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鸡本身就是非常独立的人,从十岁开始就能做饭做菜,做碗面绝对难不倒他。叮叮当当,老鸡手脚麻利,和面、扑粉,切面,调汤、下面,没多久一碗面好了,小后厨充满了香味。
“哇!好香的面啊,比大师傅做的还好!”瘦伙计喊道。但见这碗面条,面晶莹剔透,一根根似乎龙须;汤汁透明却饱含清香,犹如一坛春水。咕咚,瘦伙计咽口唾沫,看样子绝非拍马。其实,这两个伙计也有六七天没有吃饱饭了,都是对付的,否则普通的一碗面绝对没有这样的威力。只是老鸡这碗面真的普通吗?
“怎么,你也想吃?”老鸡问道。
“想啊,就是不知道够不够?”瘦伙计尴尬一笑。
“嗯,我下的就是四人份的,当然够了!”老鸡言道。
“太好了!”瘦伙计一步跳过去,从碗架上拿出一个大碗来,狠狠地盛了一碗。不过,看到剩下的那些面他还是叹口气,拨回一些,这才嘿嘿一笑,筷子狠劲一缴,一大口面便吸溜进口中,顿时面香充满了口腔,鼻子里也是那浓得化不开的味道,他慢慢地咀嚼,不时地点头,闭着眼睛,非常享受的样子。
“呜呜,好吃,好吃!”瘦伙计抱着面碗,一副谁抢跟谁急的模样。
嘿嘿,老鸡捞了两碗面拿到了前边,对秦琼说道:“秦大哥,吃面,这可是我的绝活!”
嗯??秦琼听了一怔继而呵一笑,说道:“面我可没少吃,你可不要太自大哦,来,我尝尝再说!”说着,他已经走过来,接过面碗,首先就闻到了那香味儿。“哎呦呵,还真的不简单,一闻这味道还真的饿了!”
哧溜,秦琼吸了一口,顿时觉得满口生香。不仅如此,味道似乎顺着味蕾进入了灵魂里,整个人都放松了,吃一口面好像睡了一个大觉似地解乏。
“好吃,好吃!”秦琼不断点头,不过他还是保持着儒雅的吃相,不像瘦伙计那样狼吞虎咽。
在一旁的胖伙计早就闻到了面香,此时听着秦琼吃面的声音,只觉得肚肠咕噜噜地难受,嘴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不过,他刚刚攻击过老鸡,怎么好意思吃人家做的面?
“死瘦子,肯定躲在后厨吃面!”胖子愤懑,不过随即露出诡笑,趁老鸡、秦琼不在意,潜进了厨房。
稀溜溜,瘦子正在喝汤,脑门上都是汗珠儿,每一口都发出哈的一声来,仿佛整个人都醉了。
“哎呀,死瘦子,你啥意思啊,你自己在这儿吃面,你,你!”胖子指着瘦子,肚子咕噜噜地叫着,胃壁摩擦,让他难受至极。
“死胖子,谁让你得罪人?哼,多亏安掌柜还带了你的,要是我,哼!”瘦子咽下嘴里的面汤,对胖子这般说道。
只不过,瘦子话音未落,胖子早就闪电出手,捞了海碗跳向炉灶,狠狠地盛了一碗面,当他闻到那浓香的味道之时,嘴里的口水再也止不住,顺着嘴角淌了出来。啪嚓,狠狠地擦着口水,恨不得一口连碗吞掉。
“哼,这可真是……”瘦子斜眼看着胖子心中暗道,“面条给狗一去不返!”
稀溜溜,胖子大口吞咽,就仿佛护食的恶狼。
前厅,秦琼吃碗面,向老鸡伸大拇指,说道:“兄弟果然好厨艺,这段时日我在洛阳,没什么事情我就来蹭面吃!”
“那太好了!”老鸡非常高兴,秦琼来吃面那本身就是一个广告啊,他必须抓住这个契机,要让秦琼吃面成为宣传亮点。
秦琼走后,老鸡凭借自己高超的画技,画了一个写实画作:秦琼吃面图!只见画面上,秦琼吃得满头是汗,桌子上摞着七八个碗。点睛之笔是,在桌子下边有个胖乎乎嫩呼呼的小脸儿伸出来,正张口接着秦琼口中滴落的面汤。
且说两个伙计看着画面,瘦子那是发自内心的赞赏,拍手跳脚喊道:“安掌柜,我是从心里拜服,这画面有趣极了。我也才知道,这汉子竟然是秦琼,要知道秦琼可是百姓口中的大英雄呢,在洛阳城几乎家喻户晓!”
嗤!胖子不屑,斜眼抖腿,鼻孔朝天,说道:“谁知道那秦琼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管真假,这幅图总是可以吸引人来吃面!”瘦子叫道。
“那就贴出去,没人来吃,丢死个人!”胖子反唇相讥。
呵呵,老鸡不置可否,这东西说实话他也没底,不过尝试总比啥也不做强。
瘦子将画儿贴了出去,老鸡则负责在后厨忙乎,他既是掌柜又是大厨,可算是苦了他。
“没办法,省一个大厨的工资,这也是无奈之举!”老鸡叹息着。
古代少有海报这种东西,瘦子一贴出去,便有人上前来看。
“秦琼吃面图!”有人念道。过去上过私塾的人太少了,大部分都是文盲,一旦贴出公文啥的,那些认识字儿的都会大声念诵,一来显摆自己有文化,二来也是服务其他人。总而言之,过去人还是非常朴素的观念。
“哦,这人便是秦琼?哈哈哈,好能吃啊,吃了一二三,哦总计八碗面!”
“下边那是什么,小孩子接面汤吃??这面这么香?”
“喂,伙计,这面怎么卖?”终于有个老叟上前问道。
“小店重新开张,开业之际,一律半价,三文!”老鸡走出来说道。
“哎呦呵,三文钱,价格也不算低!”老叟说道。一般来说,在古代一碗面也就2-3文,但是到了隋末五铢钱贬值,一碗面八文十文都很正常。
“老丈,现如今这个样子,一碗面多少钱,你自然清楚。我这一碗面已经很便宜了!”老鸡说道。
“是啊,是啊,这小伙子说得有理!”有几个百姓说道。
“如此,小伙子就给老夫来一碗!”老叟说道,然后拄着拐杖进了店面,坐在了靠门的位置。
“好嘞!”老鸡心中高兴,这便是好兆头啊,虽然只有一人吃面,但是外边有人看着,这就是广告啊!
老鸡进了后厨,叮叮当当一顿忙乎,十多分钟以后一碗香喷喷热腾腾的香面端了上来。
“嚯,这面味儿好闻!”门口的人都闻到了面香,一个个贪婪地扩张鼻孔,恨不得将屋子里的空气都抽到自己肚子里。
哇!老叟惊叹,凑上去狠狠地一嗅,顿时感觉浑身舒坦,仿佛连毛孔都舒张了。众人也都进了门,围着老叟要看着他吃。
“你们这是做什么?要吃自己买!”老叟老小孩似地嚷道,而且还伸出那枯瘦血管隆起的手来,将面碗盖得结结实实,生怕别人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