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鸡来到了大路,问好了方向,这才放开了速度向河东飞驰。这几个月,他和程咬金处出了很深的兄弟感情,和徐世绩也不赖,冷不丁一走,他还有些难受。主要是自打和柳若男分开,他彻底成了孤家寡人,很希望这兄弟般的情感来代替情思。这不,此时他和这匹马都有了跨越种族的感情。
走了几天之后,老鸡可算是进入山西地界。此时虽是初冬,头顶太阳却很暖,老鸡骑坐在马背上,嘴里叼着个草棍儿,一副浪荡模样。
“这也没什么啊,谁说的乱世飘摇,贼患横行?谁说的?”老鸡心中腹诽。
“诶,山下的听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一声彪悍的声音自山头传来。
“留下买路财!”老鸡思维没刹住车,竟然顺着人家的话说了下去。说完了才感觉不对,放眼望去恨不得给自己两撇子,这嘴也太贱了,开过光咋地?
“哎呦,想不到是一个识相的主儿!”山顶六七个汉子,一个个五大三粗,像山神成精似地,大眼珠子盯着老鸡,仿佛他真的是一只烤熟冒着香气儿的烤鸡。说话的则是他们的头儿,戴着个斗笠,披着蓑衣。
老鸡很应景,他想到了一句诗歌:“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喂,小子,见你面善,我们也不杀你,钱财马匹留下,人滚蛋!”“蓑笠翁”带着笑容说道。这家伙服务态度不错,真是笑迎四方客。
“诶,别介,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老鸡摆手,坐直了身子,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自若。
嗯?那蓑笠翁一愣,问道:“怎么,你也是吃这碗饭的?不知小兄弟拜得哪尊神,烧得哪炷香?”
“小弟不才,拜得是十八罗汉,烧得三界第一香!”老鸡在那儿信口胡诌。在东北有胡子,一般入伙都拜十八罗汉,认为其是胡子的祖师爷。老鸡也是拼了,反正都是胡子土匪,兴许拜得烧的都差不多呢?
“什么玩意?你以为你是佛啊,是佛也不用拜十八罗汉?哪儿跟哪儿?”蓑笠翁喝道,“不要试图逃跑,没用的前边还有我们的人!”
“我没跑,这不是等你们下来么?”老鸡回嘴,心里却急得要死,暗道:“我擦,弄叉劈了!这下要坏菜!”
“好,你等着,我这就下去!”蓑笠翁粗脖大嗓,领着山贼扑啦啦地下山。
“等你才怪!”老鸡还以为他们轻功卓绝,来一个飞身而下饿虎扑食,不想却是几个蠢猪般的家伙,于是带着一脸邪笑,一扥马笼头,在山贼们诶诶声中远去,只给他们留下一道尘烟。
“跑了,大哥!”有贼匪喊道。
啪嚓,很响亮的一大嘴巴,接着传来蓑笠翁的声音:“去你妈的,老子长着眼睛看到了,还不快追?”
诶!贼匪们吓尿了,老大发威,大嘴巴子能糊死人,追啊!噗哒哒,噗哒哒,一个个只靠两条腿儿,上哪儿追去?只不过装装样子而已!
“娘的,当山贼也得有好家把式儿!”蓑笠翁无奈地说道。
哎,谁让他们穷来着,这第一天劫道,竟然被惨兮兮的老鸡给深深地打击了自信心!
老鸡一路前奔,其实也怕,真像蓑笠翁说的要有埋伏怎么办?结果他鼻子差点被气歪了,前边就是一道断崖,宽窄能有十几里地,这还用得着伏兵吗,赶快调头吧!不过,这调头回去,要是碰到了蓑笠翁……
“我擦!”老鸡激动万分,自己这点儿背,天下称第二没人称第一!
这边蓑笠翁大马金刀坐在路上,身后站这一排兄弟,他们齐齐地看向前方,显然是在等老鸡回转,哼,一定要给这小子严肃地上一课,做人要讲究诚信,说等你下来就等你下来,不带玩赖的!
太阳一点点过去,却不见老鸡回来,最后蓑笠翁慨然一叹道:“不用等了,这小子绕过了绝壁悬崖!”
老鸡还真的绕过了悬崖峭壁,不过整整走了二十多里的冤枉路。此时已经傍晚,他一人一马走在一条萧索的路上,哎,他叹息一声,接着拍着马背吟诵:“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他心中的孤独感变得浓稠起来,柳若男那生动的脸庞,让人喷血的身材,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位猥琐男感觉到刺骨的痛。
嗯?忽然,他发现了情况,在几里地以外竟然有炊烟升起!那炊烟瞬间变成了一股子邪恶的力量,竟然让老鸡老肠老肠老肚打架,一股股酸水往上翻,刺激得食道火辣辣疼。这一天他滴水未进,前腔贴了后背。
“驾,驾!”老鸡催马奋蹄前行,哒哒哒,马儿似乎知道老鸡的心情,一溜儿小炮,直奔那炊烟跑去。
远远地老鸡看到了一个妇人,其以炊烟为背景,正站在路口向自己这里瞭望,显然她在翘首等人。
“哎,也是一个可怜的人,这是等自己劳作一天的丈夫吧?”老鸡嘟囔着。
老鸡走近,那妇人原本变亮的双眼更加闪亮,不过见老鸡要擦身而过,双眼又暗淡下去。
“这位大姐,小可途经此处天色已晚……”老鸡忽然停下来抱拳说道,脑子里却蹦出自己穿着袈裟的形象来。他要是唐僧也肯定是猥琐的唐僧,早被各路女妖给收了!
“哦,要借宿?”女子双眼一亮,显然又等到想等的人。
“怎么?”老鸡看到她的表情心里一慌,正因为他想到了聊斋故事,一个狐狸精变作女人,专门骗那些借宿的书生……
“小兄弟,你怎么流鼻血了?”女子有些惊愕。
“没,没什么!”老鸡擦了一把,心中暗自腹诽:老鸡啊,你还有点出息不,简单的yy都能流鼻血,你的功夫还得练!
“嘿嘿!”妇人半遮脸孔轻笑两声,“好吧,那就请随我来!”说着转过身子,在前边引路。
“嗯,有腿,有影子该不是鬼!”老鸡抹了抹自己的鼻血,不过却发现越抹越多。最后,他明白了,这是自己在后边看人家的缘故啊,你看看这个妇人体型丰满,走路犹如扬风摆柳,要多那啥有多那啥。这还是初秋人家穿了秋衣,不然老鸡得严重亏血。
“嗯?小兄弟,你这……”妇人冷不丁回头,看到老鸡满脸血不由得吃了一惊。
“没,没什么,每个月都有这几天……”老鸡口无遮拦。
“你……”妇人有些羞涩,继而低下脑袋,“你好坏哦!”
噗!老鸡直接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