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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侣芳踪 江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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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兄弟三人,大哥沈天豪英年早逝,未留子嗣。二哥沈天阳,未曾婚娶,在蜀中领养了一个女婴就是淮秀。沈天海最小,娶妻云芝,生有一子沈笑风,与齐落霞的兄长齐云威同年入仕,在京城任职。

沈家刺绣是祖传技艺,只有符合条件的沈家子孙才可修习其精妙技法。最令世人称奇的是沈家绣技的最高境界,是采用五□□丝绣出色泽灿烂,光辉夺目的山河图。传说中的江山锦绣图便是沈家后人毕生所登攀的高点,据说沈家后人中只有修得金针技法的传人能绣得这幅图。有江湖传言,江山锦绣图里藏有玄机,除了传人本身,无人能参破内中奥妙。假淮秀潜伏在沈家三年,看来也是为了沈家这门绝技。家无内鬼无灾,那沈天海极可能是里应外合之人。可沈天海为何要帮着外人偷自己家的东西?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齐落霞想自己性命攸关,便用重金买了匹上等的好马向湖北有名的神医骆方家中赶去,她相信骆神医可以救自己的命。

骆神医的家住在偏僻的山脚下,不是熟人还真是难找。骆神医名声虽响,可他性格古怪,脾气暴躁,若非到了性命攸关的地步,不会有人喜欢找他医病。而且,一般情况下都是他的徒儿替前来寻医的病人诊治,他自己倒是神出鬼没,不见踪影。长此以往,慕名而来的病人自然另投名医了。开武镖局在黑白两道周旋了五十多年,以江湖救急为人称道,自然也交友无数。骆方曾经欠了开武镖局的人情,对开武镖局的人自然客气。又因为某种缘故,骆方对齐落霞很是关心。

骆方正在山里采集草药,突然见徒儿子华飞奔而来,立刻吹胡子瞪眼,“奔丧啊!”

“师父——不——不好——齐,齐姑娘——来,来了——”子华上气不接下气,跑得脸色苍白。

“齐姑娘?落霞吗?她怎么来了?”骆方白了徒儿一眼,哼哼着,已经向山下走去。

子华急忙帮师父收拾东西,一边说着齐落霞的情形,只见骆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骆神医!”齐落霞恭敬的行礼,骆方摆手,“落霞侄女不必客气,你这是怎么回事?”他见落霞的手臂已成黑紫色,粗肿如腿。惊讶之余,骆方急忙捏住她的脉搏诊断起来。

“啊——落霞,你中了西域之毒!这种毒是西域一种毒果研制而成的,中原还没见过呀,你怎么会遇到?”骆方大惊失色。

齐落霞叹道:“骆神医,我还真的说不清楚了。不知这毒有解吗?”

骆方思索着,犹豫着说道:“本来我还可以克制毒性,可惜你——你所中的蛊咒没能破除,加上这种奇毒,这——”

齐落霞笑了,“骆神医不要担心,福祸由天,生死由命。”

骆方担忧的问道:“最近你身上的蛊咒之毒是不是又发作了?我观天象,弦月数次出现,想必你是避不过的。”他长长叹息,无可奈何。

“这几月以来只发作一次,却是不巧的时候,让那恶人跑了。”齐落霞苦笑着摇头。

骆方可不关心她在说什么,奇怪的嘀咕:“什么?就一次?”他捏着落霞的手腕,仔细把脉。

“怎么这样——”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骆方忽然眼睛一睁,不敢置信的叹道:“奇迹,真是奇迹!你所中的蛊咒莫名其妙的消退了厉害,看来你早已中这西域毒花,这种毒花却是克制蛊咒的良方呢!”

齐落霞怔然半晌,忽然想起沿途那个假淮秀总想摆脱自己,肯定在她不知不觉中对她下毒了,哪里料到反而是解了她的蛊咒之毒?

