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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很大,坐10个人没什么问题,出乎意料的,我被请到了主座,刘元见风使舵的说话方式,让我有些反感,也基本确定了他的职业,基本上逃不出服务行业的范畴。
看得出,刘元跟可心的关系很好,但这小子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对可心有些畏惧,即使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总是用余光观察着可心的脸色,不时地在调整自己的话题和语气。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几个人的推杯换盏之后,高达抱着瓶茅台在自斟自饮,他的头脑很简单,但绝对不傻,几句话就能听出来,这个刘元不是善类。
“哥,我听可心多次提过你,小弟对你很是崇拜!”这种“捧臭脚”的方式,并不稀奇。
“得了吧,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都让你那混蛋哥们给我骗成啥样了。”我肯定不吃他那套,尤其我跟可心真正认识,一共加起来才不到3天,还基本天天混在一起。
“说真的,你揍的那几个人,是这附近挺有名的地赖,专门帮人要债的,李想也是让这几个人给吓跑的,来,老弟敬你一个,我很佩服你这种敢跟地赖动手还能打赢的人!”刘元端起了啤酒,跟我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
“后来呢?”听说这几个人是地赖,我也不由得一惊,虽然不怕他们,但也实在不愿意去招惹这样的人,但也就是这种人,能有方法对付李想那种骗子,既然都是游走在法律的真空地带的人,就看谁比谁更黑、更狠、更懂得打“擦边球”。
“哈哈,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小区的保安早就报警了,那几个地赖被你揍完,在医院里就被警察给拘留了,现在国家正严打涉黑,那几个人明显的涉黑,警察哪能轻易的放过他们?几个人还没出医院,就全撂了,估计没个几年,肯定出不来了。”
“这件事,你怎么那么了解?”我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丝警觉。
“哥啊,可心牵涉在内啊,她给我打电话让我了解情况,就算掘地三尺,我不也得把消息给打听出来啊?”刘元的神情居然有点紧张,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可心。
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那件事始终是我的一块心病,也是真怕哪天走大街上被警察给拦住了,但既然他们已经涉黑,已经被拘留,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
其实我最怕的,反倒是他们是这里遍地都是的那些普普通通的要债的,那样的话,把人打成那样,真就没法解释了,尽管他们怀揣凶器。
滴酒不沾的可心吃饱了就在一旁若无其事的玩着手机,但我绝对能看得出来,她的脚,不时地在桌子底下有小动作,随即,刘元就改了口风。
眼前的场景,让我再一次对可心的来历产生了怀疑,按理说,一个20出头的丫头,怎么可能让一个如此世故的人对她如此敬畏?
“胖子,你上辈子让酒亏着了咋的?赶紧的,把酒拿出来,给刘总满上,我也换白的,这德国黑啤,一股子咖啡味,喝多了肯定上头。”说着话,我给高达使了个眼色,示意了一下可心。
“好嘞!”高达见刘元并没有异议,赶紧起身,开始殷勤的倒酒,这种把戏我俩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除了不得不喝,我平时很少喝白酒,忽然主动提出要换白酒,就是明显的要灌醉别人套点实话。
高达撅着大屁股,笨手笨脚的给我和刘元倒满了酒,然后又端着酒杯挨个敬酒,给刘元敬酒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把屁股插在了可心和刘元之间。
“可心,咱俩还没喝过酒吧?来,敬你一个!”高达转过身,抓起了桌子上的啤酒,主动给可心倒酒。
“我不会喝酒,以茶代酒吧!”可心礼貌地推辞着。
她哪里能想到,高达就等着她伸手阻拦的那一刻呢,装作一个手滑,啤酒瓶子就倒在了桌子上,而瓶口,刚好对着可心开始冒酒,又刚刚好洒到了可心那对高耸的胸脯上。
“哎呀,不好意思,喝多了,我给你擦擦!”高达笨手笨脚的抓起了桌子上的餐巾纸,就要往人家的胸上擦拭,随即感觉那个位置不太适合下手,“实在不好意思,我陪你去洗手间洗洗吧!”
