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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侣芳踪 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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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足尖一点,身形已然后退出去,身在半空,指尖发力,陡地攻出。

一缕指风,“嗤”然有声,已然向那干尸的顶门袭了过来。

干尸只觉得眼前一花,对方人已不见,头顶风生,连忙抬起头来看时,本来只袭向她头顶的一缕指风,全都向她面门,罩了下来!

落霞内力太高,所使的指法正是少林寺须弥金刚指,指力何等刚猛,那干尸整个头脸,一被指力罩住,立时闷过气去,落霞身形一沉间,只觉身侧,有人攻到,顺手一抓,将眼前敌人,抓在手中,向后便挥。

只听得“砰”地一声,两下惨呼之声,那两人尽皆了账!

先前她用金刚指对付陆萧,并非陆萧不识此指法,而是她一个女子用如此刚猛的少林武功,一时令陆萧震惊不已,反而不敢相信。再加上落霞故意改动了指法,有些随机,很难让人识别。不过此时她内力充沛,当然效果立现。

落霞手一松,弃了手中的尸首,一步抢出,前方又有两个鬼魅般的人,已然各自向她攻出了一掌,她双掌拍出,还击过去。

只听得“嗤”、“嗤”两声,指力直冲两人掌心,两人手腕,顿时断折,大叫一声,捧住了手腕,向后退了开去!

电光石火之间,落霞将前来攻击的几人,打死两个,重创了两个,身形一晃之间,便已然从那干尸悬挂处掠了出去。

可是,就在她掠出之际,只觉得一阵轻风,生自身侧,竟有人在身旁掠过,抢到了自己的前面!

落霞的心中,猛地一怔,那人才一抢在她的前面,便已然转过身来,“呼”地一掌,已然推出!落霞只觉得那人的掌力瓢忽,不可捉摸,还了一招“一柱擎天”,那人身形一退,火把映照下,原来是个面色苍白的老妪。

落霞突然发现来人很像昨日袭击竹音郡主的那个鬼魅妇人,不过年纪较老,她一身黑衣,头发雪白,面目狰狞可怖,阴森森的冷笑着。

一想及此,手腕翻处,已然将苍芒刀拔在手中,喝道:“你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干什么?这些人是你的下属吧?为何人不做偏偏做鬼?”

“丫头,你连我是谁也不晓得吗?”妇人阴测测的怪笑。

“你总不是鬼吧?我可不认识鬼。”落霞哼了一声。

妇人冷笑阵阵:“老娘在江湖上人称“索命无常”,俗名白莎莎是也。看丫头武功虽然不弱,不过江湖历练不够,连老娘的名号也不晓得?”

落霞嗤笑:“见过见过!白前辈威名显赫,我真该打听打听。不过现在,我很想请问白前辈一件事,有没有一个姑娘来过你的地府?”

“丫头,你别忘了这地宫名叫魔域,你们运气虽然不错,前次已经侥幸逃了出去,难道今天还想抱抱运气?你要找的人早下了地狱,哪里等你来找?”白莎莎笑声回荡在阴森森的地宫里更是可怕。她笑着,突然发起攻势。

落霞此际,已然急怒攻心,一听得对方呼喝,一个转身,转了过去,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白莎莎手翻处,手上也多了一对银钩,身形展动,带刺的双钩攻向落霞胸前。

落霞身形兀立不动,一等双钩将要杀到,苍芒刀“刷”地一声,一招“饿虎扑羊”,已然递出,向白莎莎的手腕削去。

白莎莎吃了一惊,连忙缩手时,落霞那一招“饿虎扑羊”,一发便是三招,接连而上,白莎莎的武功,也自不弱,手腕一缩间,已然将一招“饿虎扑羊”,避了开去。

但是落霞的身法,却更是快疾,踏步进身,反手一指,将白莎莎逼退一步,右手红光陡展,一连两式,已然接连攻出。

落霞此际,功力陡进,再加上她手中所使,乃是苍芒神刀,剎时之间,只见刀影缭绕,将白莎莎全身尽皆罩住。

白莎莎见势不妙,急忙扬起双钩,想要去硬格时,才一推上刀峰,便听得“铮”地一声,双钩已断成了四截。

而苍芒刀余力未尽,疾压了下来,险些将她右臂,齐肩断去!不过,落霞却顿住了刀势,怒道:“我饶你不死,快告诉我人在哪里?”

