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凛冬将至
有些时候，在路上走了很久，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恍如梦境。【狅-人-小-说-网】ΨωΨ。XiAoShuo＇kR不是迷路的迷茫，才是最可怕的。脚下迷路容易找到出口，心中迷路却难以察觉。当我们背离来时的目标，一路高歌猛进而不自知的时候，才是真的悲哀、真的可怜!陷入心的迷宫，除了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救自己。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第一眼喜欢上了那就是喜欢上了，第一眼喜欢不上，看一百眼也喜欢不上。但是有些人要试着爱一爱才知道可不可以爱，有些人要试着去不爱才能知道是不是可以不去爱。
我呆滞到如同傻掉，坐在走廊的角落中再一次重新经历一次难以言喻的煎熬。
她现在怎么样？在手术室中一定会很担心很害怕吧，她会不会想我？现在她刚经历过手术，现在还能经得起这一次的波折吗？那孩子，那孩子能不能保住，万一真的保不住了，那她的身体会不会受到影响？
还有她，她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还在家里等着我的回归？是不是还傻乎乎的抱着双腿，把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电视机出神？
脑子已经快要爆炸了，太多的波折真的已经超出我的承受能力，现在，未来，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数学中最牢固的三角形状，在感情上恰恰是最脆弱的关系。因为我发现我在心里最为亏欠的，并不止是一个人。
坐在地上许久，不断的来到手术室紧闭的门前向里边观看，可是那磨砂玻璃只能看到里边明亮的光线，却看不清楚任何情形。
我不断的在走廊中来回走动着，甚至有两次去了卫生间和热水室那边的狭小空间去抽烟。
待在那带着浓重异味的地方狠狠地抽着烟，一直等到了不知多久，那扇不断煎熬着我内心的手术门才被打开。
我赶紧跑了过去，跟着护士们一起小心翼翼的推车担架车，看着再一次陷入昏迷的马婷，心中的绝望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大夫，怎么样了？没事吧？”我看着跟着走出来的大夫，心中控制不住的担心，可是又忍不住的还是得问。
“孩子还是太小了，才两个月左右时间，也正是最难留住的时期，原本以为过了这两天之后就会没事的，谁知道今天还是出了问题。
孩子没能保得住，不过好在大人没事，这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哎，真没办法说你们，你说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了呢，好好的来这么一出。
你也不要难过，孩子没了可以再要，只要大人没问题就是万幸。子宫那边已经清理好也恢复了，具体以后能不能生育，还是要等到她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再检查一下才知道。
目前来看是没问题，只希望到时候能不留下任何后患，要是恢复的不好，那估计就难以生育了。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目前来说，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好好让她修养吧。”大夫看起来也挺累的，说着话的时候走到走廊拐角，我跟护士们推着担架车去了病房那边，另一边跟我说话的大夫转身向走廊另一边走了过去。
我推着担架车，再一次经历过了一遍之前的情形，将马婷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看着护士们继续忙碌着把那些血压心跳还有各种医疗设备给弄好了，又一次挂上了点滴之后嘱咐了我两句就离开了。
病房里变得安静，看着那美丽的脸庞上还带着透明的氧气罩，我就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这张面孔。
曾经有个女人，也是受尽了苦难，一直到现在为止以为自己找到了幸福和以后的开心欢乐，可是最终呢？还是依旧在受苦。
眼前的女人之前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现在的她已经开始受着更大的痛苦。
孩子，当我知道有了孩子之后，那种跟自己骨肉相连的感觉真的难以言喻，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散发着高尚的光晕，包括我的内心，也充满了奋斗，心里寻思着自己受了这么多苦，一定要努力去拼，一定要给孩子一个温暖幸福和富足的家。
但是现在一切都没了，全都没了。
现在就连眼前的女人以后能不能再次怀孕都感觉到了前途未卜。
坐在椅子上跟傻了一样，我赶紧自己的视线中，都是一幕幕的电影。
护士过来换针药，过来检查，还有大夫过来查看术后情况。
