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餐的间隙,两个人又聊了一会,钱墨想到什么,给郑一行看了一张图。
“你看看,喜月新产品的包装,我觉得有点眼熟。”
郑一行看完的眉头皱了起来,说“等会儿”,然后翻起了自己的手机:“你看看这个。”
钱墨看到图的那一瞬间就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弄得他的脑袋嗡嗡嗡地响。
郑一行:“这是国外一个比较小众的设计比赛的获奖作品,我能知道,其他人未必想不到。借鉴一定是有的,但抄袭……我不太清楚法律上是怎么界定的。不过我想,对喜月来说,一旦需要牵扯到官司的话就已经输了。”
钱墨:“我明白、我明白。”
钱墨在心里快速盘算着应对的计策,当务之急是让虞靖西知道这个事情。
服务员刚端了一盘菜上来,是个开胃小菜,看着晶莹剔透,很是爽口,但钱墨一点吃饭的心情也没有。郑一行和他共事3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郑一行:“如果你有更重要的事情,现在走也没事。吃饭的机会还有很多,不在一时。”
钱墨很感激郑一行,他知道在他们的关系中,郑一行始终是付出更多的那一个。
郑一行把他送到门口。
“谢谢你。”钱墨忍不住轻轻抱了一下郑一行:“谢谢你。”
郑一行完全听得懂钱墨的意思,他拍了拍钱墨的背:“好了,快去吧,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人要见。”
“我看得出来,你很在意他。”
钱墨放开郑一行,指头有点发凉:“啊……是吧,他是我老板嘛。”
郑一行知道钱墨撒谎的时候,眼神总是喜欢向下看,即使他们已经有半年没有见面了,这些小习惯却还是没有改掉,但他也不想拆穿。
郑一行想:失恋已经很苦了,没道理还要做别人感情里的助攻。
钱墨拨了电话给虞靖西,虞靖西没有接,再打就是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般周五虞靖西都是回自己家,钱墨去过两次,知道地址,在街边打了车去找他。坐出租的感觉并不好受,但钱墨努力忍着,他知道“时间”在这个关头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钱墨到了虞靖西小区门口,保安问他找谁,要住户来接。
“或者你让你朋友打电话通知我们一声也行。”
钱墨又打了几个电话,那头始终显示已关机。钱墨联系了徐宁。徐宁马上就知道事关重大,但他也联系不上虞靖西。
钱墨:“他应该会回中轩这边的房子,你能想办法让我进小区吗?他可能已经回家了,只是忘了给手机充电。”
徐宁听了,说:“那个地方我也没有去过,没办法操作。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急也不是办法,要不你先回喜年吧。”
钱墨问:“或者你能联系一下小虞总吗?她也许能帮上忙。”
徐宁闻言去做了,但是同样没人接电话。
徐宁:“小虞总有两个手机,一个工作用的,常年静音,能不能联系上全凭运气。我没有她私人的号码。”
这下,钱墨完全没有办法了,一口长气叹出来变成白色的烟消散的空中。他今天穿得有点单薄,风一吹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他不停地在原地蹦跶,试图获得多一些热度。
钱墨在小区外面站了一会,想:就等到十点,如果十点虞靖西还没有回来,我就走。
撞见虞靖西从钟晓晓的车上下来是十点半。
虞靖西一开始没有看见他,经过的时候,钱墨叫了一声。虞靖西转过头问:“你来干什么?”
“和你那朋
友聊得不是挺开心的吗?怎么不多聊一会?”
钱墨被冻得鼻头有点发红,鼻涕都快要兜不住了。听完这话,他忽然觉得不冷了,甚至可以照着虞靖西的脸给他一拳。但他忍住了,说:“我给你看张图。”
虞靖西把钱墨带回了自己家,给他热了杯牛奶,又给了他一条毯子。虞靖西忍不住问:“不是让你买衣服了吗?”
“买了,在路上,过两天就到了。先谈工作吧。”
“去书房。”
虞靖西到了书房,给手机充上电,钱墨的未接来电就一个个地跳了出来。虞靖西把消息全都划走了,然后联系了法务部的人,给他们看了图,又找了徐宁、虞安南等人参加线上会议。
虞靖西:“这款包装我们没有申请外观专利吗?”
法务:“时间太紧了,想往后拖一拖……”
“结果就出了这事,没人发现这个设计有问题。”
钱墨觉得法务部的人现在一定在骂娘。
“虞安南,你怎么看?从设计的角度,这算抄袭吗?”
“很难摘干净,既视感太强了。”
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虞靖西决定还是舍弃现在这个包装,重新设计制作。
钱墨:“厂子里现在已经印了多少?”
虞靖西比划了一个数,钱墨头都大了。
虞靖西:“那批货只能销毁了,这还是小事。王部不能用了,他的另一个设计我现在也信不过。徐宁你安排人悄悄地查,如果以前的设计有问题,也尽快下架,找个好一点理由。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得有一个新的设计。其他人我信不过,虞安南,你可以吗?”
钱墨觉得虞安南可能会拒绝,因为她看着着实有点懒散,而且她也已经离职了。但是虞安南只是长叹了一口气,说:“行吧,但最快也得下周。”
“能早尽量早。”
钱墨不太懂生产线方面的事,但他知道每晚一天,后期生产的时间就越紧张,如果影响供货,还会大大影响喜月的口碑。
钱墨:“上市时间不能推迟吗?”
“不能,错过这个点,再下一次送礼的场合就得往中秋推了,半年的时间,很可能有其他公司已经抢占了这个市场,到时候再做就没有意义了。”
虞靖西又连夜叫了品牌部和公关部的人开会,只说现在生产可能有点问题,公关产品和品牌活动的排期要改。
最后,虞靖西又给钟晓晓打了电话,只说了几句钟晓晓就懂了。
钟晓晓:“赶工的成本可就不是之前说的价了。”
“我明白,但是这部分的预算是固定的,我能提高一些,但不能提高太多。”
徐宁同步联系了之前合作的厂子,想要分摊一些成本,但不是单子排满了,就是价格过高。
钱墨一直陪着虞靖西到了后半夜。
虞靖西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先这样吧,太晚了,明天继续。”
挂了电话之后,虞靖西靠着椅子上,闭了眼睛,四周安静下来,钱墨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虞靖西问:“晚上吃得开心吗?”
“我没有吃晚饭。”钱墨的语气里没有埋怨,他好像就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我七点多知道设计图有问题就直接来这边了,打不通你的电话,保安不让我进来,我在楼下等了你三个小时,很冷。”
虞靖西没想到事情是这样,他有点内疚。
“我手机没电了。”虞靖西觉得这样的解释还不够:“车子蹭掉了一块漆,我顺道就送去保养了。钟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