三招之内,白莎莎已然负了重伤,怪叫一声,向后退去。

“好狠的丫头!老娘老矣,不敌你!”白莎莎吐了口血沫,冷笑道:“那位姑娘在前面,你有胆子就去找她!”白莎莎说完,忽然闪身不见踪影。

何品远这才从旁闪出,颤声道:“齐。。。齐姑娘。。。这里简直就是地狱,我们还。。。还要走下去呀?”

“既然进来了,何掌门以为我们还有退路吗?”落霞淡淡的说道,目光更是警惕。

何品远苦叹一声:“齐姑娘,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相信江公子的话呢,他这是有意要你钻进套子里呀!”

落霞笑哼:“是吗?何掌门既然是一派掌门,为何要听从他调度?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何品远闻言一愣,露出悔意。“何某一时不慎,被他抓住把柄要挟,这才不得已!”

哦?落霞好奇的问:“我知道了,一定是何掌门不检点,为了名声才受制于人?”

“那倒不是。齐姑娘还是莫要打听了。”何品远闪烁其词,不愿意表白。

落霞也无什么兴致听,她心里很是不安,月曦究竟在不在这里呢?江展彦为何要我下来?是为了害我?他不要藏宝图了吗?

她没有告诉月曦的是,虽然失去记忆,可是脑海里时常有断断续续的片段闪现,模糊的,不连贯,影影绰绰,却触动心绪,尤其——

总是出现个背影,已经美到震撼,却总是看不见脸,每到醒来,消失无影。她以为是月曦,可又不确信,因为,那个背影是没有衣服的,好像在沐浴。

她想问月曦,这个人是谁?是不是是她很重要的人,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梦里?

你想死?要我杀了你?

江展彦忽然冷静下来,扶起妻子,换上温柔关切的表情,叹道:“淮秀,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会去伤害你?我,我刚才气糊涂了,委屈你了!”

淮秀摇了摇头,凄然一笑,道:“我不怪你,如果我真的有藏宝图的秘密,我会帮你!可惜,我真的不知道,从小到大,在沈家除了学习技艺,并没有好多时间与沈家人叙谈,他们只是养育我长大的恩人,总是生分的。他们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秘密交给我呢?”

“可是,沈家除了故去的沈天阳,也是你义父了,只有他懂得金针绝技绣江山锦绣图,还有谁懂?如今沈天阳故去,只有你继承了金针绝技,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江展彦异常不解,苦恼的叹息。

“我连义父的样子都记不得,他如何教授我?我告诉过你的,我学习金针绝技还是按照图谱上的解释自己摸索的。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呀!”淮秀苦笑。

“好了,刚刚我一时气愤,口不择言,对不住你了,淮秀。”江展彦温柔的握紧妻子的手,用帕子轻轻擦拭她红肿的脸颊。

“月曦姑娘真的在地宫里吗?”淮秀想了想,终于冒着被呵斥的危险开口问道。

江展彦微微一笑,倒是心平气和的说道:“我没有骗过谁,即使我再阴险,却不想骗人。月曦是自己进去的,我只是为落霞指个路,至于是福是祸,我无法保证。”

他的确说得不错,月曦真的是自己下去地宫的。

当时她看到高昂等人逼近自己,江展彦根本不念旧情,她孤注一掷,向他发去数枚银针,利用他片刻的迟疑,发足往祠堂方向逃去。江展彦并没有追下去,他对地宫里的布局还是心有余悸,虽然偶然得到了机关图,不过蹊跷的是,机关图只有一半,也就是从那具风干的古铜色干尸手里得到的,另外还有写在地上的字迹,说明他是因为中了前面的剧毒而死的。他也没有深究下去,涂抹掉字迹便出了地宫,利用一半机关图耍弄了落霞等人。

月曦当时阻拦落霞等人向前走,是因为她不敢让落霞冒险,她知道落霞受不得半点损伤,而前面布满重重陷阱,一切还是未知,如何轻易涉险?