“不过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你中的毒没有了清,盅毒不过是暂时消退,或者说只是被克制住。而西域毒花的余毒对你的伤害很大,你全身筋脉似乎被封住一般,你已经剩下不到三成的内力了,切忌动武,更不能运气。否则,我不敢保证你的命!”骆方忧虑,紧紧拧在一起的白眉像绳子般绞着。

“落霞记住了,请骆神医放心。”齐落霞笑道。

一年前,齐落霞在苗疆误入佹鬽派的山洞,误中苗疆蛊毒,每当弦月出现,就突然发病,丧失功力,经脉紊乱,面目狰狞,其状可怖。后来经骆方诊断后,也无药可解,这一年以来,他苦思无计,也不管医馆的事,倾心钻研破蛊咒之毒的良方。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合就碰到了解蛊咒之毒的药方,可是好像又有些不对的地方,齐落霞体内的毒素聚在全身筋络,形成了一股强迫的压力,牵制了她的内力。也就是说,她失去了大半的功力。

“这种西域毒花只有塞外天山派在二十年前用过,没想到它今日再现江湖。它的毒性很烈,不过呢,却不会立即致人死地,算是给你留了救命的时间。给你施毒的人是谁?”

齐落霞微微苦笑,“我也想知道呢。”

骆方用刀划开齐落霞的手臂,放出黑紫的毒血,敷上解毒的草药,包扎好了,又交给她一只小小的瓷瓶。

“我虽然为你用了解毒的药,不过这毒的确厉害,已经攻入你心脉,与蛊毒相生相克,但是我还没弄清楚这种毒能不能真的克制盅毒。不过只要你不用武功,这两个月应该没事。记住,每到弦月出现病症发作时就服下一粒药丸,能解你些痛苦。我尽快找到解毒之法,三个月后你一定要回来这里!”骆方郑重交代着。

“多谢骆神医!”齐落霞感激的拜首。

天山派,真假沈淮秀,蜀中江家,究竟有什么联系?以最后一次见到真淮秀来算,她们三年未见。淮秀何时被替换?她是生是死?什么人将她掳走?假淮秀那张脸喜怒不显,应该是易过容的。她也习得沈家绝技,看来也是不一般的女子,她究竟是什么人呢?

传说中的江山锦绣图她也见过,不过是普通的山河图,连绵群山,湖瀑,树木葱茏,泉涧隐现。虽说图景生动逼真,针绣绝妙精美,也看不出有什么玄机。这个假淮秀费尽心机,潜伏在沈家几年,难道仅仅是为了这门绝技?沈天海又为什么要里通外人,谋算沈家的绝技?

齐落霞想着这些摸不着头脑的事,马不停蹄的向蜀中赶去,如果想解开这些疑团,只有去这次旅途的目的地——蜀中江家。

蜀中江家富甲天下,公子江展彦素以风流俊雅,才学出众闻名。他与江南沈家联姻,成了江湖上一件美谈。可是江家突然宣称即将与沈家姑娘成婚,令人奇怪。因江展彦刚刚取得榜眼的功名,受到皇帝器重,要封他入朝当官。他却在圣旨下达的第几天后突然要成亲,这么仓促的婚事很让人不解。

江展彦自幼失去双亲,是靠老奴江统辅佐才有坐拥蜀中第一家的名声。

“公子,沈家姑娘的马车到了!”江统利索的走进客厅,恭敬的禀告。

江展彦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身白衣,飘逸儒雅。他正在临摹一副字,淡淡笑道:“统伯,盛情接待客人吧。”

“公子,还是你亲自去接待比较好。”江统说道。

江展彦叹了口气,“统伯,他们是雪宫的人,非要去见他们吗?”

江统一怔,“老奴不明白公子的意思,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在此一举,怎么能轻易放弃?上官姑娘已经在大厅里等候,公子不出去见客,怕是不好!”

“好吧,统伯,前面带路吧。”江展彦笑笑,舒展了一下手臂,便走了出去。

“沈淮秀”在大厅里等候多时,只是凝眉,没有说话。沈天海坐在她下首,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厅,不禁咂舌,沈家在江南也堪称富豪,但是对比蜀中江家犹不如,这里的装饰几乎都是用黄金玉石堆砌,一应摆设皆是名贵器具,古玩字画无不珍品,其富可想而知。

“上官姑娘,这江家真是名不虚传啊!”沈天海抚摸着自己所坐的上等檀木椅,环视金碧辉煌的厅堂,羡慕不已。

“海叔若是喜欢,可以住在这里,想必那江公子也是好客的吧。”她轻轻道。

沈天海脸色一红,“上官姑娘,这三年以来,我没有亏待你吧?今后在江公子面前可要替我美言几句啊!”

“那是自然。海叔可是月曦的恩人,定要好好报答。”上官月曦轻轻叹道。

沈天海忽然想起了什么,摇头道:“上官姑娘一向谨慎,怎么会那么大意?你可知道齐落霞不是一般的女子?”