这些个场景在我看来，都充满了荒诞不经的梦幻感，无尽的噩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婷终究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
我这才跟清醒了一样，赶紧俯身靠近了些马婷。
“好疼，孙诚，刚才又把我推进手术室了，我是怎么了？”马婷只记得进手术室的事情，在麻醉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当眼睛聚焦之后看到了我，当下第一句话就向我询问出口。
我看着她醒过来，心中安心了一些，在这个孤独的病房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种令人恐惧的安静快要把我折磨的疯掉。
“没事，你这不是醒过来了吗？只是，只是孩子没保住，不过不要紧，等你好了咱们在床上努努力，一起配合到时候又能有一个小生命出现了。
怎么了？是不是现在感觉很疼？怎么哭了？别哭别哭，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你现在不就是好好的了嘛，等你好起来咱们要孩子就是了，到时候我一定努力。别哭了。”在我开口说出孩子没有了之后，马婷的那疲惫不堪的眼神变得暗淡下来，紧接着忍不住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紧紧握着马婷的手掌，不断的带着笑容安慰她。
这下子应该没事情了，因为一切都变得最坏了，已经不可能在发生比现在还要悲伤的事情了。
房子没了，孩子没了，只留下身心伤口的两个，不，是三个人。还有什么结果比现在还要坏的？
马婷的表情变得呆滞，只是茫然的看着前方流泪：“孙诚，你说我是不是该死？出了这种事情把眼前弄成了一团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变成现在这种情况的。”
马婷在喃喃细语，看我的心里更疼。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收敛我的悲伤压抑安抚着她。
跟她说了很久的话之后。马婷又一次疲惫不堪的睡着了。
我不断深呼吸，想缓解这种绝望的感觉。可是心里依旧堵的难受。
忍不住站起来，在病房里轻声走动着，看着窗外已经天色昏暗，不知不觉中一天又这么过去了。
我呆呆看着外边忍不住想到走廊转转，因为感觉现在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走出门口，不敢离开太远，就在病房门口这几米处站着，看着不时过往的病患与家属，继续欣赏着眼前一幅幅或坚强或脆弱的画卷。
原本木然的目光猛地一停，在前方那个熟悉的熟悉无比的身影上再也挪动不开。
那个身影来到我的面前，犹豫了一下以后还是走进了病房里，我跟进来把门带上，看着眼前的方晚秋，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是给你们做的吃的，今天你自己守在这里还没吃饭吧？一会估计就凉了，你也把马婷叫醒吧，我炖的汤可以补充些营养。”方晚秋进来之后把手里的饭盒放下，眼睛看着马婷的时候向我说着话，她眼睛里的血丝变得更多了。
“她，她刚才从手术室里出来，这会麻醉药应该还没彻底失去药效，刚睡着了，等她醒了再说吧，这两天太受罪了。”我说着话，把床边的椅子给搬过来放在她的身边，想了想之后还是没有叫醒马婷。
方晚秋奇怪的询问着，我还是将情况都告诉了她，当她听完之后那双眼睛充满了震惊，特别是我把后边有可能发生的最坏结果跟她说完之后，我们两个陷入了长久的安静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方晚秋轻声的说着话，而这里边最难受的莫过于我，我现在感觉跟没了灵魂一样，行尸走肉的不想再说一句话。
对于这个问题，我无言以对，只是沉默着看着脚下这片锃亮的地面。
“你上次离开的时候，是气话吧？是我不好，或许是思考的不够周到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赶得很巧合，就像是天意弄人一样，很多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折磨的我都快疯了。
不论怎么样，我希望你幸福，但是不希望你跟沈彦之在一起，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希望你能最后一次听我的，好吗？”在安静中，我打破了沉默向方晚秋说了一句。
方晚秋怔住了一下，之后又跟我说这：“你去看看我带来的吃的现在凉一些了没有？马婷现在睡着了你先吃点吧，我带的很多，足够你们吃的。现在马婷这样，你总不能再累倒了，不然就真是雪上加霜了。”
“我跟你说正经事情呢，我说你能不能听我一次？”见方晚秋没有理会我的话，改变了话题不想再说，我有些气恼的看着她，看着这个倔强的傻女人。