此时,她根本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中间的地道走下去,不过奇怪的是,她并没有遇到落霞后来遇到的白莎莎等人,而是一路畅通。

原来白莎莎等人并不是原来就在那里的,她自创鬼教“索命门”,本是塞外沙漠里的异教演化来的,因为行径怪癖,为人不齿而无立足之地,被弄云庄收为爪牙。白莎莎带着门人在江展彦来到边关时,才通过秘密渠道进了城,住在雅庄里。而出来对付竹音的那妇人正是她旗下弟子。这雅庄很是诡异,竟然连江展彦也只是粗略的知道这里是玄教的总坛,而玄教教主是何人他也没有见过。说到底,他不过是枚棋子,被幕后主宰推出台面的傀儡。他的身份虽然是韩氏后人,不过幕后势力运作着一切,他想抗争,所以齐落霞成了他想拉拢却无法如愿,转而嫉妒憎恨的目标。

月曦心细如发,她来到那具干尸前,再次仔细观察,看着墙壁上的字迹,突然心里一动,看尸体应该死去多年,可为何刻下的字迹却像是不久前的?她用剑尖挑动了尸体,也惊奇的发现尸体的腹部是受了重创,因为腹部发黑,明显是瘀伤。

骨节朝下,她轻轻一挑,竟然发现掌心里有张字条,用剑挑起,看去,只间上面写着一行蝇头小楷:我卓不遇也,墨离害我,我儿险亦。谁能救儿,天恩难忘。

月曦暗暗吃惊,这人竟然是卓不遇?

卓不遇,江湖游侠,武林高手中虽然没有他的排名,不是因为他武功低微,而是他亦正亦邪,不屑于武林同道切磋武艺,当然不知道他武功深浅。

不过看他的履历,太令人吃惊。

十三岁时,单挑漠北麻衣教八名高手,后来与南方少林寺结怨,少林四大武僧围攻他,在他重伤下也没能截住他的去路。他的种种经历都令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他性情乖张,正邪不分,武林正道避之不及,当然不会主动提起他。

墨离害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曦不再耽搁,起身离开密室。越往前走,越是紧张,就像是通往地狱的鬼门关般,甬道更是挤窄,她不由担心起落霞,如果我真的回不去,她会怎么样?

通过火折子微弱的光渐渐看到前方的甬道之上架着一个木头架子,上面铺着木板,成为通过甬道的一道简陋的天桥,她仔细看了看,为了防止触发机关,屏住呼吸,一跃而起,到了甬道的对面,顿时眼前一亮,只见左右一片漆黑,下方是个宽大的平地,亮着火把的光芒。她回头看了眼吊桥,发现吊桥似乎晃动了一下,不过只是晃动了一下,便没有任何动静了,想必她的轻功太好,机关捕捉不到如此迅速细微的动静。

她没有落霞高调,身上是紧身的黑衣,隐在黑暗里绝对隐蔽。她吹灭了火折子,寻觅下去的道路。

何品远小心翼翼的跟着落霞,低矮着声音道:“齐姑娘,我何品远与令尊齐总镖头也有些交情,他的镖在青城山下从来没有遇到麻烦,为此,令尊还送过拜贴感谢青城派。所以看在这份交情的份上,何某很有必要劝劝姑娘,江公子想要的东西姑娘给他就是,何必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落霞笑了说:“看来何掌门很恐惧这地宫,你是想着自己的命吧?也罢,只要何掌门告诉我件事,本姑娘必然不为难你!”

