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元伯夫妻对望一眼,便问:“还有什么?”
“档案室的钥匙留下,另外你们应该有本花名册。”
汤元伯脸色忽地一沉,假笑着说:“南歌,你想干什么?”
“你要查账,我把账本给你,但是花名册和档案室,涉及到个人隐私,这些资料一般不对外公布,你看了也没什么用啊?”
“有没有用,我说了算。”南歌清冷的眼眸里敛去了笑意,冷冽异常。
周桂花搅紧了自己的手指,欲言又止地看着汤元伯。
他们没想到南歌今天还会要看这些东西,账本他们都处理过了,该抹平的帐都抹了,而这些资料……
汤元伯也没说话。
两方对峙,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南歌不着急,她坐在轮椅上,好整以暇地等着,现在完全可以确定汤元伯在福利院不只是吃相难看,很可能还做了其他见不得人的事情。
汤元伯最终冷着脸说:“既然你什么都想要,那我自动请辞,东西都交给你,以后光明福利院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你是养女,可谁让南星美那么喜欢你,遗嘱上只把遗产留给你。你看南丽就一分没有,我为她做牛做马,也只是个打工的……”
他瞥见南丽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南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一边发牢骚一边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一串很大的钥匙。
“汤叔,你手上拿着什么?”南丽冷不丁地出现。
汤元伯冷笑着说:“还能是什么,福利院的全副身家呗。”
南丽大惊:“什么?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问南歌吧。”
汤元伯拿着钥匙和一个八开的大本子,直接怼到南歌膝盖上,那个本子挺厚的一叠,重量不轻。
南歌倒是稳如泰山,连眼都没眨一下,倒是旁边的梁医生吓坏了,用手接住了这些东西。
见到南歌气定神闲的样子,让汤元伯恼羞成怒,退到办公桌前把柜子翻得噼啪响。
最后又翻出来几枚印章。
南丽慌忙阻止他,“汤叔,你这是要辞职不干了吗?”
汤元伯不说话,和南歌置着气,也不管那么多,掰开南丽横在他跟前的手。
可能用力稍微大了点,拉扯之间,只听得扑通一声,南丽手臂上挎着的包掉在地上。
瞬间有东西从包里滚出来。
南丽弯腰捡东西,没看到一个盒子滚到了星星脚底。
汤元伯愣了片刻,还是气呼呼地把印章一股脑又要粗暴地甩过去。
“汤叔。”南歌清冷的声音让他的动作硬生生停住。
他见她换了称呼,以为有回转余地。
汤元伯暗自揣测自己打理福利院那么多年,而南歌一点经验都没有,现在肯定不敢这么让他走。
他还是有几分胜算的,只有账面上没什么猫腻。
南歌轻笑,说:“你把东西给我放桌上摆整齐了。”
“齐刚,你进来点数签收。”她朝门口叫了为首的保镖。
人高马大的齐刚走进来,逼近汤元伯。
汤元伯被着气势生生压得说不出话来。
“汤叔,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念在你以前帮过我妈妈的份上,既然你请辞,那就正式做个交接,这里除了你的私人物品,你都要给我交接清楚。”
“不麻烦你一件一件这么甩过来,给我摆在台面上列整齐吧。”
闻言,周桂花急了,赶紧上前拉着南歌求人:“小歌,你看啊,这十几年我们没功劳也有苦劳吧,福利院至少被管得好好的吧。咱们有话好好说……”
“你求她干什么!”
汤元伯阴沉着脸拉开周桂花,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深深地看了两眼南丽。
南丽心里烦透了,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眼下她管不了那么多,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向着汤元伯说话。南歌知道她以前就很讨厌汤元伯。
“姐姐,你现在让汤叔走,这里就没人管了,要怎么办?”南丽还是试探了下。
南歌想也没想就说:“我自己管。”
说完,她又说:“汤院长,交接就要有交接的样子,每一件物品都请交给齐先生,并且在交接单上签字。”
“今天办不完,那就明天继续。”
南歌仰着头,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