“你的事情我不管，我的事情也不希望你再来管我。以前的时候，咱们朝夕相处那么久，哪怕，哪怕我跟你之间不是后妈与继子之间的关系，可终究不能做陌生人。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满心期待的回来，在道路上的时候满心的欢喜和忐忑不安，因为让我回来的，都是你的那一条信息，让我回来的，是我对以后的幻想，包括你昨晚拉着我说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你知道我的感觉有多幸福吗？
现在一切都变了，各种情况以及出乎了我的想象，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马婷现在还在躺在医院里，凭什么我要这么自私自利。
等到马婷好起来，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或许就要有自己的生活了。
还记得最初的时候，咱们在一起，说着各自找对象的事情吗？现在跟最初说的时候那么像。
等你找到对象之后，我就再去找，这样的话咱们就各自为家，然后开始自己新的生活。现在正在向这个方向走着，也挺好的。”方晚秋答非所问的向我说着，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疲惫布满血丝的眼睛，我忽然发现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有些太过沉重了。
一切，等到马婷好一些，等我这边抽出时间来之后，是时候好好谈谈了，而且我跟方晚秋之间的一些情况，其实这两天里，马婷或多或少也应该知道了，知道我内心深处的很多想法。
因为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她昏迷不醒，说了太多太多事情，那个时候闭着眼睛的马婷眼角流淌下来的泪水，已经说明了太多的问题。
“快些吃东西吧，吃完了你回去睡一会儿去，我在这里帮你照看着她，不会有事的。”在我沉默的时候，方晚秋又向我说了一句。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看着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该休息的并不只是我一个人。
在方晚秋的坚持下，我依旧倔强，最终我换了个办法去妥协了，我吃了她带来的东西。
炖的大骨汤，而且里边还放了红枣枸杞这些东西，应该是准备给马婷补充气血的，当我吃饱之后，还剩下很多汤肉，等着马婷那边清醒了，问问她喝不喝，要是不喝的话，那我就去外边给他买点可口想吃的东西，实在不行再去餐厅那边去要一份病号餐。
最终马婷离开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把她送到了楼下，看着方晚秋在门口站在我面前，张口欲语的样子，我点上了一根烟使劲的抽了一口，享受着烟草带来的感觉时，顺手把她羽绒服的拉链使劲向上拉了拉：“快回去吧，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外边这么冷，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天都黑了自己路上注意些，记得回去之后早点休息，看看你眼睛都熬得通红，都没有以前那么漂亮了。”
我的动作让方晚秋的眼神变得温暖了一些，转瞬间又变得平静下来：“漂亮不漂亮真的有这么重要吗？那不漂亮的女人就没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吗？”
这时候接方晚秋的话题去说，那就真的傻了，因为这本身就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快点回去吧，记得早点休息，还有件事情得跟你说，不许跟沈彦之那个王八蛋联系，更不许见他，这是唯一的要求。
不论以后怎么样，至少我不会让你吃亏受苦的。等到过段时间这边出院了，到时候我好好陪你，好好的确定一下以后的道路吧。
因为在昨晚，我跟你之间的感情和关系，我跟马婷说了，或许在以后，这件事折磨人的事情，终究有一个要失望和悲伤的。
不过我相信，以后不论是什么，都会变得好起来，还有什么事请比现在还要糟糕的呢？
晚秋，这两天照顾好自己，这段时间不能回家，也不能陪你说话了，对不起。
其实你离开这么久的时间，突然间的看到你，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开心，不过我怕你笑话我，怕你心里会有别的想法，也怕你再次离开，我都伪装的很好，答应我别走了行吗？
不论未来怎么样，不论是什么样的结局，咱们都要好好的，好吗？”我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向她说出了我此时最想说的话语，还有很多想说出来的话，但是最终我没有说出口，只是在说话的同时努力的向方晚秋笑着。
假装坚强，是不想让人看到眼泪；假装开心，是不想让人知道寂寞；假装快乐，是不想让人看出孤独；假装高兴，是不想让人看见伤口；假装甜蜜，是不想让人看见泪水；假装轻松，是不想让人发觉心酸；假装幸福，是不想让人看见疤痕；假装成熟，是不想让人看出无知；假装聪明，是不想让人看到失败。
方晚秋怔怔的看着我，发呆了几秒钟之后这才缓缓点点头：“好吧，那你这两天别太辛苦了，我也会经常过来帮你买吃的，帮你过来照顾她让你休息。