“什么事?”何品远忙道。

落霞哼了一声,道:“这世上从来都是人吓人,哪里有鬼?这地宫到底有什么古怪?你为何吓成这样子?”

何品远恐慌不已,抹着头上的汗珠子,道:“齐姑娘可听说过玄教?”

落霞凝神:“那是什么门派?”

“玄教不是什么门派,而是个秘密组织,据说一直是反朝廷的组织,我也说不清什么来由。山西地处边陲,从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而雅庄名义上是座荒废的庄院,曾经是神医墨离的家,其实暗地里有这么个秘密地宫,官府无能,从来不过问这鬼神之事,或者说官府惧怕地宫里的古怪。我曾经听前任掌门提到过玄教的事,好像就是在山西境内,所以说地宫很有可能是玄教的据点。江公子和玄教有渊源,他在右玉煽动鞑靼人与大明开战,如果凭他个人的力量根本做不到,所以玄教就可能是他的幕后势力。”

落霞非常好奇,疑惑的问:“何掌门可是听从江展彦的人,也不知其中的蹊跷?”

“我们只是受制于人,有个神秘人捏住我们的把柄,而且他武功太高,我们不敌,为了本派和身家性命,还有。。。本人的名声,所以我只好听命于他。那神秘人命我们听从江公子调度,至于其他的事,我们并不比齐姑娘知道的多。”

落霞点了点头,叹道:“原来这么复杂?好多事情总也理不清,月曦,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我这些,就不见了踪影。我,我好想立刻见到她。”

她话刚说完,耳鼓震动,突然回身推开何品远,自己足尖点地,跃然贴住石壁避开暗器。只见前方吊桥上飞来无数枝箭矢,飞刀。。。

一个黑影闪出,站在吊桥上冷冷的笑着,来者行动非常迅速,只是还没进入火把的照明范围,只能隐约看到模糊的影子,似乎是人,又似乎不是,落霞紧张得手心冒汗,精神高度集中,这一瞬间,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

“你是什么鬼?”她落了地,定睛看着那黑影。

“齐落霞,别来无恙!”黑影讥讽的冷笑。

落霞拾起地上的火把,朝前走了几步,看那人竟然是个面目清秀,阴柔瘦削的男子,“你认得我?”

黑影吸了口气,嘿嘿一笑:”我没听错吧?齐姑娘好见忘嘛,几日不见,连我这个老朋友也认不得了?“

何品远仔细打量几眼,骇然道:“怎么会是你,刘云?”

刘云冷笑:“怎么啦,何大掌门竟然投靠齐姑娘了?也就是投靠朝廷喽!”

“胡说!刘云,你怎么在这里装神弄鬼?”何品远大怒,他倒是很看不起这个阴险小人。

刘云?

落霞困惑的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不想让我们过去,我问你月曦姑娘有没有过去?”

月曦?

刘云眼珠子一转,讪笑道:“什么月曦姑娘,就是一只蚂蚁也别想从这里过去!齐姑娘竟然玩到这里来了,来找人?哈哈哈——你当这里是菜市场?我告诉你,刚刚机关启动,没发现有人经过,那么只能说明来人已经掉入下面的万丈深渊,也许正是你要找的那位姑娘呢!”

落霞气血上涌,怒道:“你胡说!月曦武功那么好,凭你们这些小人的伎俩怎能难为她?”

刘云冷喝:“不信,你就去地狱寻她去吧!”

