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es拿起青年的手,动作那么轻柔,仿佛拿起的是一件珍宝。实际上,宋槿迟在chares心中就是一件至高无上的珍宝。
许迟还没消化完刚刚的消息,只是心中激动的情绪难以平复。
空气中传来浓烈的蔷薇的芬芳,却糅合了血的腥甜,让他更加难受。
哈哈你是在玩我吗
好不容易走到最后了
你告诉我为什么把他杀了
许迟微微喘息着,目光犹如一把利剑刺穿了眼前的人。
“为什么”许迟咬着牙,湿红的眼眶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情感。
chares还是第一次见到宋槿迟这般情绪外露,那双似乎一直明亮清幽的眼眸此刻溢满了情绪。
他的眼睛永远浮着一层潋滟的水光,叫人看不清也看不懂下面深藏的到底是什么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爱,还是铭入骨血的恨,亦或是虚无缥缈的不在乎可现在不是了,chares明晰地看到里面那火一样明亮的愤怒和不甘。
“hatareyouangry”chares捧着青年的脸,拇指温柔地摩擦细嫩柔软的皮肤,“doyoustiovehi”
“我恨你”许迟受不了了,几天来高度紧张的情绪让他在这一刻失控,他的泪水没有预兆地涌出来,沾湿了chares的手心。
为什么不能让我好好完成任务干嘛哪都这么多变态许迟面上隐忍地哭着,内心早就去和37吵架去了。
宿主抱歉。37也没料到,不过它没能深切体会许迟的心情,仍然一板一眼地分析,可能是因为配角对宿主的执念太深,进而黑化,要知道任务中意外很多
去死去死去死被37一捣乱,许迟原本委屈的心情好了很多,不过依旧低气压。
“youarecryghy”chares紧张得不知所措。在他的心中,宋槿迟一直是那么冰冷而坚强,却被他惹哭。当湿热的泪水滑到他手心时,chares确实被烫到了。
青年的手脚被捆起来,无力挣扎躺在床上,乌黑的头发温顺地贴在耳边,含泪的眼眶和轻蹙起的眉头让他看上去脆弱而哀怜,只是那滚烫的目光让chares没有胆子再去看他。
几乎是逃命一般地,chares离开了这个房间。
短短三天,桃色就像是被扎了洞的充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桃色集团垮了。
“chares,你真的要背叛桃色吗”孔樱坐在椅子上,丝毫不见她面对的是一个“叛徒”的紧张感。
“不是背叛。”chares此刻换下了平时穿的灰色针织衫,一身严肃又贴身的西装把他高挑精壮的身材完美勾勒出来。他就这么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慵懒地看向客厅里坐着的少女。阳光渗透他的发丝,每寸每寸都是干燥的,那抹金色似乎要被燃烧起来
“而是掠夺。”chares少见的不苟言笑,蓝色的眼珠因为自信而绽放出耀眼的光彩。孔樱不可否认,这样的chares,真的很有魅力。
少女静静地看了金发碧眼的男人一会儿,忽然咯咯笑起来,那样纯粹又艳丽的笑容,游走于少年与成年之间诱人之极的美感,犹如an一样神圣而纯洁,却引人遐想。
chares暗叹,怪不得小小年纪就熟稔魅惑一技。
“这样的话,我就替小桃答应你了。”孔樱眯起一双杏样的眼睛,丝丝水波像一潭清湖泛起涟漪,“boss他大家对于纪小年早就看不过去了。这个位置,应该由更有资格的人来坐。”
“能够带领我们走向荣耀的,就是我们的王。”
修冥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他幽暗深邃的冰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微微的一勾唇,整个人的气场是可以震慑天下的凌傲之气。
原来不是他
纪小年的死亡,一开始的确给了他沉重的打击,可随着几天来对所有事情的深入思索,他越发觉得事情不对。
那天救他的少年,似乎不是纪小年。
八年前,被人追杀的他浑身是血倒在黑暗的巷子里,根本没有看清谁把他扶起。只是耳边有人叫了一声“小年”,而自己跟前的人应了一声。他才觉得纪小年是救了他的少年。而且纪小年的资料与当时的情况正巧吻合
