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
像是听到了笑话，小孩们哈哈大笑。
南歌没说话，让月兮抱她坐到轮椅上，梁医生在轮椅旁边站着。
小孩见她还坐轮椅，先是愣了下，随后笑得更加猖狂。
“居然是个瘸子！”
南歌忍无可忍，叫了声月兮。
月兮早就想动手教训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孩了，当下抓住其中一个叫的最凶的孩子，将手肘翻转过来，小孩痛的嗷嗷直叫。
其他小孩顿时噤声。
南歌随意扫了眼这些小孩，冷声质问：“一个个不上课，在外面瞎晃什么？今天是星期二，你们上午应该是上语文，还有数学。”
她还记得福利院的课表，福利院对年纪达到学龄的孩子是安排了学校的同步课程。
南星美当时请的老师还是名校毕业，花了重金。
那些孩子老实了，支支吾吾地说：“老师都没有，上什么课？”
南歌怔住，“没有老师？那个黄老师呢？”
明明几个月前还在给孩子上课。
“黄老师两个月前辞职了。”
黄老师就是那个被重金请来的老师，算算年纪得有四十多了，拖家带口的中年人突然辞职，让人难以相信。
“林老师呢？”她继续问。
孩子还没开口，大声吆喝着的一个粗壮阿姨就站在门口朝他们吼，快给我进来。
南歌浅淡的眸间顿时冷冽起来，替小孩们答：“你让他们回去干什么？”
声音也是冰冷冒着寒气。
粗壮阿姨被噎住，心虚地瞄了眼豪车，又看着他们一大群人，便闪身进去请人。
再出来时，是周桂花走在前面。
她嘴里骂骂咧咧：“开豪车了不起啊，你说女人还坐着轮椅……”
她后面的话都被卡在喉咙里，直愣愣地看着南歌。
顿了好几秒，周桂花展现了绝佳的变脸技术，她笑吟吟地走上前说：“小歌，你回来了啊。”
“你这是怎么了？还坐这轮椅？”
明知故问。
南歌没搭理她，只是指着那几个孩子问：“他们为什么没有课上？”
周桂花眼珠子一转，拉着南歌的手说：“小歌，不瞒你说，黄老师走了，我也很心急，到处在招老师，没找到合适的，不是嫌弃福利院待遇不好，就是嫌弃环境不好……“
南歌打住她的唱苦，抓住重点，“黄老师为什么走？”
周桂花神色难辨，“谁知道呢。”
“既然来了，先进去吧，东方小姐也在这里呢，你们姐妹好好聊聊。”
周桂花十分有眼力劲地接过轮椅。
月兮这时才从车里抱出星星。
周桂花看到星星，脸色变了一变，之前听说这小姑娘中毒了，现在看起来一点事没有。
星星不情不愿地叫了声周阿姨，便把脸埋在月兮怀里。
周桂花尴尬一笑，听到南歌问她：“你说丽丽在这？”
“对啊，她来了有一会了。”
南歌回头盯着周桂花看了几眼，心里想着南丽来这干什么。
南丽其实从小到大都不喜欢福利院，她以前住的那间屋子算是福利院最好的单间了，她都不是很想住，每次都想回家住。
周桂花被她盯得脸上一热，讪笑着说：“快进去吧。”
接着便进了门。
周桂花大着嗓门往里面喊：“元伯，南歌回来了，快出来。”
南歌眉心微皱，感觉有点不对劲。
周桂花这么大张旗鼓地，像是在和里面的人报告一样。
汤元伯从里面的办公室走出来，他旁边还站着南丽。
南丽轻快地跑到她身边，惊讶地说：“你怎么就出来了，能行吗？”
“没事。”她淡笑着打量南丽，“你怎么也在这儿？”
南丽心里咯噔了两下，面上倒是不显，不动声色地说自己想回来看看。
“是要多回来看看。”南歌盯着汤元伯，“太久不回来，好多人都不见了，连黄老师都走了，不知道再过一段时间，是不是连这几间房也会和我们的老房子一样消失呢？”
南丽佯装生气，跺脚说：“对啊，老房子就这么没了，汤叔，你整天在福利院，真的没发现房子失火前有什么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