“齐姑娘小心,这家伙很阴着呢!”何品远突然站开了几步,冷冷的盯着刘云。

落霞一个转身,只听得“玱琅琅”一声响,一条三节棍,已然矫若游龙,向自己打了过来。他的三节棍法,造谐之高,罕遇敌手。而这三节棍,也是与众不同,人家的三节棍,乃是三条棍,以铁环连了起来的。他这条三节棍,看来也别无异状。但是实则上,却是三段尺半长短的“铁鳞蛇”蛇皮,封了两端,中灌水银而成的。那“铁鳞蛇”的蛇皮,坚韧无比,也是武林异宝,而虽然灌了水银,却仍然是软的。

落霞急切之间,未曾想到对方的兵刃之中,竟还有这样的古怪!她一见对方的三节棍拦腰扫到到,一刀削了下去,想将三节棍削断。怎知这一招,虽然削中,但是刘云的三节棍,被刀锋一压,铁鳞蛇皮并未破裂,棍的上半截,反倒因为一压之力,向上疾扬了起来!

落霞猝然不防间,“叭”地一声,已被棍端在手腕上重重地击了一下!这人的武功,竟然在江展彦之上,可真是深藏不露!落霞心里想着,手里却不含糊,这一下,力道极大,而且又正好击在脉门之上,落霞不自由主,五指陡地一麻!

她五指一麻间,那柄苍芒刀,便再也把握不稳,“仓啷”一声,跌在地上。落霞心中吃了一惊,只见棍影一晃,三节棍当胸撞到!眼尖之人,惊骇的发现这棍上是有毒的,因为刘云的双手居然带着皮手套。

落霞此际,既已听到月曦的噩耗,不管是真是假,猛然心神俱碎,似疯似癫,早已豁了出去,一见三节棍当胸点到,反手便抓,刘云急忙撤招时,三节棍已然被落霞牢牢地握住,哪里还挣得脱!

落霞一将三节棍抓住,便自向怀中一带,刘云只觉出一股大力拽来,立时真气下沉,站稳了步,落霞那一拉,竟然未将他拉动!落霞抬起头来左手扬起,一式“一柱擎天”,指风直向刘云撞去!

刘云看出不妙,想要弃棍而走,却已然慢了一步,指力撞到,他胸前宛如被千斤重锤,重重地撞了一下!

饶是他功力深湛,但“金刚神指”之力,直接袭中了他胸前的要害,却也是抵挡不住,怪叫一声,便已然倒下地去!

落霞绝不容情,向前踏出一步,便已踩中了他的胸口。

刘云本已身受重伤,哪里再经得起她用力一踏,立时鲜血狂喷,喊叫:“齐姑娘。。。手下留情。。。”

“你是谁?为何如此狠毒?”

刘云慌乱的眼神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贝似的,得意忘形,“齐落霞,你真不知死活?”

落霞加大力道:“你说什么?”

何品远看出了端倪,赶紧上前,急道:“齐姑娘,你中毒啦!”

落霞见他盯着自己的手,不禁扬起手一看,只见手掌发紫,还冒着烟,她冷冷的瞪着刘云,喝道:“就算我马上就死,也要先解决你这小人!”

说着,她举刀就要劈下,被何品远拦住,“齐姑娘,这小子身上一定有解药!”

刘云脸已失色,急忙道:“何掌门说得对,刘某身上真有解药的。不过,不过,刘某奉劝齐姑娘还是就此回头,否则,你既然中了我的蛇毒,还能离开吗?”

落霞见何品远搜索刘云的身体,冷冷的说道:“前面到底有什么古怪,你们一个个畏首畏尾,惊怕如此?我偏不信邪!”

她踢开刘云,接过何品远递上来的木头瓶子,纵身跃过吊桥。

巨大的青铜门就在面前,最起码有十多尺高宽,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铭文。

这些文字比较复杂,似乎是古代的象形文字,比较难识别,不过月曦博学,对于这些铭文还是能看个大概。她辨认了片刻,并没有进去,而是选择了旁边的一个偏暗的角落闪身进去。这里是个洞,呈现一个月牙形,面积巨大,洞顶无数像腿粗的钟乳垂入水面,形成各种形状的石柱子,而四周有几个溶洞,大如象穴,小如鼠道,一个个深不见底。

再望前走,只见已无路可去,脚下是个悬崖,下面十几尺的地方,是一个天然的大洞穴,里面密密麻麻堆满了枯柴一样的东西,仔细一看,那全是骨头,一片挨着一片,有些地方还累起来好几层,足有上万具之多。原来这里真是一个填埋尸骨的墓冢,那么阴兵之说自然是因为这里尸骨成山而散发出的戾气造成的。

只好往回走,来到刚刚经过的青铜门前,

突然,她看到眼前白影一晃,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激动莫名,来人也飞快的奔过来,扑入她怀里。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下来了?”

