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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璟踏入酒吧,一眼看到丁欢宸,他一个人坐在角落,挥手赶走了某个投怀送抱的男孩。--*--更新快,无防盗上-*--他们这些人,风流债无数,信用值基本为零,就算对外宣称收心,怕也是没几个人相信能持久。夏璟走到丁欢宸身边打了个招呼,把对方带进了包厢。
丁欢宸像是料到他会来找自己喝酒谈心,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他说这事得知己知彼,于是强行向夏璟科普了傅砚的白月光赵昕瑾。传言两人是青梅竹马,做了十几年邻居,家庭往来频繁密切,还都有一个弟弟。两家人从小一起长大,度过春心萌动的青春期,关系自然十分亲密。
经丁欢宸这么一提,夏璟想起了医院里那个对自己抱有强烈敌意的男孩,搞了半天是傅砚白月光的弟弟。如果给这四人画一张关系图,作为唯一一个直男,不知道傅晟会是什么心情。
可这又给夏璟带来了另一个疑惑。既然傅砚打小有赵昕瑾这个白月光,初中的时候,又为什么会去招惹其他男孩?年轻时候的感情往往纯粹,没有弯弯绕的小九九,就算喜欢不敢承认,抑或害怕破坏彼此的亲近而刻意压抑,也不至于找个替代品混淆视听。
当初的感情究竟如何,夏璟无从得知,他虽然与傅砚同校两年,但只落成对方记忆里可有可无的尘埃,藏在角落,无人问津。他大口灌下烈酒,辛辣液体淌过食道,徒留一路炙烤的热意。
丁欢宸还告诉夏璟,这些背景介绍都不是问题的关键,而关键则相当狗血,就是这次赵昕瑾回国,据说目标直指傅砚。
“这又是什么发展?”夏璟瞪大眼,出乎意料地看着丁欢宸,对方朝他摆摆手表示不知情。然而傅砚回国不过两个月,赵昕瑾就紧随而来,要说这事空穴来风,夏璟又明确表示怀疑。这故事听起来就是白月光回心转意,促成一段两情相悦的美事。
既然如此,不正合傅砚的意,他又失魂落魄给谁看?
结果,和一个月前相比,什么都没有改变,仅仅几句似是而非的八卦就将夏璟打回原形,他不敢面对可能失败与自作多情的自己。他自暴自弃地想,既然不能全身而退,那也该及时止损,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他主动与丁欢宸碰杯:“看我干什么,喝啊。”
高温从喉管灼烧至大脑,提携起热切的冲动,他急需发泄,不知是怒火,还是欲|火,抑或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反驳。身体熟悉这种感觉,夏璟推开包厢大门,融入群魔乱舞的人群。
昏天地暗,仍阻挡不了如狼似虎的视线,与明目张胆的觊觎。顷刻间,身边就围了不少人,他们问他为什么那么久都没出现,刺探他是否有告别欢场的打算。旁边立刻有人多嘴,说近来丁欢宸也是如此,好像还提到了傅砚。小零们抱怨这些个大一都是怎么回事,搞得圈内资源稀缺,他们无能为力,沦落到姐妹磨逼。
话糙理不糙,夏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他扒开人群,走向不远处一个长相清隽的年轻男人,有些眼熟,但他想不起来在哪见过,那副茫然无措的样子与这里的氛围如此格格不入,像一只误入狼窝的小兔子。不过他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到这种地方来,谁知道是不是装的清纯,到了床上,腿一张就能滴出水来。
一般来说,这类人夏璟手到擒来,哪怕是个直男,也属于直得不彻底,他自有办法把人撩弯。夏璟走到那人身后,揽住对方脖子,手从另一侧掐住他的下巴,将对方的视线强硬地转到自己这边,继而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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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所,讨一个吻并不过分。
然而,他还没碰到对方嘴唇,一只手忽然从后方搭住了他的肩膀,猛地发力,将他从对方身上扯了下来。夏璟来不急反应,一个趔趄,向后倒去,被那个攻击者稳稳接住。
那味道他太过熟悉。
被他骚扰的男人没有露出不悦,反而显得很高兴,只不过那视线却是落在了他的身后。某个猜测在夏璟脑中盘旋,他不愿继续思考这个可能性,但耳边响起的说话声却打破了他尽力维护的和平。
傅砚的语气很淡:“赵昕瑾,到这里来干吗,赶紧回去。”他和夏璟距离太近,说话的时候,呼吸正巧扫过他的脖子。
“别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赵昕瑾笑得温暖和煦,像一缕干净的春风,肆意地游荡在人间。他望着傅砚,说,我来找你。似乎只要这么一句话,就笃信傅砚会跟他走。说完视线从傅砚身上移开,眼珠子动了动,好奇地打量起夏璟:“砚哥,这是谁?”
酒精融入血液,夏璟感到头晕目眩,他不该这么快就醉了,或许是受傅砚的影响,又或许赵昕瑾也有一份功劳。属于情敌的第六感拉响警报,直觉赵昕瑾对他并不友善。夏璟强撑起一个微笑,搂着傅砚的肩膀:“对不住,不知道是你的人,我的错,改天请你们喝酒,”他拍了拍傅砚,“先走了。”
说完就逃一般离开了酒吧,慌不择路,不敢回头看一眼。什么狗屁白月光,他只是个出场不到五分钟的路人甲,赵昕瑾吃个什么飞醋,他都替自己感到尴尬。
太狼狈了。
匆匆忙忙从酒吧后门离开,钻入人迹罕至的小巷,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不少,这才发现钱包手机和外套通通留在了包厢内。他现在身无分文,只穿了一件T恤,冻得不停哆嗦。夏璟在原地犹豫了一分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把丁欢宸扔在原地似乎不太厚道。他咬咬牙,打算回去一趟。
破破烂烂的酒吧后门吱吱作响,但隔音效果还行,隔绝里外两个世界。夏璟打开门,霎时愣在原地。傅砚就站在门内,眼底沉淀着不知缘由的怒气,他似乎在这里站了很久,手中的烟已经燃到尽头,留了一地破碎的灰尘。那样令他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守株待兔的猎人,此刻却早已耗尽了耐心。
夏璟“啧”了一声,低头搓了一把刘海:“别生气,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放心,我不会动他,刚才只是一时兴起。你……快回去吧,不要把他一个人留在里面,这地方太乱了。”
言不由衷,大概以为自己满盘皆输。
“我让他回去了。”傅砚掐住夏璟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直视自己的眼睛。黑暗的角落,一切细节都不分明,唯有眼神中的光芒无法隐藏,直白地泄露了真心。
“是我没有说清楚。”他叹了口气,倾身吻住了夏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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