不过修冥发现自己遗漏了一点救他的少年家里很破旧,根本不是一个父母健在的孩子应该住的条件。而且,纪小年现在的模样和那时候的少年相差极大。
那天清晨,他无意中看到早起上学的少年后颈处有一朵类似桃花的粉红色胎记。很不明显,因为那里被少年略长的发丝遮住,也是因为少年清晨洗了澡,头发未干被拨到一侧,他才看见。
为了不让少年被他拖累,少年前脚出门,后脚他就离开了。他甚至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全被好好处理过了,即使手法不怎么熟练,但是十分正确。
后来,他创立了一个公司,以“桃色”为名纪念那名少年。
而现在的真相是死去的纪小年并不是那名少年。这让修冥觉得有种珍宝失而复得的感觉,恐惧的同时也在微微颤动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只要他没死就好
下半辈子,就算找不到,他也认了。
“chares你可以献出你的生命了。”昏暗的房间,犹如君王一样的男人坐在那里,仿佛坐在自己的王位上,幽幽的双眸发出异常明亮的光来,传递出无边的杀意。
躺在床上,许迟慢慢睁开眼。
时间已经是下午,房里依旧有些阴暗,窗外的阳光就算隔着淡蓝色的窗帘,看上去也异常温暖。不远处有鸟鸣声,模糊地传进了他的耳里。听上去满是活力,却又那么遥远。他不知道chares把他关到了什么地方,只是白天消寂的人声每晚耳边异常嘹亮的虫鸣让他觉得是在郊外。
许迟却微微皱了皱眉,尽管已经被清理干净,他浑身的肌肉依旧因为昨晚的事情而有些酸痛。微微用力坐起了身体,下床。期间的动作让拴在脚腕的铁链摩擦出声。
动作顿住了片刻,他面无表情的看向了一只脚上的脚环,那是一个带着金属质感的铁环,连着铁链,另一头紧紧的固定在地板里。铁环和铁链的表面反射着冰冷的光。显然,不容易挣脱开。虽然他会开锁,不过chares显然不想让他逃开,就连锁眼,都是特制的。
低着头,许迟动了动脚,那个已经听过无数遍的铁链声又想起在安静的屋内。站起身,和往常无数次一样,他向门口走去,轻轻扭开没有上锁的门,看着空空荡荡的过道,他抬脚,却在也无法向前脚上的链子,已经拖到了极限。关上门,他低着头,突然就勾了勾嘴角,低笑出声。
声音回响在房间里,听起来有些诡异。
床头柜上是已经凉了的食物,下面压着纸条热了再吃。chares。
胃中早已空无一物,许迟却完全没有将目光施舍于近在眼前的食物。他径直走向了窗边,轻轻拉开窗帘,习惯了阴暗,温暖的阳光对于他来说甚至有些刺眼。他不禁伸出消瘦的手遮住,眯了眯眼才移开手,对着窗外睁开双眼。
不出意料,是铁栅栏的窗子。细细的铁棍将窗外的风景切割开,分成一片一片的。就连完整的蓝天和风景,他也很久没看见了。
已经一个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37也没了踪影,他只能在这一天天里熬着。每隔两天,chares就会过来一次,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那疯狂的动作像是要把他穿透一样。
“再等等”chares抚摸着他的额发,表情专注又温柔。
什么再等等
纵使有千万疑问,许迟也不可能问出来他现在要保持的,只是沉默而已。面对着窗外暖暖的阳光,许迟慢慢地闭上了眼。
chares推开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景象。
长期少量的饮食,许迟的身体已经变得比以往更加消瘦,似乎风一吹就会飘走。头发已经长时间没有修剪,已经变长了的柔软的发丝遮住了耳廓的上端,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身上洁白的衬衫由于对方的体型看上去有些松垮,在chares的眼中却带了种别样的意味。
听到了声响,许迟慢慢的回过头来,睁开了眼。
阳光穿过空隙,洒在对方的脸上,朦胧了他消瘦的脸庞,却更加的突出了那双如冰似雪的眼眸微颤的睫毛下,chares看到对方棕黑色的瞳孔中,只有自己。
尽管,是没带任何感情凝视,却依旧能让chares有种异样的满足感这个人,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