以后，以后也喊我晚秋吧，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对我从没有一个称呼，等你喊我晚秋成了习惯，或许我会听从你的建议。
好了，先不说了，别让她自己躺在病房里，你去照顾着吧，我先回去了。”
方晚秋转身离去，这一次没有那么歇斯底里，或许悲伤的内心已经变得迷惘和不安，用平静来掩盖着一切，或许是眼前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已经不准许她将感情的事情再放在第一位。
一直到那个美丽的曼妙身影消失不见，我这才转过身去，将手中的烟最后抽了一口，快步上楼去了。
悄声回到了病房，正看到马婷睁开眼睛一语不发的看着天花板。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想吃点什么？这边有大骨汤，一定饿了吧，我来喂你吧。”看见她清醒过来，我心里情绪变好了些，跟马婷说着话的时候，来到病床旁边椅子上坐下来。
“醒了，在方晚秋来的时候我就醒了，听到你们在这里说话呢。”马婷看着天花板挤出来一丝笑容回答着我。
我看着这悲伤到几乎麻木的笑容，感觉这种悲伤压抑的美丽笑容，跟刚才楼下那个迷人的笑容是何其相似。
经历过了一片狼藉，经历过惊涛骇浪，经历过绝望悲伤，经历过彻骨冰寒。
当一切都跌倒了谷底之后，最坏的事情已经不会再出现了，因为再坏也坏不到现在这种情况下。
这段时间里，我跟沈彦之叫过来的人办理了手续，将我成长的回忆连同家里留给我最珍贵也是我所有回忆的房子卖给了他，作为我强留到的代价，年后正月十五前必须要搬出去。
至少在我看来，今年还能在自己的房子里，在自己的家里过一个新年，其实这也挺好的。
没人知道那房子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不过救了马婷，到现在为止，我依旧认为这合适值得的。
马婷的腹部和肋下的手术伤口也愈合了，真正的伤口其实在损伤的内脏，还有因为肋骨骨折戳到了内脏，能够活下来就要谢天谢地。没过几天，我总是要在深夜帮马婷小心翼翼的擦拭身体，每次看到那怵目惊心的伤口时，心里总会感觉有些心疼。
“你真的要出院了吗？要不再过段时间吧，这才不到一个月，而且过年要下周呢，医院这边大年三十也是一样有人上班的，又不会赶我们走。”我看着小心翼翼在病房里走动的马婷，向她说了一句。
这段时间里，马婷就像是被憋疯了一样，无时无刻的不想离开这里，想要离开这这个充满了消毒药水味道的地方。
“我这边已经没事了，前天复查的时候不都说恢复的很好吗？只要注意些就没什么事情，该打针吃药的，倒是我再来医院就是了，现在真的不想在这里待着了。”马婷有些气恼的挠着头，这模样看起来也是这么的俏皮可爱。
受伤一直到现在，马婷身上的强势与冷漠慢慢消失，变得开始随意起来，而且变得也爽朗起来。
一切的毁灭，只为了新生，或许整个世界都是这种状态。
只不过唯一的遗憾是每当她突然的陷入难过悲伤的时候，一定是在想着曾经在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
假装坚强，是不想让人看到眼泪；假装开心，是不想让人知道寂寞；假装快乐，是不想让人看出孤独；假装高兴，是不想让人看见伤口；假装甜蜜，是不想让人看见泪水；假装轻松，是不想让人发觉心酸；假装幸福，是不想让人看见疤痕；假装成熟，是不想让人看出无知；假装聪明，是不想让人看到失败。
收拾好妥当，办了出院手续，在大夫不断的叮嘱了一番之后，我跟马婷终于出院了。
在医院里，其实我也是快憋疯了，感觉出来医院呼吸的空气都变得轻松，之前的一切都像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噩梦。
“去你的公寓还是先回我那？”我把带的东西放进后备箱，又小心翼翼的扶着马婷一起坐进了租出车之后，这才向她询问着。
“去你那吧。这段时间我害怕孤单，害怕一个人，现在你那住几天。”马婷想了想之后向我说着。
我跟出租车司机说了一下位置之后，车子启动开始向我家而去，目前来说，应该是暂时的家了。
“我也是打算让你去我那的，因为你现在自己还不方便，出了什么情况又照顾不了你。”我在后排座跟马婷紧挨着坐着，我紧紧拉着她的手向她说了一句。
“孙诚，以后，我是说以后，我有可能永远都生不了孩子了，是吗？”马婷随口说了一句，看着窗外的景象眼睛流露出留恋的味道。
我听了忍不住的看着她，这件事情我并没有跟她说起过，可是转念一想就知道原因了，之前在她睡着的时候，我跟方晚秋聊天的时候好像说过，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睡着，之前这么久的时间里她都没有询问，我还以为她没有听到这件事情，可是谁知道她还是知道了，而且一直到现在出院了，才向我问出来。
出租车里嗡嗡声响，这破旧的出租车不知道开了多久，或许这两破旧不堪的车子，也承载了这位中年大叔司机的希望吧。
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就不回答，我看着街道，看着四周景色，真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孙诚，我们分手吧！”安静的出租车里，身旁清丽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