月曦轻柔的扶起她,将她扯到一旁,才柔声低语的问。

“我不见你回来,好生担心。江展彦说你下了地宫,我就来找你了。”落霞依恋般地抓住她的手,目光中又是笑,又是心疼。

“你受伤了?”她看到月曦嘴唇有血渍,伸手抹干净。

月曦笑中带泪,眼神落到她的手处,慌道:“怎么中了毒?”

“不小心被条毒蛇咬了,没事了,敷过解药了。”落霞笑眯眯的眨着眼睛。月曦没怪她粗心大意,而是撕下布条仔细替她包扎好,轻声道:“还好,毒性不烈,解药也很及时。等出去了再讲给我听。”

“好。”落霞感觉自己的心落到了实处,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口口声声说她是保护自己的护卫,可是不该这么简单的,她总觉得她对自己很亲,很好,不是很好,而是好到骨子里。自己离开她,竟然有种难以割舍的情愫。就是淮秀也没有这种深刻的感情,怎么回事呢?

“何品远说这里可能是玄教的秘密据点,我们陷入困境里了。”落霞说。

月曦一惊,玄教?宫主交代的事就与玄教有关。其实弄云庄不过是玄教的分支而已,江展彦只是被幕后势力推出来的棋子而已。宫主与玄教虽然有牵连,却不受玄教指使,因为宫主作为韩氏一脉的铁血护卫,只以保护韩氏血脉为重,不参与复辟之事。二十多年前的历史宫主很是怀疑,她怀疑有人从中策划,利用真假复明公子策划了个大阴谋,可惜真相被掩盖,无从下手。颜沉月不轻易下天山,一来是因为她的任务不是掀开真相,而是保护韩氏血脉,可以说,她根本就不在天山,而在更隐蔽的地方。二来,雪宫已经被渗透,她不再相信身边的门徒。那么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幕后那个庞大组织的关注。所以,月曦假扮如影暗中保护齐落霞就是她安排的,同时暗中警惕玄教的动静也成了任务之一。

“既然来了,还是进去看看?”落霞盯着青铜门,向月曦寻求肯定。月曦凝神思量,点了点头,“小心才好!”

门吱吱呀呀的开了,落霞一掌推开巨门,赶紧闪身避开,紧张门后的机关。可没有任何动静,门后出现了一张笑脸,这人脸足有普通人的两个半大,五官犹如石头雕刻的一般,一点人气都没有。却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极端的诡异。

看到这张脸,落霞心里打了个哆嗦,只见整张脸在狞笑,出其不意之间如何不慌,落霞条件反射般地推出一掌,就听“砰”一声巨响,巨脸碎成一堆瓷片。原来是凹凸镜片映射出的人脸,那么这张脸是谁呢?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只爪子就已经扣到了她的肩膀上,她猛一回头,正看见一张阴冷的脸贴着她的鼻子凑了过来,原来这个影子不知道何时已经绕到了她的背后,朝她偷袭。落霞当然不含糊,一掌拍出,那人竟然被掀开出去,恶狠狠的瞪着她。

月曦也好不到哪儿去,另一个鬼魅似的人影同样向她发难。月曦轻身一纵,巧妙的避开来势。

二人定睛看去,只见两人身形甚是矮小,神情也极其诡异,一个手中提着一柄两面叁刃刀,一个手中握着一柄月牙钩,钩上全是锋锐已极的尖刺。

月曦真气不足,手中扬出两枚暗器,来势颇是劲疾,向着那两人激射而出。那两人怪啸一声,身形一起后退开去,齐声喝道:“你们好大胆啊,再不束手就擒,休怪我们不留你全尸!”

