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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 楔子

[首发书]

别人的生日蛋糕,或方或圆,至少,也应当是个心形的,

而我40岁的生日蛋糕,却是个人形的。

真人尺寸,栩栩如生,有高山有森林的一个订制“女优”,是我那帮死党们,为我量身定制的生日礼物。

最后一个小孩已经离场回家睡觉了,随着那始终紧闭着的幕布被拉开,舞台上的灯光瞬间亮起,聚光灯下那个巨大而邪恶的人形蛋糕,引来了一片欢呼与呐喊。

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形蛋糕”的创意,实在很棒,很应景,适合宴会的主人公,更适合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嘉宾们。

作为生日宴的主人公,我被请到了舞台中央,背景,自然是那个邪恶的蛋糕。

一张Clubmed的顶级会员卡,虽然已经不会再让我像个孩子那样兴奋,但至少它很贴心,也说明这帮损友们也没少花心思.

现在的我,已经很少有什么能让我兴奋了,只有压在会员卡下面那个精致的信封,却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喜欢蓝色,特别钟爱信封这种淡淡的蒂芙尼蓝,典雅的设计和精致的做工,让我爱不释手甚至舍不得拆开.

然而,面前那一张张不怀好意的脸,已经明显的在等待我开启信封的那一瞬间,甚至有人已经在偷偷地用手机录像了。

这一定是个坑!

然而,除了打开它,我没有选择的机会,因为其他人过生日时,我也没少难为他们。

出来混,是早晚要还债的!

果然,信封的里面,是一份日文原版的“**娃娃”的使用说明书,还有一行娟秀飘逸的字:

请按照说明书里图示的顺序,跟你的那个Ta,逐一示范相关动作,否则,后果自负!

……

成人间的闹剧,多少有些少儿不宜,尤其是一帮“臭味相投”的损友们。

现场的气氛几乎爆棚,由起初的单人表演,到自告奋勇的几个“助演者”,再到一拥而上的群魔乱舞,最后发展到奶油和冰淇淋的大战,

硕大的蛋糕,有意无意的,只剩下了最核心的部分,上面也只留下“骚、浪、贱”三个字。

我的人生经历很复杂,甚至连我自己,都想不起我到底从事过多少行业。

唯一能说的清楚的,就是20岁之前,因为那时候我的人生标签就是“好孩子、好学生”,虽然从来没有人说我“乖”,但学习成绩,往往就可以掩盖一切的“瑕疵”。

接下来的20年,从那张“勒令退学”的大学肄业证后的“沦落天涯”开始,我的人生轨迹,似乎向着“骚浪贱”的方向,渐行渐近。

意大利餐厅厨房里最肮脏的水池边,法国餐馆里滥竽充数的“二厨”,医院太平间里的凌晨保洁,屠宰场里血腥的屠夫,亡命的黑帮摩托车手,赌场里“看场子”的打手,24小时加油站里的售货员兼保安…,这些,都是我走过的路。

只要能挣钱的活,我百无禁忌,只是为了靠自己的双手赚回那个“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大学里那高昂的4年本科学费。

从即将拿到“永久居留权”的那个早已不再需要为生活而奔波的悠哉游哉的小资本家,到被“绑架”回国代表那个庞大的跨国集团跟各国的达官贵人谈生意,再到创办了那个拥有着无限光明的科技公司,又充满激情的全资建了个硬件条件全国都能排的上号的拳馆。。。

能骚,会浪,特别贱,是损友们给我的评价,也算得上是我曾经的标签。

我习惯西装革履,从容应对政府官员、投资人、合作伙伴,甚至道貌岸然的被几次邀请去一所本市著名的大学里给“MBA”总裁班讲课。

我迷恋汗流浃背的在拳台上打实战,享受着一次次重击带给我的快感,更珍惜那一次次被击倒后的满目金星甚至鼻青眼肿,只有那时候,我才知道,我还差了太多。

当然,我也不介意在街头巷尾随时随地的跟那些不跟我讲理的人“耍流氓”,即使遇到几次“耍流氓不成转换为碰瓷”的叫嚣着“来打我啊,我看你能照多少钱打!”我也能毫无顾忌的让他去全部体验一下医院里到底有多少检测设备顺道享受一下各种辐射,毕竟,精通搏击又不太差钱还略懂法律常识的我,出气的同时也懂得把握分寸。

我不仅有个漂亮贤惠的妻子,还有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更有一群志同道合又肝胆相照的兄弟,连事业都是我真正喜欢并热爱的。

有人说,10年,是一个轮回。

还有人说,30年河东,30年河西。

而对于我来说,20年,是一个坎。

我用了20年,靠着自己的头脑和双手,一步一步的无限接近了成功。

我喜欢直来直去,迷恋开诚布公,更不惧怕任何形式硬碰硬的“耍赖放贱”,

然而,我的智商,可能被那飞速发展的网速给影响了。

从天堂到地狱,我只用了不到6个月。

一切,只是因为,我遇到了比我更流氓的人,而他们与擅长拉开架势打一场的我不同,他们不仅毫无迹象可言,太多的“剧情”,根本就是精心策划的!

法治社会里,那种传统的流氓也越来越稀有了,相反的,真正跟我耍流氓的,或者说,敢跟我耍流氓而且能成功的跟我耍流氓的,往往却是那些,我曾经信任的人。

而我,即使被一次次的反复蹂躏,却始终连抗争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当我彻底醒悟的时候,已经太晚太晚了。

至于理由,就是那一场场静心策划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