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与平民见到皇上行的礼自然是不同的,所以段棣棠也不知道。
两人在叶于苑折腾了许久,研究怎么行礼,最后一拍案,段棣棠就让她跟着宫女行礼,然后直接叫进来一个宫女教她。
宫女见到皇上行的是跪拜礼,白芜荑学着跪了半天,膝盖都红了。
白芜荑欲哭无泪,“真是活受罪啊。”
这该死的封建社会。
时间稍纵即逝,弹指间又过了几天,转眼就到了段棣棠的笄礼这日。
按规矩,笄礼是在生辰这日举办的。
本来与她同一天出生的段溪苏与段紫衫都是今日过生辰,也是主角,可他们出宫玩的不知时日,自那日走后到现在还没回来,把皇上和皇后气的够呛,还说在他们回来后一定要好好责罚他们。
这天,段棣棠在自己的宫殿里试衣服,梳妆打扮。
“好看不。”
段棣棠转着圈圈,身上的淡红色烟衫裙随着她的转动而飘扬起来,腰上束着素色缎带,衬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一头墨玉青丝散披着,仅挑几缕用一支步摇浅浅绾起。
“好看好看,你别转了,我看着头晕。”白芜荑按住她,坐在椅子上,“你坐着别动,我给你化妆。”
古代的化妆品比较单一,就胭脂妆粉,加上眉笔与跟口红同种效用的砂纸,不像现代什么霜啊乳啊一大堆都得往脸上糊,而且最重要的是,古代的化妆品没有添加剂,都是纯天然的,不伤脸。
“好了,大功告成。”
认真的为段棣棠上妆,半个时辰后终于弄好了。
段棣棠在铜镜上照看,她抿了抿唇,道:“这口红会不会太艳俗了。”
白皙的脸颊未施过多粉黛,眉眼轻描,唇间轻点朱红,让她褪去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丝丝妩媚,勾魂摄魄。
“不会,刚刚好,让你更有女人味。”
白芜荑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金雀儿进来通报,道:“公主,吴将军求见。”
段棣棠道:“快让他进来。”
“啧啧啧,瞧你那表情,恋爱中的女人啊。”见她满面春风喜上眉梢的样,白芜荑道,“说好一起做单身狗,你却交了男朋友。”
“我这是遇到对的人了,你这只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我说,你在这还没满十八,是属于早恋行为。”
“白芜荑同志,要不要我提醒你,在这个世界,十六岁都已经可以嫁人了。”
段棣棠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道:“哦!不对,普通人家的女孩十四五岁都得嫁人了。”
白芜荑翻了个白眼回应她。
“吴将军,请。”
就在他们说话时,金雀儿领着吴于来了,随后金雀儿便自觉告退。
“阿棠。”
吴于笑着对她张开双手,段棣棠快步跑过去撞入他怀里。
被忽视的白芜荑觉得自己牙酸的厉害,她真受不了有人在她面前秀恩爱。
今日吴于一袭墨色衣袍,袖口和衣领上有银色镶边,腰系玉带,腰间一块雕刻精致细腻的白色玉佩,整个人看起来高挑闲雅。
白芜荑这次难得没有犯花痴。
“咳,咳咳咳。”
白芜荑一手握拳抵在嘴边假装咳嗽,示意自己还在这里,让他们矜持一点。
听到声音吴于才发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于是他放开段棣棠,问道:“这位是?”
段棣棠随意道:“一个无关人员,不用理她。”
白芜荑在心里绯腹段棣棠这个重色轻友见色忘友见利忘义的人,面上却不动声色,“吴将军久仰,我是棣棠的好友。”
白芜荑上下打量他,她想观察一下,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真心待段棣棠的。
“好友?难道就是阿棠常提起的白姑娘?”
哎?
白芜荑有些错愕,老艾经常跟他提起自己?
段棣棠道:“也没有经常,就那么一两次而已。”
吴于第一次知道白芜荑,是有一次段棣棠醉酒后想念她,嘴里一直叨叨,恰好被他听见了。
后几次是段棣棠主动跟他说的。
白芜荑是她在现代的朋友,于是她编造了一个自己在宫外有一个肺腑之交的好友,结果某天因为一场意外,两人就分开了,相隔天涯海角。可能永远也见不了面了。
吴于道:“白姑娘回来了就好,这样阿棠就不会再伤心了。”
段棣棠有点不好意思道:“咳咳,也没有,我也不是很伤心。”
煽情这玩意不适合她们两个,所以在重逢后,彼此都很默契没有提起自己之前为对方有多难过,多担忧。
白芜荑自觉自己是一千瓦的大电灯泡,于是默默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我今天美不美。”
段棣棠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微微一歪头。
一双明眸美目饱含期待的望着自己,像一根羽毛一样在吴于心里挠的他直痒痒,忍不住用额头抵着她额头,两人鼻尖相触,“美,美极了,阿棠无论何时都这般好看。”
虽然知道他可能是在哄自己,但段棣棠还是忍不住觉得欢喜,嘴角上扬,笑弯了眉眼。
“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是什么?”
段棣棠好奇道。
吴于也不卖关子,从衣襟里拿出一只赤色玉簪。
这支簪子雪亮剔透,细看下,簪上隐约透着几丝白色,簪身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凤,简单朴素,却不失大方典雅,正好配她今日这身淡红色的衫裙。
吴于小心翼翼为她别入发间。
段棣棠伸手在发上摸了摸。
“喜欢吗?”
“喜欢,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如果白芜荑在这里,看到段棣棠这般恋爱脑,肯定忍不住捂脸,实在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