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挡板隔断的原因,后座的氛围被染上了几分旖旎。
许知恙安抚性地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背。
可下一秒,陈恙却将手收得更紧,哑声:“你别动。”
许知恙欲哭无泪:“我没动。”
陈恙抬眼觑了她一眼,轻笑出声,贴着她的耳廓轻喃一声:“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许知恙简直要哭出来了。
把她抱过来的是他,让她不要动的也是他。
她无声地咽了口水:“我不动,你快点。”
陈恙沉闷发笑:“我怎么快点。”
他又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许知恙脸都要煮熟了,她觉得陈恙每说一句话都好像是带着某种暗示性意味。
好半晌。
车子快要开近会所,陈恙终于不再逗她,把她放回座椅上。
等车子平稳停下,陈恙先下了车,许知恙挽着他的手臂进场。
这是许知恙第一次参加这种晚宴,具体也不知道需要做什么,入了场,陈恙就带着她去见了一个人。
许知恙走近才发现这个女人,就是上次在明大找她问路的女人。
她好像对许知恙也有点印象,看见陈恙带她过来,微微一笑,朝她颔首。
“介绍一下,我女朋友,许知恙。”陈恙搂着许知恙的腰没松手,先向柏清瑜介绍。
继而又对许知恙说:“这位是我爷爷的秘书,柏秘书。”
许知恙看见她不断地打量自己,有些不自在,弯唇莞尔一笑,算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你跟着柏秘书,别乱跑,我一会过来。”陈恙俯身,用仅可两人听见的声音和她小声说。
许知恙顺从地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柏清瑜似乎对陈恙这一波操作表示见怪不怪,目送陈恙离开,下巴一抬,指了指沙发,示意许知恙过去那边坐着休息。“许小姐,”柏清瑜笑了下,朝她伸手,“我是柏清瑜,不用那么正式叫我柏秘书,你可以叫我柏姐姐。”
许知恙弯了弯眸,依言叫了声:“柏姐姐。”
柏清瑜看着女生的笑不由得也跟着笑了下,撩了撩卷发,心情大好:“怪不得陈恙那小子喜欢你,换我我也喜欢你。”
太乖了。
要不是柏清瑜知道陈恙之前什么德行,还会以为他真拐骗了人大学生。
许知恙显然对她的夸奖有些无措,跟着她笑了下。
柏清瑜给她拿了一杯酒,随口问:“你还在读书?”
许知恙点头:“准备读博。”
柏清瑜一噎,似乎没想到看起来软软的小姑娘,竟然还深藏不漏。
陈恙那边人来人往一时也走不开,柏清瑜和许知恙坐在沙发区吃着甜品聊天,倒也聊得投缘。
许知恙一开始觉得她有点眼熟,好像除了在明大见过她之外好像之前也见过,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在路边遇到她和陈恙站在一起的时候,那次应该也是她吧。
差不多半个小时,许知恙接过了柏清瑜递给她的第五杯果酒。
她喝得有些懵,但是这酒又好像没什么度数。
她婉拒了柏清瑜递过来的酒,声称自己不能喝了。
柏清瑜笑了下,看着她那化着浓妆依旧一副乖巧的样子,乐得不行:“你这样子,和陈恙在一起不会经常被欺负吗?”
许知恙呆愣啊了声,捏了捏酒杯上的手指:“还好。”
柏清瑜轻笑,拿了一碟小蛋糕递给她,让她垫垫肚子怕她真喝酒喝醉了,待会陈恙来要人她没法交代。
很快,陈恙那边好像脱身了,他解开西服的扣子朝这个方向走来。许知恙像是获得释放一样,把手上的酒杯搁下,和他说了一声之后就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陈恙有些担心,但是许知恙说她没事他也就没说什么。
柏清瑜理了理裙摆站起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这就是你看上的姑娘?”
“你小子眼光还不错嘛。”
柏清瑜不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相反,她是一步一步才走上如今这个位置,对于那些刻意逢迎的人,她能一眼看清。
但是许知恙不是,从她的举止和谈吐中,柏清瑜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子的教养,也大概猜出来她应该是被家里保护得很好。
大方疏朗,从骨子里生出来的自信坦荡,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淡淡的让人觉得很舒服,像清水一样。
柏清瑜忽然想起来临走时陈老爷子的交代,或许他这次,是不能如愿了。
陈恙挑了挑眉梢,没有接她这话,转而问了句:“你让她喝了多少?”
“没多少,她喝的只是果酒。”
“看你急成这样,行了,这也没啥事了,带着你的小女朋友走吧。”
柏清瑜皱了皱眉,看他盯着洗手间方向目不转睛的样子,没由来的嫌弃意味。
“对了,你不要忘记下周回趟明城,你爸那边......”说到这,柏清瑜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陈恙忌讳这个,点到为止就行。
陈恙冷着一张脸,看见许知恙出来了,不冷不淡地应了声嗯,和她说了句就先走了。
陈恙提步走到许知恙身边,扶着她的手臂,伸手去握住她的指尖,有些凉:“冷不冷?”
