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许迟觉得浑身都疼,折磨人的热度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37也出现在他身边。
只不过
昨晚发生了什么许迟捂着头,脑浆好像都已经烧熟了,记忆变得格外模糊。
你掀开被子看一下。
不需要。许迟惨笑,根据我的经验,这种感觉应该是
卧槽不是吧
许迟皱眉,身体里的黏腻显然没有清理过,很不舒服。
陛下,不是说好了没有爱不做爱吗
宿主,面对现实吧。37飘在许迟的眼前,蓝莹莹的光屏微闪。
别说话许迟一蒙被子就阻隔了和37的相视。
真是阴沟里翻了船啊许迟恶狠狠地咬牙,都怪他太大意,本以为这个世界与之前一样主角们都坚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明显忘记了这是个3无节操的世界,何况又是坐拥六宫的皇帝,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已死的”人禁欲呢
许迟一惊,想起了秋见塞给他的布囊。他现在一丝不挂,那个布囊岂不是就被南宫明祁看到了
完了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么
宿主别急,我已经帮你收起来了。37骄傲的声音毫无障碍地透过被子传进许迟的耳朵里。
被子里的许迟感动得泪花泛了出来。
忽然,有人把被子掀开了。
床榻上的人儿脸色苍白隐忍流泪,南宫明祁心下忽然愧疚起来自己是不是太仓促了
望着那副年轻的面孔,南宫明祁的心蓦地软了。
他几步走到龙榻边,揽住了纤瘦的少年,低语“朕不会亏待你的。”
许迟哆嗦了一下,原主敏感耳朵最怕被吹气,何况是热气。
南宫明祁以为他是害怕,也说不出什么来安慰作为帝王,他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不过他显而易见地忽略了一件事第一次有人在他的龙榻上过夜,这是连容宣都没有过的。
37倚在许迟背后,小宽屏上浮起诡异的粉红,一串乱码忽闪而过,如果总局的人看到并且破解的话,那么就知道它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我果然是神助攻,哈哈哈哈这样的话宿主相当于完成了剧情走势的很多点,串起来就能多兑换一些加成分了,毕竟十年间谍生涯不可能没有啪啪啪不留住皇帝的身体怎么留住他的心呢不对不对不是留住他的心,而是留下他的分
同时,37又有些愧疚,就这样把宿主的“这个世界的第一次”献出去不太好意思啊。
不知道宿主会不会介意呢
至于昨天忽然与宿主断开连接
37决定好好向总局反馈一下,查清缘由。
许迟与37都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着。他们就像菟丝子,虽然柔弱,但是一直在拼命汲取营养,找到更强大的攀附
跟南宫明祁意外的发生了关系、又早已被南宫玄要去的许迟好像去哪都不对不过,他还是跟在了南宫玄身边。
毕竟,这才是标准饭票啊。幼齿,好控制。
那夜之后,许迟依靠纯熟的装可怜技巧,无时无刻不在向南宫明祁散发着“你要了我虽然我很难过不过你要对我负责所以我也爱上了你”这种不明不白的爱意
所幸南宫明祁很吃这套,许迟成功把他的好感度攻破了100,完成了这个触发任务。
此时,极其重要的剧情也拉开了帷幕许迟成为了南宫玄的老师。
实际上许迟一直在想,自己卑微的乐师身份根本没可能做老师,何况皇帝把三皇子作为内定的继承人
他果然真相了,因为他只是南宫玄表面的挂名老师,还有其他老师在秘密地教导南宫玄。不过在南宫玄几次三番的央求下,南宫明祁终于同意让他教一门课,那就是他最擅长的乐器。
琴有高山流水之音,箫有洞天长鸣之声,可充君子风采。
当南宫玄带着仰慕的目光看向他时,许迟便知道,他一定要教会他许多东西。无论是君子之道,亦或是帝王之道。
他若想有能力管理一个国家,就必须无限地充实自己,无论是谁教导,南宫玄都该学到不同的东西。许迟最为自信的是他能教给他的,远比其他人要多。
十年之期转瞬即逝,像一场梦境,不知怎么,心中竟有些难安。
脑子空落落的,像是没有十年间的记忆。当两道提示音入耳时,他才知道十年已经过去。
天边落下一道惊雷,却没有唤醒他迷茫的心。
抬眼,清悦居的屋瓦已经陈旧,历经风吹雨打,早已不见了原先那般光泽,颜色暗沉下来,却是另一番风景。
漫天的细雨中,他静静的站在孤立的石台之上。
墨色的长发随风起舞,颗颗晶莹的水珠在发间跳跃,绽放着不似人间能有的美丽光芒。精致美丽的面容仿佛传说中神明精心制作的最完美的作品,犹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显得有些透明。略显单薄的身体掩藏在绣了金色莲纹的乐师宫服之下,洁白的衣摆在空中翻滚着阵阵白色的浪花。
南宫玄赶来荷花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先生”少年驻足,生怕惊扰到对方。
耳畔传来的声音熟悉又陌生,有些低哑,却带着说不出味道。听在许迟的耳中酥酥痒痒,仿若夏莲展开花瓣的舒展。
回头,是十年后的南宫玄。
少年已经长大,成熟到可以挑起沉重的担子。
他穿着龙渊的官员朝服,一部分鸦羽色的长发被头冠冠起,余下一部分如同最上等的丝绸披垂在颈后,暗夜般的眼眸像极了深潭,眨眼间自眼底流过的晦暗光泽显得危险又神秘,未达眼底的笑意却恰到好处的柔和了皇子特有的棱角和骄傲。
不同于幼年时穿的浅蓝色绸袍,这一身墨蓝的朝服更加庄严肃穆。
许迟细细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出半头的少年,想把那缺失在记忆洪流里的十年都补回来。
虽然模样已经大变,却依旧能从他眼中看出如十年前一般的仰慕之情。
“先生出门怎么不带伞”南宫玄将手里的伞举过许迟头顶,“别着凉了才好。”
许迟走几步,南宫玄也跟着走几步,许迟没有说话,只是漫步在雨中,任由凉风刮在身上。
十年的鸿沟,他一时还跨不过去。
群青的石板沾染了水迹,朦胧的雾气飘散在周围,模糊了景象。潮湿的小路上,雪白的长衫被斜吹的雨滴晕湿了边角,头顶撑起的油纸伞被雨水打出更浅的颜色,伞面油印的修竹更显挺拔苍翠。
“国境硝烟四起,龙渊的边防被攻破了”许迟整理着这十年的信息,慢慢消化,他白皙的面孔朝向南宫玄,“你怎么看”
“明犯龙渊者,虽远必诛。这是先生你教会我的。”少年的笑容得体,丝丝危险的气息束缚着周围的空气,气氛变得紧绷起来。
许迟默然,教给他这么高大上的知识做什么。
世界根据宿主的自主意识来推动剧情的发展,所以现在这一切都是宿主推动的结果也都是宿主你理想中的结果。
“这样啊”许迟笑了笑,现在的南宫玄已是将领,只等着一月后的出征。
“玄儿,我来做你的军师可好”十年间,他教给南宫玄为人处世、治国为君之道,想必这个请求应该不会被反对。
可是他想错了。
南宫玄的神色忽然慌乱了,他强自镇静下来,注视着许迟的眼睛,一字一顿,“先生,你只需留在宫里等我凯旋。”
许迟微笑不语,该发生的,就算有人阻止,他也会冲破一切障碍让原本的事情走上轨迹。
一切为了积分。
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