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星系，死歌书院。
这里依旧寂静，数万年来仿佛都没有任何变化。
大殿里，依旧是那个老书桌，书桌上摆着一本书，一身长袍的卡尔此时正坐在桌前认真地翻看着，神情很专注。
随着空间一阵扭曲，大殿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脏乱的老头，基兰。
一抬眼，卡尔愣了一下，随之从容起身走向殿中。
“老师！”
卡尔的这一礼行得十分恭敬，面前的这个老人是他在世间唯一一位打心底敬重的人，当初若不是这位，他或许会跟一名普通人一样，碌碌无为地渡过一生。
“卡尔，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没变，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我很高兴，也很痛心！”基兰用复杂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的这位最优秀的学生，心中百味杂成。
“老师，追寻真理的道路必然坎坷，我不后悔！”卡尔神情淡然地回答。
“若你一直追寻的真理本身就是错的呢？”
“那至少我可以为后来者示警！”
基兰听后，久久沉默不言。
一阵等待之后，卡尔率先问道：“老师，您这次过来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基兰缓缓开口：“这次过来找你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有人想托我跟你说一声，让你放弃地球，把你们冥河星的饕餮舰队给叫回来。”
“老师，我记得您离开前说过已经放弃超神学院计划了，难道这次回来您又打算重新启动吗？”卡尔反问。
“没有，只是有个女娃娃要我跟你说一声，如果那个地球真的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你能放就放吧！毕竟你曾经也是超神学院的学员，最后让它毁在你的手中总是不太好。”
卡尔停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老师，并不是我不想放手，而是就算现在放手也来不及了，各大宇宙势力都盯上了地球，就算我让饕餮撤离，别人也会加入进来，超神学院想要安静地发展已经不可能实现。”
得知这个事实，基兰叹了口气，道：“那随你吧！这件事情我已经没心思管了。这次过来我主要是为了第二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您请说？”卡尔恭敬道。
基兰并没有直接说，而是先开口问道：“你的虚空理论进行到哪一步了？”
卡尔想了想，然后道：“比曾经有所进展，不过至于具体到了哪一步我自己也说不准。”
“介意将你的理论传授给别人吗？”
“老师，您是知道的，在学问上我从不吝啬分享，只是一直没有寻找到志同道合的人，若是有人愿意学，我可以无条件传授我所有的知识，不过，前提是此人有这份资质。”
“那好，我给你找到了一个，是我刚收的学生，相信看见她后你一定不会失望。”一想到小安娜，基兰的脸上就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苦苦寻找了数万年，心中的那份喜悦怎么也压抑不住。
“看来老师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学生！您放心，学生一定倾囊相授。”见到老师多年的心愿达成，卡尔心中也是很高兴地，只是他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这就是成为幻体的代价。
“好，时间紧迫，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基兰催促。
“好的，您稍等！”
卡尔恭敬地说了声，然后转身看向大殿的大门处，轻声说了一句：“斯诺，你进来一下！”
没多久，掘墓人微低着头从大门处走进殿内：“我神，请问您有何吩咐？”
卡尔缓缓说道：“斯诺，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这里就暂时由你看管，若有要事，你可以自行处理，不必报我。”
“好的，我神！”掘墓人应答。
卡尔再次回身面对基兰，道：“老师，可以了。”
“嗯，那走吧！”
······
一段时间之后，基兰与卡尔两人出现在了天使之城外。
卡尔一开始是真的没想到基兰会带他来这里，不过也仅是有些意外而已，如今对他来说，哪里其实都无所谓，甚至来天使之城可能更好一些，毕竟这里他曾经待过很多年，也曾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很值得怀念。
不过，既然是来这里，难道说老师的这位新学生是一位天使？
在卡尔的猜测中，基兰带着他来到一处朴实无华的偏僻小院。
基兰知道以卡尔如今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城内，所以并没有带卡尔进天使内城，而是停留在城外不远。
“今后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吧！我会不时地带安娜过来，相信以她的天赋，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回去了。”
这时，卡尔也总算是知道了这位学员的名字，安娜，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好的，老师。”
······
卡尔本以为至于要等几天才会见到这位学弟或者学妹，没想到仅过了两个小时，基兰便带着这位过来了。
一见面，可大出卡尔的意料。
这位居然是一个小女娃？
“这是····断奶了没？”卡尔在心里严重怀疑。
“这是安娜，从今以后她便是你的小师妹，希望你能好好地教她！”基兰嘱咐道。
卡尔低头看了看小女孩，又抬头看了看基兰，然后有些犹豫地问道：“老师，您真的确定没有弄错吗？”
基兰笑着回答：“放心，等你接触一段时间之后便会发觉，小安娜将远比你想像的要优秀。”
听老师这样说，卡尔不禁再次低头看向小安娜，此时恰好小安娜也在看他，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突然间，对方的双瞳仿佛变成了一对巨大的黑洞，将卡尔探索的目光全部吸入，甚至连灵魂都要一起拖拽进去。
卡尔心底一震，急忙收敛住心神，直到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幻体竟隐隐有消散的趋势。
“这小女孩·····了不得！”
即便双方眼神已经脱离，卡尔仍是心有余悸。
而对面的小女孩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依旧在那歪着小脑袋，带着天真的目光盯着卡尔看。
片刻后，她忽然开口：“你是爸爸吗？”
“啊？”
卡尔听后，一脸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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