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钱墨点了一个微辣的油焖鸡,吃得他嘶哈嘶哈的。吃到后来,钱墨管服务员要了一个小碗,把鸡肉从铜锅里夹出来之后,又在清水了涮了一遍,才入口。
虞靖西:“要不撤掉重新点个微微辣吧?”
“不用不用,是好吃的。”
虞靖西没有再说什么,找服务员过来给钱墨点了份泡鲁达。泡鲁达是种冰的甜点,主要成分是椰奶和西米,能解点辣。
两个人慢悠悠地吃了一个半小时。钱墨吃得肚子都鼓出来一块。
回家的路上,钱墨开了窗,把手臂撑在上头。车子行驶的时候,风从外面灌进来,上海夜晚的灯光璀璨,把他的脸也照亮了。他说:“以前有一天,忙了很久的一个项目结案了,那天正好还是发薪日。那个月奖金特别多,我奖励自己去吃了顿好的。回家的时候,公交上没有什么人,我坐在最后一排,风像现在这样吹进来,很舒服。我看到外面大楼上的灯光,在想要努力多久上海才会有我的立足之地。那个时候肚子也很撑,和今天一样,我就点了一支烟……”
“然后呢?”
“被司机骂了,”钱墨笑起来,肩膀小幅度地抖动着:“哎呀,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居然在公交上抽烟,可能是吃多了脑子供氧不足吧。”
“你要是想,现在可以抽一根,我不骂你。”
“没事,我已经够高兴了,用不着抽烟。”
钱墨想,他现在在上海已经有立足之地了,展望未来的时候自然也不必感到怅惘。
回家之后,钱墨研究了一下四件套的洗涤说明,上面明确说不能机洗,便把它们丢进浴缸里踩了几分钟,捞到盆里随便压了几下,就湿漉漉地挂到了阳台上去。
康康过来冲他摇尾巴。
“乖,一会就带你出去。”
两人一狗一起下楼溜达了几圈,月亮高高地挂着。这真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钱墨就起来收拾自己了。
把头发往后梳,打上发蜡,露出额头,挑一件白衬衫,钱墨在想有没有必要再穿个西装外套,打个领带。他去卧房把虞靖西摇醒:“你看看,我穿什么比较好。”
虞靖西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把钱墨从上往下看了一遍,招招手示意他过来。钱墨不明所以地照做了,然后被虞靖西揪着领口结结实实亲了一口。
“你做什么呢!”
虞靖西重新躺到床上去,拍拍身边的位置:“很帅,这样就可以。时间还早呢,再睡一会儿。”
“你自己睡去。”钱墨低头整理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虞靖西刚才分明把他刚烫好的衬衫抓皱了,真是气人!
他们下午才出的门,钱墨因为怕把衣服弄皱,连坐车的时候都挺直了腰板。
虞靖西:“就是吃顿便饭,不要太紧张。”
“他们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不会的,我已经做好工作了。”
“如果他们背着你悄悄拿500万给我,让我离开你怎么办?”
“那你会拿钱走人吗?”
“不会。”钱墨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这个问题:“爱人比钱更难得。”
“再说一遍那个词。”
“哪个?”钱墨马上反应过来,他生硬地转了话题:“你好好开车。”
“爱人。你是我认定的爱人,他们爱我,所以不会不喜欢我的爱人。”
按响门铃之后是虞妈妈来开的门。
钱墨把装着丝巾的礼盒递过去,有点磕磕巴巴地说:“阿姨您好,我是钱墨,这、这是我给您带的礼物。
”
虞妈妈接过东西,好生打量了一番钱墨,评价道:“比照片上还精神些。”
虞安南抱着孩子从后面经过:“妈,你干嘛把人挡在门口,还让不让人进来了?”
虞妈妈这才反应过来:“瞧我这……来来来,小钱你快进来坐。”
虞妈妈把他们两个人引到沙发上后,转身去拿水果。
虞靖西在钱墨耳边调侃道:“会紧张的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说话间,虞爸爸从楼上下来了。
钱墨又马上紧张地站起来:“叔叔好,我是钱墨,听说你喜欢钓鱼,我带了一支鱼竿给您。”
虞爸爸把东西抽出来看了一眼,又瞥了一眼虞靖西。
虞靖西:“他自己上网搜资料查的,东西也是他自己去买的。”
虞爸爸对着钱墨说道:“东西是不错,但比较适合刚入门的人用……”
钱墨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他有点懊恼自己功课做得还是不够多。
虞爸爸:“……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教你。”
钱墨还没反应过来,虞靖西就碰碰他的腰说:“还不快谢谢爸。”
“谢谢爸……啊,不,我是说……”
虞爸爸摆摆手:“不妨事,去吃饭吧。”
刚吃过饭,钱墨就注意到虞妈妈换了身衣服,把他送的丝巾戴上了。
虞妈妈拉着钱墨说了会儿话。钱墨原本还有点紧张,但是虞安南时不时会打趣一两句,说点虞靖西小时候的糗事,让他放松不少。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似乎也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了。
晚上八九点钟,他们道了别。
坐上车子,钱墨长出一口气,问虞靖西:“我表现得怎么样?”
“很好。”
“你总这样说。”
“因为我说的是实话。”
虞靖西问:“你家里那边需要安排时间拜访一下吗?”
“不用,我想他们应该不是很想知道我的消息。”
虞靖西伸了手,握住了钱墨的:“以后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好。”钱墨反握了回去:“走吧,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过去的苦难都已经过去,他们都会有一个幸福的将来。
钱墨今天精神紧张了大半天,回家就有点累了。他把卧室的床品换了,洗了澡,往上一躺,说:“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你别叫我。”
“好。”虞靖西带着和钱墨身上一样的沐浴露香味躺上来,评价道:“床单很舒服。”
“嗯,”钱墨转过来对着他说起昨天去商场买东西的事:“每种我都摸了摸。这个摸着滑,手贴上去不冷不热,这个季节用正好。”
正说着,虞靖西的手就放到了钱墨的腰上,伸进去摸他的背,沿着脊椎骨一直往上,漫不经心地说:“是很滑,不冷也不热。”
钱墨轻轻按住了虞靖西的手:“喂——”
“你要不要再来做一点更舒服的事?”虞靖西不等他说话,就凑过来吻他,用膝盖顶开他的腿,去蹭他下面。钱墨很快就硬了起来,呼吸也不稳了。
一个长吻结束,钱墨的睡衣都乱了,他抓着虞靖西的腰,张着嘴巴,吐着一点舌头。虞靖西撑在他上头,摸着他的脸:“嗯?”
半晌,钱墨小声说:“要。”
“但是不可以把床单弄脏,今天刚换的。”
虞靖西笑起来,又去亲他,说:“我给你戴个套。”
第二天,他们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