的空间,何况现在的大老爷们和被救下来的人根本没几个还有心思在意生活质量。
更多是给林隅乘这种无论环境多艰难在某些方面也绝不妥协的人准备的。
林隅乘瞧着她的牙齿瞅了瞅,小姑娘细品嫩肉,哪一处都娇贵,不再追求质量只要能实用的硬牙刷显然是把她的牙齿伤着了。
水用袋子装着,小半包,是这种一次性清洁用品的其中一部分,林隅乘松开她的下巴,撕开了装水的袋子,放在她嘴边,“冲一下。”
时最抿了一口,当着他的面却犹犹豫豫不好意思吐出来,林隅乘将地下的睡袋一卷,扔到了门外,“吐。”
走了就不回来了,他虽然知道停留在18岁的时最还是个小公主,做不来这种行为,但
小公主腮帮鼓鼓,从她眼眸里能读懂一些她的不愿意,然而这丁点的不乐意反映在她眼里也显得柔柔弱弱,没有任何威慑力。
林隅乘笑了,“想吐在洗漱间?”
时最委屈地点点头。
可可爱爱。
鬼使神差,林隅乘替她提着那半袋水,另一只手又捏上了她的下巴,朝下使了点力气,便让她低下了头,然后长指上移,捏住了她的两腮,往内轻压啊压。
时最顷刻间羞红了脸,两颊烫热了他的手指。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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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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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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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