落霞迎了上去,骂道:“你们又是何方小丑?真当自己是地狱里的索命鬼啦!”

那两人各仗兵刃来迎,落霞“哼”地一声,非但不避,反而踏前一步,只听得“铮”地

一声响,她一招劈波斩浪,疾使而出,首当其冲的一人,一个踉跄,向后退出,手中兵

刃,也疾扬而起,正好撞在另一人的兵刃上,两人一齐跌倒!

落霞动作,捷逾旋风,向前踏出了两步,双腿交替踢出,便已然将两人从青铜门之中直直踢飞了出去。她以极快的动作,料理了两人,匆忙去扶着月曦:“你怎么样?这里交给我,不麻烦你的。”

忽然,一阵极为好听的声音传了出来:“好个深情厚谊的女子!齐落霞,是你吧?”

那几句话,听来劲是无力,就在讲话之中,便自咳嗽了好几下!

落霞一听那人的声音,便听出他不是伤重之极,便是病重之极。

不过,她歪过头,紧张好奇的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好像那后面有什么令人惊恐不安的事情。月曦也不自觉的望过去,因为这个声音十分熟悉。

碎裂的笑脸后面,走出了一个人,两人与他一打照面间,才各自惊呼道:“是你!”

“不错。正是我。没想到吧?”那人英俊儒雅,面目清明,风度翩翩,举止仪态竟然像极了江展彦。不过再看一眼,还是有不同的。此人已是中年,鬓发有些斑白,比较江展彦,却更是俊雅不凡。

“江先生?你不是已经。。。”落霞一双凤眼瞪的滚圆,难以置信的惊呼。

“我。。。应该死了对吗?”

他冷淡的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侧过脸看着落霞,疑惑的笑了笑:“落霞这是。。。从何说起?雾影山一别,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落霞没有答话,而是走到月曦身边,困惑的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江先生已经故去,前年我爹还去吊唁呢,当时我在嵩山没能去成。可是怎么,他怎么又活啦?你可以告诉我吗?”

她说得前年是她十四岁时,当时她被梅一师太召回嵩山,自然没有陪爹爹去弄云庄。月曦只是在雪宫见过他一次,那时十年前的事了,当时她就对这个男子印象颇深,后来她接受指令假扮淮秀时江慕庭已经故去,自然没有见过他。不过这个声音,这个人的神态,与雾影山的神秘人如同一撤,自然没有假。

“因为他是假死,骗过了天下人的耳目。我终于知道所谓的幕后势力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一切都在江先生的掌握之中!”月曦恍然大悟,苦笑一声。

江慕庭略微赞许的点了点头,“月曦姑娘很聪明,看来你已经接触到整个迷局的核心了,说说你的想法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可以作个补充!”

月曦转身看着落霞,轻柔的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你听好,不管听到什么,也不能动气发怒,这里面有些事一时也无法说清,可能令人误解。以后我再详细说给你听。”

落霞展颜一笑,反手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就当自己是个局外人而已,不会打扰你们说话。”她手紧了一紧,又松开了,转身走到一个石头凳子旁坐了下来,果然很听话。

其实,她有种感觉,月曦真把她当孩子看了,不过只要她喜欢,或者说习惯了,也是无妨的。被人保护的滋味也挺特别。

江慕庭笑了两声,意味深长的说道:“很奇怪呢,当年那两个人也是如此暧昧不明,他们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就目中无人的对待彼此,引起武林同道非议不断,说他们有断袖之僻。今天看来,你们也属其性情中人,在我看来更有一番味道,倒是情深意重,相儒与沫。很是令人羡慕感动,莫非世道真的不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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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先睹为快,晚上回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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