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当时少将不惜暴露位置下达攻击命令，但是他仍一意孤行地飞回来！”乔治默里摇了摇头，“我们损失太大了，就因为詹姆斯格雷一个人，让我们蒙羞！”
似乎被气了个不轻，乔治默里都懒得在看格雷一眼。
要不是最后时刻企业号击沉日军第四艘航空母舰，或者第16特混舰队也要重蹈约克城号的悲剧。
李慕华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按照一般的程度来说，航空中队长提交报告上去，然后统计，看看战斗情况，然后才能确定功劳和惩罚。
关于詹姆斯格雷到底看没看到，谁也说不出，毕竟当时的情况来看：有两支鱼雷中队一前一后向日军发起冲锋，格雷所率领的战斗机中就在云层之上。
这说法就有很多，云层下的人看不到云层上的人，而庞大的舰队也只能透过云层缝隙才能看到。
当前战斗在即，提惩罚未必有些过早。
乔治默里也是航空兵出身，很多时候自然偏向飞行员，李慕华也没客气：“乔治，反正接下来可能会有战斗，不妨让格雷立功赎罪，这事情咱们内部消化一下！”
这事给了谁不相信，主要是企业号战斗力不足三成，现在站出来能升空的飞行员，也就20来人。
如何保证眼下的战斗力，这才是最关键的事。
企业号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势必让正在珍珠港养伤的哈尔西中将难堪。
格雷这个人肯定不能留，不过得换种方式赶走。
而处在企业号舰桥的斯普鲁恩斯少将同样忙碌，刚才再次起飞的侦察机回报，所谓的第五艘航空母舰是昨天他们打击的最后一艘航空母舰。
此刻整个舰船依然是大火弥漫。
中途岛方向现在暂时没有什么求救电报，斯普鲁恩斯少将考虑击沉这艘航空母舰——
至少不能让日军拉回去，给自己将来制造麻烦。
只不过距离有些远，超过300海里，超过无畏式的极限战斗飞行距离，斯普鲁恩斯少将正在估算什么时候升空，才能安全的炸沉这艘航空母舰。
这一切直到珍珠港传来消息，斯普鲁恩斯少将才重新换了思路。
“看看尼米兹发过来的！”
斯普鲁恩斯少将看到乔治默里回到舰桥，立刻递过来一封电报，“那艘起火的航空母舰附近好像还有一艘！”
乔治默里半信半疑地展开一看，上面清楚地写着：
“未起火的航母附近还有一艘航母，战列舰2艘，巡洋舰3艘，驱逐舰7艘！”
“这支舰队，特别是航空母舰，是绝佳的攻击目标，
落款人：尼米兹！”
乔治默里迅速点了点头：
“那没什么好犹豫的，我们按照25节的速度航行，准备让飞行员们升空作战，争取扩大战果！”
很快，通讯兵将信息传给了飞行甲板。
“这不可能！”得到通知的李慕华目瞪口呆。
在他旁边，肖特同样摇了摇头：“这哪里是去作战，分明是想让我们去游泳！”
“只考虑油耗，不考虑重量！”
李慕华皱着眉头，“即使是两个小时后放飞，无畏式的载弹量超过1000磅，我认为必死无疑！”
作为无畏式俯冲轰炸机飞行员，肖特深有同感，以无畏的航程距离，在算上重量，战斗时加大的油耗量。
超过半径作战200海里，除了想死的，没有愿意这么飞的。
企业号的算法和约克城号略微有些不同。
“sir，这个命令恕我们不能执行，已经超过理论返航距离！”李慕华见到麦克拉斯基，赶紧汇报。
“我们的迎风方向是东北，意味着起飞战机进行半径转弯后才能向目的地出发，而此举加大了耗油量！”
“我认为要么降低挂载量，要么推迟起飞时间！”
“我们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麦克拉斯基斟酌片刻后，缓缓抬起头，“你们跟我来，咱们去找一下少将，这个命令确实有问题！”
企业号舰桥。
听到这帮中队长的建议，乔治默里摇了摇头：“不行，珍珠港的命令必须执行，而且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该死的，航程！”
麦克拉斯基顿时怒了，“我们根本回不来，乔治，你之前也驾驶过无畏式，我想你很清楚！”
乔治默里迎上麦克拉斯基的眼睛：
“刚才我们算过，现在起飞，按照无畏式的最大航程，你们回来肯定没问题！”
是的，首先企业号这边在战机起飞后始终保持直线距离，不能发生丝毫距离偏转，而且还要保证战机找到航空母舰的位置，发生战斗，然后找到企业号的时间。
这一切很显然都无法做到分毫不差。
两人越来越近，相互瞪着眼，唾沫星子也进到了对方的嘴里。
眼瞅着即将要动手，李慕华赶紧一步上前。
“sir，我希望你能采纳我们的建议！”李慕华分开乔治默里和麦克拉斯基，将目光放到了斯普鲁恩斯少将身上。
“我需要考虑！”
斯普鲁恩斯少将没有多说，而是上下打量了李慕华一眼后，然后展开桌上的海图，“咱们对下标！”
两个选择可供参考，需要指挥官来拿主意。
要是加挂1000磅的炸弹，必须得延迟升空，意味是攻击目标会发生变化，一部分油料可能会消耗在寻找飞行时间上。
加挂500磅，可能会影响攻击效果。
没有鱼雷机的企业号，现在面临两难的局面。
目前主要的攻击主力全部来自企业号，集合了约克城号无畏式和自身的无畏式。
差不多有40架可供战斗的俯冲轰炸机。
“这样吧，麦克拉斯基和LI，现在航空战队是你们两个在负责，我听你们的！”斯普鲁恩斯少将在和一众参谋计算后重新抬起了头。
舰队指挥官并没有航空经验，这个时候选择放权，主要出于对两名属下的信任。
“加挂500磅，我们现在就能升空！”
李慕华和麦克拉斯基对视一眼，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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