许知恙摇头:“还好。”
陈恙带着她往外面走,看她还是有些没缓过来,又问了句:“那是喝多了难受吗?”许知恙点头,但随即又摇头:“还好,不难受就是晕晕的而已。”
“我们这是要走吗?”许知恙看他带着自己朝门口走去,下意识问。
“嗯,可以提前走,你不舒服我们就先走,没关系。”
陈恙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在她的肩上,带着她上了车。
刚刚吹了风觉得清醒了点,这会坐上车反而觉得胃里有些不适感,想吐。
陈恙不让她开窗,怕她吹着着凉。
但好在他的公寓在市中心,离这不远,不过一会就到了。
上了电梯,那种喝完酒后的不适感逐渐上头,密闭的空间里,许知恙不仅觉得有些腿软,就连耳朵都开始轰鸣。
“陈恙,”她侧身拉着他的手臂,有些迷糊软声开口,“我好像真的有些醉了。”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公寓在顶层,上行的过程就显得格外的漫长。
许知恙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的手臂,身子往他的方向前倾,他宽大的外套遮不住她一身的旖旎风光,随着她倾身的动作,春光外泄,被陈恙尽收眼底。
他眼里骤热,眸色逐渐深暗,被她抓着的手像是点了火一样以燎原之势蔓延全身。
陈恙冷硬的喉结一滚,额上青筋按耐不住的跳动。
他毫不避讳地看着,看着她娇憨地抓着他的手,还全然不察自己陷入了一个怎样的境地。
“快到了。”
这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却不知是对他自己说的,还是对许知恙说的。
闻声,她收回手,在他身边站好,强忍着不适等到了电梯叮的一声。
陈恙先她一步按了指纹锁开门,玄关处的声控灯“啪”的一声打开,许知恙皱了皱眉适应室内的光线。一进屋,她第一时间脱掉高跟鞋,双足触碰到冰凉地板的那一瞬像是得到了解放,也被那冰凉激得清醒了些。
陈恙觑见她光着脚,皱着眉将拖鞋放在她面前。
“穿上,别着凉了。”
许知恙依言套上了他的拖鞋。
她其实没喝多少,但是她的酒量很差,不会晕就是觉得有点飘。
陈恙见她这个样子某种极度压抑的欲望一忍再忍。
门关上,陈恙脱了外套开始解领带。
许知恙看着他解领带的动作,忽然起了些小心思,凑近,拉了拉他的衣角:“我想喝水。”
陈恙手上动作微顿,眸色很暗,回握住她的手:“你这是在撒娇吗?”
许知恙眨眼抿了抿唇:“......不是呀。”
她的手很凉,握起来又很软,和他宽厚温热的大掌相比显得有些娇小。
不管她是无心还是有意,这举动在陈恙这就算是撒娇,而且他非常的受用。
陈恙没有松开她的手,解了一半的领带松垮的套在脖颈上,指尖下滑,挤进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
“想喝水?”
他又问了句。
许知恙点头,她虽然有点醉了,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陈恙此时的表情非常的不对劲,简单的一句话就像是在做一个什么决定一样。
但是她确实想喝水,很渴。
陈恙牵着她的手去了厨房,没烧水,他只能先从桌上拿了矿泉水给她,再重新帮她烧一壶。
许知恙就着他喂到嘴边的瓶口喝了几口,暂时解了她的渴意。
她舔了舔唇角,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了。
厨房没开灯,借着全景落地窗外的灯光,许知恙看见陈恙将水放在一旁,随后,将她抱坐在流理台上。许知恙眼前一片昏暗,但是她还是能看得见陈恙眼底带着灼人的光,不断朝她逼近。
她套着他宽大的外套,只露出一点指尖,空气的温度很低,她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下,揪着他的衬衣收紧。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大声。
她咽了口水,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一样,隐隐期待着但是又无端的害怕。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洒在了他的侧脸上,一半的脸隐匿在阴影里,深邃的眉眼也在一瞬间骤然加深。
感官也随着陈恙的靠近而变得格外敏感起来,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喘着气,气息很滚烫,贴着他嘴唇那侧的耳朵红得能滴血。
“宝贝,你身上好软。”陈恙咬着她的耳垂往下,嘴唇带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片暧昧的痕迹。
许知恙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手指忍不住颤抖往上,微微勾着他的脖颈,身子却不受控地往后躲。
他的掌心温度很高,放在她后腰处那块已经逐渐烧起来,四下静寂无声,拉链被拉开的“刺啦”声像是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拉开了一个序幕。
没隔着裙子的布料,他微微摩挲着她的尾椎,缓缓往下,带着试探的意味。
许知恙觉得好像在这方面上她好像挺被动的,总是时不时就被他一两句话撩得面红耳赤。
而他总是能抓住她这一点死死吃住她。
她一点也不淡定。
想到这,她像是做了一个叛逆的决定一样,纵容自己一回。
许知恙侧过头,轻咬了下他的喉结。
和她预料的一样,陈恙身子怔愣,停下了动作,随后掰正她的脸咬在她的嘴唇上。
他的动作不温柔,很强势,舌尖滑进她的口腔,和她的纠缠。可能两人都喝了酒的原因,这个吻格外的绵长而持久。
彼此都有些意乱情迷。
陈恙抬眼,带着某种极为明显的欲望,笔直而赤.裸地看入她的眼底,明目张胆的调情口吻。
有薄汗从他额上滚落,滑过喉骨,直直没入他的衣领。
他的眉眼染上了情动时的旖旎,许知恙听见他在意乱情迷之际,说出的那三个字。
她知道,不是“我要你”,而是“许知恙”。
他一声一声叫着她的名字。
许知恙能感受到他身上有着比平时更为强烈的欲.望,铺天盖地将她包裹住,她颤着睫,承受着他每一次发狠的亲吻。
下一秒,他停下所有动作,抬起她的下巴,又叫着她的名字,声音低哑而沉,沁着危机四伏的欲。
许知恙迷蒙眨眼,恍惚之际,听见了他轻喘着说出那两个字。
“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