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像兔子似地,三纵两跳就没了影子。兵头子恨得咬牙切齿,怎奈自己腿脚不利,只得停住作罢。
哎呦,哎呦,地上的三个士兵呻吟,眼里跳跃怒火。
“你们哪儿来的?”剩下几个士兵围拢上来,手中的兵戈对准了老鸡和柳若男。
汪汪,萨摩耶叫了起来。声音颤抖着,显然外厉内荏。
“一条狗也敢跟爷们放肆!”兵头子急了,一弯腰将萨摩耶捉了,又对其他人道:“还愣着干嘛,都捉了送到监门府严加拷问!”
“是!”几个士兵齐声大喝,地上的三个家伙也爬起来,从腰里拔出刀子来,对老鸡、柳若男和萨摩耶进行恐吓。
此时,街市上的民众都聚了过来,指着老鸡、柳若男和萨摩耶窃窃私语。
“哎呦,这是哪儿来的人,怎么穿这样的衣服?”
“穿成这样,难道是胡地之人?”
“别是哪儿来的奸细。”
老鸡穿着牛仔裤白衬衫,柳若男穿着紧身八分裙,这样的服饰在隋朝自然是没有的。加上还领着那么一只拉风的萨摩耶,想不吸引人都不cd散了吧,都散了吧,只是拿此二人到监门府问罪!”那兵头子说道。
“我们是好人,我们没犯罪!”老鸡喊道。
“坏人哪个说自己坏?”兵头子问道。
“可我们的确是好人!”柳若男喊道。
“穿成这个样子,是什么好人?”兵头子撇嘴,“衣冠不整,影响风化,当捉!”
人越围越多,几乎造成了交通堵塞。兵头子无奈,只得喊道:“监门府差人办案,速速散去,否则按同罪论处!”
此话一出,几个差人兵戈一挥,喝道:“让开!”
轰,人们让出道来,二人一狗被士兵们推搡着向远处走去。沿途的路人无不驻足观望,仿佛菜市上被提脖子的鸭子一般。老鸡不由得心中腹诽:“敢情古时候的人也喜欢‘卖呆’!”卖呆,东北话看热闹的意思。
终于到了监门府,一进院子便看到一人正在舞刀弄枪,其闪转腾挪利落至极,看得老鸡和柳若男瞪圆了眼珠子。不仅仅他们,就是那兵头子和几个士兵也是如此。
呼呼呼,那人的长把短刀刀刃翻飞,杀气腾腾,最后听得那人哈地劈下一刀,嗤啦,刀子切进了地砖里,只留下一道青黑刀脊。
“好,将军好功夫!”兵头子立刻鼓掌喝彩。
老鸡这才知道,此人竟是监门府将军。之前,他了解过隋朝官制,知道这监门府乃是隋朝十六卫之一,分左右监门府,负责都城防卫。
“看来今日,这些士兵将我三人,看成了奸细!”老鸡暗道。而柳若男则表情复杂,先是对监门府这个将军有一种仰慕,接着又有一种恐惧,最后躲在老鸡身后埋下臻首,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地。
唉,那将军此刻叹口气,说道:“只可惜英雄没有用武之地,而今大隋兵患四起,而我却不能上阵杀敌,更不能护佑妻儿,只能在此空舞刀枪!悲哉,惜哉!”
哇哈哈,兵头子一笑,抱拳说道:“将军掌管京都城防,官居从三品,您老人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不成像我们这般满街乱跑抓贼防盗?”
哼,那将军冷哼一声说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其实,他心里自怨自艾,认为没有比自己在窝囊的人了。
老鸡听了心中有了主意,私下里抓住柳若男的手。此时,将军看到了二人,被他们的奇怪衣着吓了一跳,嗤,其倒抽冷气问那兵头子:“这二人是何人,为何被尔等捉拿到此?”
“回大将军的话,此二人我们怀疑是胡地细作,故此捉来审问!”兵头子说道,继而回头对老鸡喝道:“你这小厮来自何地,意欲何为?说!”话音未落,唰啦一声将佩刀拽出一半儿,吓得老鸡一激灵。柳若男则干脆嗷唠一嗓子。她这一声太过突然,倒是吓得那兵头子一抖,那将军也是脸色一变。
“嗯,嗯,各位不要惊慌,我二人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用你们的话来讲,那是神人天降!”老鸡文绉绉地说道。
嗯??兵头子和将军听了都是一愣,因为没见过这样胆小的神人,动辄呜嗷喊叫。
“呔,你莫要信口开河,胆敢谎骗我等,一旦查清你们人头不保!”兵头子恐吓。柳若男听了吓得一缩,狠劲地捏着老鸡的手,小声地问道:“你能对付?不能的话别……”
老鸡一拍柳若男的手背,然后抽出手来走到那将军面前,说道:“我观将军面有忧色,恐怕最近要有难事啊!”
嗯??将军听了心中一凛,因为他一直宇文cd不合。只是宇文cd官居从二品,比他整整高了一级,动辄为难于他。特别是这几年,他的日子越发不好过,有的时候他都感觉刀子悬在头上。
“嗯,那你说说,我到底有什么样的难事?”将军问道。
“呵呵,想知道答案?”老鸡卖关子,将军点头,那兵头子也凑过来,其余小兵都支棱着耳朵。柳若男则为老鸡捏把汗。嘿嘿,老鸡倒是沉稳,指着将军言道:“你为何要去兵患之地,说到底还不是在京城不得自由,恐怕有人要害你性命!”
老鸡为何敢这样说,因为他历史好啊,他知道公元615年正是隋朝末年,很可能有敌兵要攻城。而这位将军负责城门防卫,不仅担心敌人来攻,恐怕还要经受大臣们的排挤。
大臣们又为何要排挤这位将军呢?之因为隋炀帝为人暴虐,早就惹得天怒人怨,大臣们要反者居多。既然要反,那就必须先杀掉监门府将军,换上自己的人。
当然,老鸡也只是在这位将军的只言片语,以及结合历史,才想到这一层。
“啊呀,想不到你如此年龄,竟然精通推演之道。”将军心中一喜,因为他近日正想找高人给自己算上一卦。“来,来,来!”将军双眼变亮,拉着老鸡坐在了石凳上,然后给沏壶茶。柳若男见了张大了嘴巴,暗中腹诽:这家伙还真的能蒙!
嗯,嗯,兵头子和小兵儿倒是墙头草,看到将军高兴,也立刻跟着呲牙,主动给老鸡和柳若男作揖赔礼。
“罢了,罢了!”老鸡一摆手,半闭眼睛说道:“尔等不识真人,真人怎能和凡俗一般见识?”说完哧溜喝口茶砸吧嘴,“嗯,倒是好茶,味道清香深远,倒是适合我冥思!”
嘿嘿,兵头子小兵儿都是一笑,将军则面色一寒,对他们一摆手:“尔等退下!”
是是是!兵头子领着手下不迭地退下,看到他们走出门去,那将军这才问道:“不知先生可否给我测测吉凶!”