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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偲从酒店出来没有回家,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在这个城市除了苏青柏也没有朋友,苏青柏也长居,聊等于无。
他沿着宽阔的街道漫无目的游走,就跟她以前想李倦想到快要支撑不下去时那样,放空思绪,做一个无处依附的游魂。
这个城市常年阴冷潮湿,风像是刀子一样刮过脸颊,叫人疼得无处遁形。
临近圣诞节。节日氛围越来越浓,小广场上高耸的圣诞树,小店上贴着驯鹿和圣诞老人的贴纸,星星灯闪着光,一年又快结束了,幸好,遇到了李倦,也不算差。
宁偲推开一家酒吧的门,扑面而来的酒气和暖气唤醒她浑身的血液,宁偲挤进人群,没来及脱掉外套,有些发汗。
她找了个小圆桌坐下,驻唱乐队正在演唱一手情歌,曲调舒缓还有些哀怨。
她的胃太敏感了,好长一段时间根本不敢喝酒。现在好点了,能抿一小口。
今晚,她想放肆一下,点了不少酒。
周斯年赶来时,都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空瓶子散了一桌子,宁偲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
周斯年吸了口冷气,他推了推宁偲,"祖宗,睡着了么?"
要不是苏青柏一个一个电话催他。他能连袜子都没穿就跑来接人,现在脚底板还难受呢。
宁偲这个折腾劲儿,不是祖宗是什么,还是苏青柏的祖宗。
宁偲被声音吵醒,感觉有人在推她,她费力的抬头看了一眼,眼前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她支着脖子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来的是周老板。
戒备心瞬间放下,软趴趴的贴在桌面上,脑袋往空酒瓶堆里一扎,又要睡过去。
周斯年欸了一声,刚把人叫醒,怎么又睡了。
把宁偲弄走也不是非要叫醒她,关键是宁偲这是苏青柏的宝贝啊,他要敢伸手把人抱出去,苏青柏估计明儿就能提刀来剁手。
周.真.斯.特么可怜.年.工具人。
他干脆拉开凳子坐下,眼瞅着宁偲睡觉,宁偲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耳后脖子上。胡乱一蹭,糟成一团。
来之前不知道睡了多久,嘴角都有硌出来红痕。
有人守在旁边,宁偲睡得格外安心,就连胃部隐隐的痛也可以忽略不计,她连自己都不知道睡着了以后,皱着眉喊了多少声李倦。
周斯年贴在她耳边,听清她叫得那个名字,脸瞬间就绿了。
合着,老苏都没有一席之地。
周斯年一不做二不休,站起来,从背后驾着宁偲的臂弯,将人连拖带拽的弄出了酒吧。
湿冷的空气兜头,宁偲冻得哆嗦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周老板。"
周斯年冷哼,"还认得我是谁啊。"
"我以为你就只记得李倦呢。"
宁偲被浑身一僵,有些不知所措地飞快眨眼,眼眶里的水雾越聚越多,快要盛不下了。
周斯年见她这副啥样,心说不跟喝醉的人一般见识,他照着苏青柏给的地址往回开。
宁偲的酒品很好,喝了酒也不哭也不闹,乖乖地窝在座椅上,蜷成一团。像怕冷的小动物一样。
周斯年知道她没睡着,看了一眼她问:"冷吗?我把暖气调高一点?"
宁偲哑着嗓子回复他:"不用了。"
周斯年就没动暖气,呼呼地从出风口往车厢里灌,宁偲的酒意上头,脑子里一片白茫茫的。她靠在车窗边。
酒劲儿勾起了那些钝痛的回忆,宁偲突然睁开眼,机械地扭头看着周斯年。
周斯年被她冷不丁的坐起来吓一跳,垮着脸瞪着她,"干嘛?"他是真怕宁偲扑过来抢方向盘。
宁偲眨了眨眼睛。很低地说了声,"我好想李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