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来说,这钻石在古代这么珍贵,邻国使臣居然能把它献给自己当贺礼,段棣棠只能想到一个,无事献殷勤居心不良。
邻国的礼物送到了,接下来就到了皇上的。
“赐,玉如意一对,黄金万两,另予游仙枕一个……”
礼官不停地报出皇上赏赐给她的贺礼,大臣们不禁咋舌,如此丰厚的赏赐,也就只有皇上最宠爱的月见公主,才能享受这个待遇。
“二哥,这游仙枕是什么?”
段棣棠听到那个游仙枕后十分好奇,悄声问她旁边的段瑞云。
段瑞云为她解释:“游仙枕色如玛瑙,温如玉,据说枕着游仙枕睡觉,熟睡后能在梦中游历四方,四海五湖皆在梦里所见。”
段棣棠惊讶道:“这么神奇?!”
“只是个谣言罢了,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今晚试试看就知道了。
段棣棠疑惑道:“二哥,你怎么不吃东西啊?”
平常段棣棠都是嫌段瑞云太能吃,现在他不吃了,她总觉得怪怪的。
这两天也是,段瑞云居然都没有半夜去御膳房偷吃的,安分的很,整天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前有什么大典,宴会,段瑞云能全程吃到尾,现在他居然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眼前的美食连看都不看一眼,神游天外。
段瑞云道:“没什么胃口,身体有点不舒服。”
居然影响都到了胃口,这对曾经受到风寒高烧不退时,都还能吵嚷着要吃东西的段瑞云来说,可不是有点不舒服这么简单。
段棣棠担忧道:“二哥,要不等会宴会结束了,你去看看太医,久病成疾,你别拖着,得及时医治。”
“没事,”段瑞云摇了摇头,故作轻松,“你二哥我是谁,身体好的很。”
话是这么说,段棣棠仍然不怎么放心他。
但很快,她的的注意力就放在吴于身上了。
吴于正同身旁的大臣不知在说些什么,段棣棠捧着脸看他看得入迷,我男人怎么那么帅。
吴于像是察觉到了段棣棠的视线,转过脸来与她对视,忽而一笑。
段棣棠也忍不住傻乎乎的笑着,嘴角快扬到耳朵后面去了。
而另一边,御花园内。
“小鱼儿乖乖,张开嘴巴。”白芜荑像哄诱小孩一般的语气对着池中的鱼儿们说道。
按规矩,白芜荑是没有资格参加大典的,所以在大典举行时,她只能百般无聊的在宫里瞎逛。
不过白芜荑也觉得无所谓,反正不管能不能参加她都不打算去,人太多了,她会觉得不好意思。
能在宫里能逛的地方都逛遍了,最后她又回到了御花园里逗池鱼。
“哪里来的宫女这么不知所谓,居然在这偷懒。”
一声厉呵让白芜荑的注意力从鱼儿那里转向了身后。
一名身着华服的妙龄女子身边围绕着好些个人伺候,一只手由一名婢女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而出声的,正是搀扶着女子的那位。
“你们是谁?”
在宫里这么多天,白芜荑基本都把人认全了,这个人她还真没见过,而她也没见过白芜荑,所以才把她当成普通宫女了。
“大胆,你所见到的可是户部侍郎的千金,竟如此无礼,还不快快下跪拜见。”
白芜荑不仅没有被威胁到,甚至还有点激动。
来了来了,传说中的宫斗。
来到宫里后几乎无所事事,都快闷死了,现在有个人来挑衅她,还真有点小兴奋。
白芜荑挑眉,十分嚣张道:“如果我不呢?”
一个户部侍郎的千金而已,老艾可是皇上的女儿,有老艾撑腰,她怕什么。
户部侍郎的千金苏岚没想到这个小宫女竟然这般不识趣,不满的蹙着眉,“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本小姐不近人情了。”
白芜荑双手抱胸,她倒想看看这个千金要干什么。
“如此不知所谓的宫女,就该要好好管教一番才是。”苏岚对身边的婢女吩咐道,“此宫女以下犯上,且不知悔改,掌嘴二十。”
“是。”
几名婢女领命,上前想要抓住白芜荑,她作势一躲。
哟呵,想要打我?你可以试试。
白芜荑掰得十指“咯嗒”响,又伸展了胳膊,扭动脖子。
论打架,她可没输过。
苏岚此时已经十分不悦,搀扶着她的婢女见状,厉声道:“抓住她,掌嘴三十。”
其他的婢女们见她发怒了,不敢拖拉,一人一只手伸出想要禁锢白芜荑,可她们没想到白芜荑力气居然这么大,几下就挣脱了。
白芜荑也只是挣脱了她们的束缚,没有动手,这些婢女只不过是听命于事,倒是那个千金身边的那位,白芜荑眯了眯眼睛,盯着那个狗腿的婢女。
夏草被白芜荑看的后背一凉,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宫女吓到了,她恼怒的冲其他人吼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白芜荑却直接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撞倒了夏草,夏草被她压在身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白芜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平淡毫无诚意的向她道歉:“抱歉,脚滑了一下。”
“这位千金,你没事吧。”
白芜荑又转向苏岚,刚才夏草倒地前下意识抓紧了苏岚的手,把她也给带着跌倒在地。
“嘶,啊。”苏岚的双手被擦破了,渗出了血丝,她咬住双唇,眼含泪水,“好痛。”
想她从小就被宠着捧着,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哪里受过这种苦。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夏草顿时慌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赶忙起来看苏岚的手,又对发愣的婢女们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快去叫太医。”
白芜荑直接傻眼了,这就哭了啊……心里突然有一种欺负小女孩的罪恶感。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让我看看你的手吧。”
白芜荑蹲下来拿起她的手仔细查看,也没什么大问题啊,就是擦破了皮而已。
但眼前的人眼泪吧嗒吧嗒不停地掉,哭的伤心,她没敢说出口。
夏草睁大了眼,瞪着白芜荑,恶狠狠道:“若是我家小姐有什么事,定要拿你是问。”
白芜荑抽了抽嘴角,多大点事儿啊,能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