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爸爸来接我们啦”
起身,陈诺满心欢喜得打开门,门口的人却不是她盼着来的那个人。
一席慵懒的休闲装,盖不住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如玉如琢深邃的眼睑神情淡漠,犀利无比。
“你是”
声音中的几分漠然,听着犹如琴弦,磁性又动听。
厉覃琛脑袋生疼,眼前的轮廓开始模糊,随后越发的清晰起来。
陈诺懵了,厉覃琛竟然问她是谁,不得而知他是脑子坏掉了,还是喝醉了酒
“我”
陈诺低着头,猜测对方问她的意图,有些紧张,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存在。
脑海中的幻想和现实重合起来,眼前的人和梦里的一模一样,只是丰腴了不少。
脑海里面始终有一个声音对他说,她很善良,你很爱她,她对你很重要
“我是陈诺,你,不记得了”
抬头,事已至此,承诺也不再掩饰什么。
她的确骗了他,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秦湛的。
天知道她多希望此时此刻秦湛能够在她身旁带她离开。
她话音未落,他猛然想起,慕清竹曾告诉他,他有个未婚妻叫陈诺,看向她隆起的肚皮,想起他还有一个心心念念的孩子。
他的未婚妻一定是眼前的女人没错了。
趁眼前高大男人愣神的功夫,陈诺侧过身子想要绕过他,趁机溜走。
在她得逞之际,上天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你是我的未婚妻。”
厉覃琛从来没有如此笃定地抓过一个人的手。
陈诺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连忙否认:“不不不”
然而此刻的厉覃琛脑中的记忆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未婚妻,她叫陈诺,还怀着他的孩子。
想到自己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他愧疚万分,一个肚子这么大的孕妇竟然流落在外,他要带她回家。
“如果之前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还请你原谅,现在请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们母子两个,绝不会让你们受半分委屈。”
陈诺百口莫辩,不过厉覃琛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也难怪在公司没有看见他。
她靠近他一些,想闻他身上的酒味,看他是不是喝醉了才这样精神恍惚。
“真的吗”
陈诺试图找到原因,故意拖延时间。
而他正经的模样,一点也不是开玩笑。
“只要我厉覃琛在,绝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有一股淡淡的酒味没错,但应该都是衣服上的,他嘴里没有一点酒味。
陈诺一时也琢磨不透厉覃琛精神失常的原因,她更不敢激怒他,为了保护自己和孩子,她只能任由厉覃琛将她拉走。
“我还有东西没有拿。”
陈诺措辞想回房间拿手机,可她出来开门并没有带钥匙就被厉覃琛直接拖走了。
在门外愣了一会儿,厉覃琛过来拉住她。
“跟我回家,家里什么都有。”
陈诺故作娇羞,脸上挂着笑容,跟厉覃琛走了。
厉家家大业大,要一个手机应该也不算难事,陈诺心想。
下午算是酒吧清场打扫卫生,或者排练节目的时候,等司靳言从公司回来,包厢里外都没有厉覃琛的人影。
他的钱包还在厉覃琛身上,顿时觉得人生灰暗。
那可是他结婚养房的钱。
“你们有谁看见昨晚醉在这里的人去哪儿了吗”
几个负责打扫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都摇头。
厉氏集团总裁办。
刚送完陈诺回来,板凳都没坐热,司靳言又火急火燎的冲进来,见他神色焦灼,她冷声问了一句。
“这是女朋友揣着孩子跑路了”
跟上次在码头看到的秦湛八分像。
司靳言摆手摇头,脸上的表情苦不堪言,活脱脱像被人骗走了百八十万。
“你知道厉覃琛在哪儿吗”
听他着急的语气,慕清竹身子一僵,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出什么事儿了吗”
昨晚两人不欢而散后就没有联系,按理说应该在温娅家里,没什么可值得担心的。
“昨天我陪他去喝酒,用的全是我的钱,我的卡。完了喝醉了就在酒吧睡了。我什么钱包银行卡都在他身上,现在就找不到人了。”
司靳言的表情肉痛的不行,慕清竹又好气又好笑,但想着厉覃琛找不到人,想着就给温娅打去电话。
那边似乎同样期待这通电话,很快就接起来。
“慕小姐”
温娅柔声,勉强保持心理平衡,好好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连句话也没跟她说。
“温医生,厉覃琛还在你家吗”
听来像是讽刺,温娅不愠不火,这是在打她的脸。
“难道他没跟你在一起吗”温娅故作吃惊反问。
慕清竹急了,没等温娅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现在你跟我回去一起找老爷子。”
她很清楚,厉覃琛根本无处可去,如果老爷子还不松口,他就永远不会回家。
司靳言开车,慕清竹头疼得坐在副驾驶,望着窗外的景色郁闷不已。
“慕清竹,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跟老爷子是一伙的呢”
他开口说话打破车内的沉闷,试图缓解慕清竹的心情,似乎她更着急上火。
明眼人一目了然,她侧脸睥睨着宿醉后丧气的脸。
“这是厉覃琛跟你说的他这样认为就算了,你还不知道吗他跟老爷子闹成现在这样,你说我帮哪边”
慕清竹也想过很多次,那天厉覃琛走的时候她追出去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会不同。
哪里又来呢么多如果
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她从不逃避,譬如她的倒霉父母,譬如她的可怜孩子。
“这倒也为难你,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走到这步了。”
回国以来,司靳言就觉得厉覃琛彻底变了一个人,哪里变了说不出,感觉变了。
以前的厉覃琛,是不会任由事情肆意发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的。
“哎,算了,你是他的好兄弟,还能跟他说上话,有机会就多劝劝他。”
最近累得跟狗一样,慕清竹没一会儿就在车上睡着了。
司靳言叹了口气,老爷子这样也不是办法,他得找机会找老爷子探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