“没事,倒是挺凉快的。”可心并不太在意,起身去洗手间,清洁那个位置,也确实不适合那个笨手笨脚的胖子帮忙。
“哥,你想问什么,直说吧,用不着躲着她。”刘元始终见多识广,这种小把戏骗得了可心,但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和可心到底什么关系?”我端起了白酒,跟他碰了一下。
“朋友,好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刘元的口风很紧,滴水不漏。
“那她到底是干什么的?”问完之后,我才发觉,遇上这么个圆滑的人,除非给他绑了大刑伺候,否则问了也白问。
“我真不知道,这丫头一天疯疯癫癫的,真没个正经工作。”
“那你今天是找她有事,还是找我有事?”趁可心不在,我把心中的疑问,和盘托出。
“哥,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喜欢跟你这种直接的人办事,那我就明说了,老弟有间2千平的KTV,最近出了点问题,保安太不会来事总跟客人起冲突,我想请你哥俩去帮我管理一下,工资待遇你提,弟弟肯定不还价。”刘元仰头干了杯中的白酒,终于说出了这场局的目的。
“你是让我去给你当打手?这年头哪家KTV的保安还敢跟客人动手?”
我自然清楚,既然需要保安的KTV,肯定不是量贩式,既然是商K,像我这种当不了“鸡”、当“鸭”还没人要的,要当业务经理在这里还没有人脉,我能干的,也就剩下当打手了,我的脑海里,甚至都浮现出自己一身黑西装、别着耳机在KTV里跟那帮酒蒙子火拼的场景了,但可是,我都这个年纪了,再去给人当打手,合适吗?
“哥,我就说嘛,你是个聪明人,也很懂行,会打架的人很多,但真的不能再ktv里殴打客人,但有的客人,我们越迁就他,他就越张狂,里面的尺度很难把握的,那些保安经理们,又都没有什么社会经验,老弟这不才来求你帮忙的吗?”
“哥,我去!”高达自告奋勇,只要能挣钱,他现在什么都可以干。
“一边呆着去,怎么哪都有你呢?”我恶狠狠地瞪了高达一眼,扭头问刘元,“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可心的意思?”
刘元没想到我问的这么直接,猛地一愣,我自然明白,就我这个年龄,居然要我去干那些年轻人都不一定爱干的活,而且,相对于社会经验,显然人脉更重要,所以这种活显然更适合本地土生土长的“坐地炮”,而不是在这里认识的人加起来都不超过10个的我。
这事里,少不了可心的出谋划策,甚至,她可能就是主谋,但一个黄毛丫头,能让这个圆滑而世故的刘元为马首是瞻,我始终没有想出其中的道理。
“大叔,你不是该真的想天天面包加矿泉水度日吧?”可心回来了,人还没进来,声音先飘进来了,屋里说的,她在门口肯定听到了。
“大姐啊,亏你能想的出来,我都40多了,你居然能想着让我去当保安?那不真成老不正经了?”
“切,说的就跟你年轻的时候正经过似的。”可心回到了座位上,胸口湿漉漉的一大滩,隐约的都能看到里面的山山水水,“你看看,你个臭流氓,眼睛往哪看呢?”
可心的泼妇造型,让饭桌上的几个人都在忍俊不禁,连刘元都憋得满脸通红。
“贵妃出浴影朦胧,罗裘朱纱半遮胸.”我想起了经常光顾的一间洗浴休息大厅上的一句话,便随口说出。
“你个臭流氓,还装上有文化了!”可心气急败坏的抓起了桌子上的啤酒瓶,张牙舞爪的追了过来,不停地往我身上泼酒,“还贵妃呢,我让你变成贵妃猪!”
那一夜,我们喝的很尽兴,只是,我又失算了。
原本想凭我和高达两个人不错的酒量,把刘元灌醉了,让他说点实话,但没想到,2瓶白酒、无数瓶啤酒,还有4瓶红酒都喝光了,
刘元的酒量很好,始终没有任何醉酒的迹象。
而我俩却成功的把自己灌醉了,然后,一通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