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秦湛的地址,慕清竹凭借着记忆很快找到了秦家所在的位置。
格陵兰岛上的临海别墅依旧是满院子的郁金香,似乎这已经成为了秦家的标志。
可望着门口的安保,她却不知道怎么让他们开门,毕竟现在口说无凭,这里的保镖不会轻易放他们进去。
“两位要找谁”
身后的别克车缓缓停下,从后座下来一个面容精致,举止优雅大方,衣着青瓷旗袍的女人。
“你是秦湛的,”慕清竹稍有犹豫,很快过滤了一遍和秦湛的对话,“姐姐”
秦家大姐的身份鲜少有人知道,因为除了秦湛出席大多数的社交场合之外,她从来不露面,也不喜虚假攀比的交际。
“进来吧。”
虽从未见过这个姑娘,但她的面相干净纯透,还知道她的身份,自然是和秦湛私交甚好。
身后的厉覃琛满脸黑线,他甚至从来不知道还有秦家大姐的存在,更好奇慕清竹怎么会知道。
这里的布局和别墅区并无太大差异,只是地中海的装修风格更加明媚大胆。
“这位是秦湛的,一个朋友。”
倒不如说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只是慕清竹的话漏洞百出,秦家大姐看破不说破。
“我认识,你呢”
似乎秦家大姐更好奇的是她的身份。
“我是陈诺的闺蜜,也是秦湛的朋友。”
虽不知这些话的可信度有几分,但还不知来意前,秦家大姐不妄下定论。
“今天特意过来是为了在秦家取些东西,事关重大,可能秦湛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他跟廖康杰分道扬镳了,我必须把东西带走,以免廖康杰找上门来。”
事情的轻重缓急秦家大姐自然清楚,本身也觉着秦湛跟廖康杰在一起合作太过危险,也算他想清楚了。
“如果是阿湛的想法,请自便。”
长姐如母,从小两人就没了母亲,相依为命,她从来不主导秦湛的事情,但永远支持他。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就像秦湛说的,秦家大姐特别好相处,跟秦湛天生两个极端。
“谢谢。”
慕清竹此刻的激动溢于言表,也没想过上次来秦家怎么没碰到秦家大姐,直奔上楼,去了客房。
她住过的这个房间,书橱上有一块活板可以拆卸下来,那里面是一个保险柜,密码没记错的话。
“开了”
彼时从窗户外也看见一伙人穿过院子进来,一副不太友好的样子。
“廖康杰的人。”
厉覃琛淡淡道,上一次也是这伙人,在他要把廖康杰一枪解决的时候,救走了他。
潜意识告诉他,这帮人绝不好对付,而且进来肯定也是为了证据。
楼下的管家已经上来敲门,通知他们从后门走。
“秦家大姐怎么办让她跟我们一起走吧”
慕清竹抱着怀里的证据,提议道,若不是见识过廖康杰手段残忍,她也不会下意识想要躲开。
老管家看向楼下端坐的女人,有一瞬难言之隐。
“小姐说她自会应付,还请两位尽快离开,穿过后门出去是一片沙滩,那里有停机坪,你们可以坐直升机走。”
身旁一个机灵的佣人已经在前面引路,厉覃琛拉着慕清竹就走,回头她最后说了句,“跟姐姐说下次我来看她。”
殊不知,这是慕清竹和秦家大姐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佣人轻车熟路引他们从后门出去,这时候直升机已经是随时起飞的状态了。
俯瞰下去越来越小的郁金香院子,慕清竹竟有些莫名的难受。
秦宅里无数的郁金香被践踏,别墅里不停传来惨绝人寰的哭闹,偏没一个佣人出卖主人。
秦家大姐闭上了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她本是将死之人,却无辜连累了这些忠心的佣人。
“秦小姐,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交出证据,可以留你秦家一条活路。”
精壮痞气的男人一把折断老管家的手,可怜的老人疼晕了过去,一些佣人被折磨得面目狰狞,咬牙不说一个字,还有一些已经停止了呼吸。
天知道这些人有多残忍
“放他们走,我带你去拿。”
以为秦家大姐已经折服,为首的黑衣男人让手下停手,余下的佣人成群结队的逃出去。
最后只瞥了一眼为秦家呕心沥血晕过去的老管家,秦家大姐带人去了书房,一个眼疾手快拿出抽屉里秦湛送她防身的枪。
子弹早就上膛,扣动板机,不偏不倚的落在为首的人身上,只是她从没学过枪,更没拿过枪,很快被人踢翻在地。
“这个臭婊子”
捂着肩膀上的伤口,黑衣男人狠狠的踹她,湿热的液体顺着手臂留下来,和被折磨得浑身血迹的秦家大姐混合在一起,竟然看不出是谁的血。
“老大,怎么办”
秦家大姐已经半死不活,来人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回去不好交差。
“还能怎么办,这枪再歪一点我就死了,把这个臭娘们也给我整死了回去交差”
几乎还有三公分的距离,就打到心脏,神仙也无力回天。
一群小喽啰气急败坏不停换着法儿的折磨她。
“这张脸,真是可惜了,弄成大花脸可能看着更配。”
说着,那人掏出匕首就要在她脸上刻花。
凌冽的寒光映在她脸上,刚经历三个周期的化疗被告知没有机会治愈,秦家大姐对死已经无所畏惧了。
用尽全身力气,伸手握住那把小匕首,对方明显被她的举止吓到,那个傻女人会自讨苦吃呢。
没等他反应之际,她已经用那把匕首刺进她的大动脉,瞬间血液喷张,绽放在灰蓝色的壁纸上,吊坠出朵朵红梅。
“老大,这疯女人,自己割的”
小喽啰被吓得语无伦次,现在的秦家没什么好交代的,为首的男人面色一沉。
证据没找到,人没逼出来什么又死了。
“给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他们不残忍,廖康杰便会对他们更残忍,谁不是为了生存,才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