上官月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海叔是怪我没杀了她?”

“我原以为齐兴武受了伤,不会亲自来护送,换了一般的镖师也不打紧。谁知道他竟然让他的女儿齐落霞来护送!你可知这齐落霞是什么来历?”沈天海面色凝重起来,似乎在担忧。

上官月曦心里一动,表面却依然表情全无,“那又如何?她不过尔尔,不堪一击。”

沈天海叹了口气,“上官姑娘不知呀!齐落霞是嵩山老尼梅一师太的关门弟子,天资聪颖,智慧过人,十三岁就陪他父亲走镖,经历大江南北,颇有侠名。后来不知怎么,齐落霞被梅一师太带回嵩山,闭关两年。两年前下山,便一举扫清云南魔教之首商嵬等人,为江湖震惊。我对齐落霞不太放心,她会这么轻易死掉?就怕她使什么伎俩?”

上官月曦冷冷的说道:“是海叔大意了吧?你可没告诉我她的来历。她给我们惹了不小的麻烦呢,为了摆脱她可是耽搁了很多时间。不过她中了我的紫奎毒,不出三日便会毒发而死。海叔大可放心了。”

“说来话长,这位齐姑娘与我们沈家还有些渊源——”沈天海还想说话,已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便转头看去——

前面是江统,他精干利落,面容清瘦矍铄,眼如鹰鸷。后面缓步而来的是位翩翩佳公子,丰神俊朗,满面笑容,亲切如故。

“上官姑娘,沈先生,我家公子来了!”江统抱拳施礼,对江展彦十分尊敬。

上官月曦,沈天海已经离座,看到江展彦立刻施礼,“江公子!”

“不必拘礼,月曦,你辛苦了!”江展彦对上官月曦很是客气,眼神温暖殷切,似是故人。

上官月曦唇角微牵,淡然说道:“月曦奉命行事,公子不必客气。”

“上官姑娘三年来潜心习得金针绣技,如今是功德圆满了,公子的大业指日可待!”沈天海殷勤的笑道。

江展彦轻笑一声:“沈先生是沈家绝技的传人,为何就看不出那副绣图里的奥秘呢?”

沈天海摇头叹息:“天海愚钝,那副绣图自祖宗传至淮秀,只有懂得金针绝技的人才参得透其中的奥秘,可惜除了传人本身,谁也难解其中的玄机。天海实在不知,公子见笑了!”

江展彦目露寒光,冷笑道:“那是因为洪武皇帝时候,天下首富沈万三留下的巨大宝藏秘址就藏在图里。如果轻易就被发现,还谈什么天下之谜?可惜那位沈淮秀姑娘并不配合,无论用什么方法,她也不开口。真让人难办啊。幸好上官姑娘也是天下巧手,只用三年时间就习得金针绣技,令展彦叹服。还请上官姑娘为展彦解疑。”

上官月曦见他彬彬有礼,对自己鞠躬,也急忙回礼,叹道:“公子,恕月曦无能,我并没有参透图里的奥秘,不过依葫芦画瓢绣了同样的一副图罢了!”

江展彦脸色发白,惊讶:“什么?上官姑娘苦心经营三年,也不得其法?”

“请上官姑娘慎言!公子等了三年,怎么能白白浪费了时光?”江统更是惊怒不已。

上官月曦苦笑一声:“是的。我什么也参不透,沈老夫人实在太谨慎,从来没透露过半个字,我只是凭借记忆,画了沈姑娘的绣图,再临摹出来的。以老夫人的精明,我担心早就让她起疑了。”

沈天海急忙说道:“上官姑娘多虑了,老太太并没有对你起疑,她还夸你呢!也许老太太并不知道图里的秘密呀!”

江展彦苦笑着,“天意弄人!上官姑娘不需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路辛苦,请去内堂休息吧!”

上官月曦轻轻施礼,转身向内室走去。沈天海也跟着仆人走了,大厅里只剩下主仆二人,一时冷清,失落黯然。

“公子,老奴以为我们对那个丫头太仁慈了,好生伺候了三年,她还是那么倔强,什么也不说,不给点厉害的颜色,怕是不会说了!”江统恶狠狠的哼道。

江展彦苦笑起来,“我们起事,不需要用女子的血来祭旗吧!”

“公子——”江统急忙劝道。

“统伯,举大业者不以弱小而欺,常言说得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绝不会做卑鄙小人才做的事!”江展彦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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