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她的故事
如果你明明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你或者选择说出来,或者装作不知道,万不要欲言又止。(狂·亻·小·说·網)[ωWw./XIAo/sHuo./Kr]有时候留给别人的伤害,选择沉默比选择坦白要痛多了。
在我深夜来到客厅的时候,发现那个昏昏欲睡的倔强身影一下子从沙发上挺直了身体,见到我的瞬间美丽的弯月眼睛变得亮晶晶,只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下一刻那双眸子变得黯淡下来。
“外边冷吗?你先坐下暖和一会儿吧。对了,这里还有两个柑橘呢,你吃吗?这么久才回来,你一定口渴了吧?等会啊,我想去给你倒杯水去。”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的身影,穿着一身熟悉的家居服,看到我之后就开始手足无措的说起话来,那双白皙的手像是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
眼神开始变得紧张和呆滞,好像是遇到了让她惊吓过度的事情,这种表情,这种几乎语无伦次的样子,着实让我生出一阵心疼来。
明明就还是舍不得,为什么还要装作不在乎?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不敢再去看失魂落魄的方晚秋,因为这样会让我感觉心里很痛。
“别忙了,我不累不渴。现在你能坐下来跟我说一下有关你跟黄明江之间的事情了吗?还有你们之间关于我爸的事情都跟我说出来,好吗?”之前马婷的话起了效果,我现在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向方晚秋说着话,同时也用这种举动来掩盖我的真正情绪。
方晚秋慢慢的不再那么迷惘,只是下意识的点头应着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看着身旁的她,心里总是控制不住的怒火,我现在恨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举动来,哪怕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牵扯到我在心疼她,我更恨自己,在来之前已经做好的心里准备,可是真正跟她面对面的时候,一切的准备又变得徒劳无功。
方晚秋呆坐在沙发上,坐在距离我身旁不远的地方,我没有继续说话,等待着她将这一切事情揭开。
“黄明江确实跟我认识很久,而且以前的时候他也很阳光,为人也很好,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在一起上学的。但是后来关于他那些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一切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这件事情并不是有意隐瞒着你,因为我怕你或者其他人会看不起我,在我没毕业的时候,其实就是你爸一直在资助我上的学……”方晚秋终于开口了,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垂下头。
今天我面对了太多的话语,包括马婷的,现在又面对方晚秋的,每一段话语中包含着的故事都让我感觉到深深的无奈。
随着方晚秋的轻轻述说,说出来的很多事情我想都没想到。
还有什么事情要比这种事情还要狗血的,狗血到在方晚秋说完之后,我还在怀疑这件事情的真相。
“嫁给你爸当初是报恩,也是最后你爸不像我被寻找到的家人给卖掉,就是为了让我那两个弟弟有钱结婚,我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也受过苦,但是我不认为找到亲人之后,我还要被亲人当成还钱的工具一样再被第二次的抛弃。
最后我准备离开那个山村,哪怕我都想过重新回到孤儿院的时候,还是你爸帮我掏了那笔钱,但是对方家好像不愿意,家里还准备把我强抓回去。
我没有办法,那个时候真的很绝望,而且那个时候你爸真的成了我的唯一的依赖,再加上我知道你爸那个时候单身,然后就硬逼着要嫁给你爸,你爸当初的时候也是坚决反对,可是我是铁了心一样,或许你爸也真的喜欢我,他的拒绝并没有坚持多久,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这些事情黄明江也知道,那个时候的黄明江还是很好的人,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而且他还跟我受过不止一次,说他爱我,但是你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没人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害怕,我害怕别人会看不起我,害怕别人说我是有别的目的。
其实这期间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情了。你知道吗?就是认亲的那家人,我的亲弟弟,曾经想要强奸我,我可是他的亲姐姐。很多很多事情,我都不敢再去想,甚至这些事情我都没有跟你爸说过。
但是孙诚,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过你爸,他是我的恩人,我至少不会连禽兽都不如的。”方晚秋说着话,说着凌乱不堪的话语,说到之后的时候甚至忍不住的伸出手来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
柔软的小手此时变得如此僵硬,还是那么的冰凉,就好像她一直以来的温度。
模糊之间,我好像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她曾经不止一次跟我说过的话语,说过的那一句‘手脚冰凉,爹妈不疼’。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不知道当她说出这一句话出来的时候,心里该是有多难过。
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被我爸资助上学,然后遇到了同学黄明江喜欢上了她,后来有家人认亲联系到了她,结果回到那个山村的家之后是被安排好了嫁出去,换来的彩礼再让她的两个弟弟去娶媳妇,而嫁出去的那一户人家是他们乡里的恶霸,而且听那意思,还是兄弟俩一起对她有享用权,再然后我爸帮了她一把离开了山村之后,她就执意要嫁给我爸了,这就是大概经过。
整个事情我感觉很可笑很荒诞,但是这种可笑中为什么会带着浓浓的悲哀,因为这件事情在我听来根本就充满了戏剧性,现在都什么年代,怎么还会有这么愚昧落后的山村和这么冷漠的家人?只因为方晚秋的那一句重男轻女?
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这一次没有狠心的甩掉方晚秋紧紧抓住我胳膊的手掌,我怕这个动作做出来,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方晚秋会真的绝望,更何况抓着我胳膊的手掌是那么的紧,那么的颤抖。
美丽的弯月眼睛再也没有了跟它完美匹配的笑容,只是噙满了泪水,看的令人心碎。
我被她话语内容震撼的一时间难以消化,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接受这种解释。
我的内心震撼的无以复加,但是我总感觉这里边还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但是心乱如麻的我根本想不通这整个过程中哪里有问题,但是我知道眼前的方晚秋状态已经不容我多问了。
我不知道方晚秋之前受过多少的委屈和冷眼,也不知道受过多少罪和苦,到底是怎么样的过往才能让她变成现在这样的小心翼翼。今天她的话很好,说的时候几乎都是一句话带过没有详细说,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我难以想象的心酸苦涩。
“我知道,这都深夜了,赶紧去睡吧。”我一下子倚靠在沙发上靠背上,颓然无力的向方晚秋说了一句。
方晚秋呆滞的看着我,精致的脸庞带着迷惘与紧张,甚至我看着她身体歪了一丝,看样子好像是想靠在我的肩膀上,可终究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顾虑什么,没有靠过来。
我的手指跳了一下,差点伸出胳膊去把她揽过来靠在我肩膀上,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这么做。
今晚可以再让她靠一下肩膀,但是以后呢?我们终究还是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