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潺潺,日月轮转,转眼已过七个日夜。
小村外。
黑白郎君面对溪流而坐,头顶天空骄阳,感受四周风的变化。
他身上虽然裹着层层纱布,但是一股玄妙的气息笼罩他周身三尺。
突然,黑白郎君耳朵一动,睁开眼睛道:“你来了!”
苏寰一步一步走到黑白郎君身后站定,问道:“恭喜!你又向前走了一步。”
“武海浩瀚,这短短一步还远远不够。”黑白郎君头也不回的道。
苏寰又道:“我要离开了,下次见面我要看到新的黑白郎君。”
黑白郎君道:“好好惜命,留到吾再次挑战你的那一天!”
再次听到黑白郎君的狂言,苏寰开心一笑,这七天来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交流,时间一长他居然倍感有趣。
苏寰转身离去,边走边对黑白郎君说道:“无论再战多少次,南宫恨都是苏寰的手下败将。”
“还是那句话——你若来,我随时恭候!”
告别了宁静和平的小村,重回江湖,苏寰一路向西,踏过九脉峰,进入苗疆地界。
酒楼之中,人影错落。
饮酒吵闹声遍布每一个角落。
苏寰独坐在小桌上,几碟小菜,三两浊酒。
耳边收纳的尽是最近中苗纷纷扬扬的消息。
“前些时日听说藏镜人在九脉峰现身,居然从万军包围之中杀了出去,不愧是苗疆战神。”
“他算什么苗疆战神?假扮成史艳文处处帮助中原,早就已经是苗疆的叛徒了。”
“是啊是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看看他在天允山和九脉峰杀了多少苗疆兵将,出手毫不留情。”
“他身上毕竟流的是中原人的血!”
“不过那个女暴君也是狠心啊!居然用自己的亲生女儿要挟藏镜人交出九龙天书,他们夫妻俩真是天造地设的狠毒。”
“嘘!你不要命了,这么议论女暴君,想死吗?”
……
“最近中苗在抢这个《九龙天书》,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苗王还在加重赋税,咱们的日子越来越难了。”
“听说军中死了好多人啊!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死多少人。”
“你们说还苗王会不会要求青壮年加入苗军补充兵力?”
“这……”
……
听到了想要的消息,苏寰微微一笑,一口饮尽杯中酒起身离开。
在出酒楼大门时,一个红衣白扇的年轻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来人一边跑一边喊道:“小二,来一斤酒,五斤牛肉!”
店内的小二显然是认识这年轻人的,大声问道:“诸葛穷,你还有钱来喝酒吗?我看给你一碗白米饭就够了。”
“你不要看不起人,我告诉你,我这笔生意做成了绝对能东山再起,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叫做诸葛穷的年轻人眉飞色舞地道。
苏寰听到两人的谈话,忍不住多看了诸葛穷一眼,这个现在看起来不着调的年轻人未来可是十分重要的人物。
当然,更厉害的是他的好兄弟和红颜知己。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夜沉沉,月更明。
风微冷,酒正温。
还珠楼内,神蛊温皇正襟危坐,饮酒赏月。
一边凤蝶如往常一样随侍左右。
“主人今夜怎么这般严肃,是等待哪位贵客?”凤蝶好奇的问道。
“不是贵客,是讨债的煞星啊!”温皇摇头长叹道。
凤蝶无视温皇的惺惺作态,幸灾乐祸地道:“那肯定是主人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哎呀!凤蝶,你明知吾一向以诚待人,怎能如此诽谤你的主人?”温皇笑着责怪道。
温皇说着,眉头微微一动,道:“看,煞星上门了!”
月色下,风骤起,青衣如松,诗号再响:
“闲游寰宇握狼烟,天下谁敢争先?
锋芒一曲送流年,山河永镇绝巅!”
苏寰轻松踏入还珠楼,自顾自地来到神蛊温对面坐下。
来者不善!
温皇率先打破沉默:“凤蝶,贵客临门,还不快快斟酒!”
然而凤蝶还没动作,苏寰先道:“刚刚还是煞星,现在又哪来的贵客?”
温皇用内力将壶中美酒引入苏寰面前的杯中,道:“饮下这杯酒,自然就是还珠楼的贵客了。”
“想称呼一声贵客,也要看客人答不答应吧?”
苏寰丝毫不给面子,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倾向。
“凤蝶,你先下去吧!让我与玉修罗单独一谈。”温皇先让凤蝶离开,随即再说:“玉修罗既然还愿意和温皇一谈,自然还可以是还珠楼的客人。”
“利用黑白郎君来试探苏某,温皇有料到今天这一场会面吗?”苏寰问。
“吾一直坚信,黑白郎君不是你的对手,事实再次证明了这一点。”神蛊温皇笃定说道。
苏寰不擅长和这帮智者兜圈子猜谜语,与他们交流,始终谨记四字。
言多必失。
“所以我在你的哪一局游戏之中?”苏寰直接询问。
温皇用羽扇指了指苏寰,直言不讳:“你,玉修罗就是吾的一场游戏!”
“你的来历,你的目的,你的一切都像是一个看不见过去的谜团”
“这个趣味的解谜游戏实在让神蛊温皇忍受不住。”温皇继续道。
温皇说这段话时眼睛紧紧盯着苏寰。
那平静又暗藏疯狂,淡然又微带愉悦的眼神让苏寰浑身难受。
“你的新游戏会让你又多一个敌人。”苏寰面色平静,内心却一直大骂温皇变态!
然而温皇丝毫不在意。
他就是这样一个疯狂、寂寞的天才,他在一场又一场游戏中寻找愉悦,寻求毁灭。
赤羽信之介、百里潇湘、宫本总司,酆都月,一个又一个。
他一直在追求有趣的游戏对手,杀死他或者被他杀死。
现在,温皇发现了玉修罗。
一个浑身是谜的人!
没有过去,不知未来。
就这么突然闪耀起来。
这充满挑战的解密游戏,实在让神蛊温皇情难自禁。
不过嘛!
“神蛊温皇与玉修罗成为了对手,但是还珠楼仍然是玉修罗的朋友。”
温皇阐明自己的态度。
苏寰明白温皇的意思。
虽然他们两人现在是对手,但是先前定下对付苗王的盟约不变。
但是……
苏寰不想与温皇为敌,但是也不惧与温皇为敌。
慢慢走到今天,他已经不是刚刚来到九界的懵懂青年了。
没有犹豫,没有害怕。
路已经在心中,只管披荆斩棘就是了。
“你想解开我身上的谜题,但是我这个人很怕麻烦,只有死人才能不找我的麻烦。”
“我敢杀你结束游戏,你能杀我赢得游戏吗?”
苏寰话语坚硬带杀。
神蛊温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笑道:“这样别开生面的游戏才能取悦吾,我也想看看这世上是否真的有人杀得了神蛊温皇。”
“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赌一局吧!”
苏寰挑明了真正的来意。
“就赌三个月内我能不能杀你,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并且再也不能试探我的秘密。”
一个赌约,三月为期。
温皇兴致更浓,好奇苏寰的信心从何而来,道:“哦?这个世上敢和神蛊温皇打赌的人不多,能赢我的人更是至今未见。”
“那我将会是第一个打败你的人,你敢吗?”
温皇摇着扇子笑意满满:“真是拙劣的激将法。”
“有用就够了!”苏寰回答。
“是啊!有用就够了。”温皇同样赞同。
“毕竟,男人是最经不起挑衅的生物。”
“如果吾赢了,你的秘密就属于神蛊温皇。”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